第68章
吕尧到的时候,谢安的半个身子已经往一旁偏移,只差一点,就能直接摔下去。
小心把人搀扶起,谢安软着身子欺进他怀里,闭着眼睛,呼吸之间全是酒精的味道。
他皱皱眉,弯腰将人扛起。
谢安乖乖巧巧被绑在副驾驶座上,眼睛紧闭着,根本看不出是醉了。
吕尧最放心这点,喝醉的谢安,也是最让人省心的。
打车回到家里时快十二点,本以为谢安已经在家里睡下,结果一打开灯,就看见鞋子明显少了一双。
他一边给人打电话,一边去敲了房间的门。
门根本就没关,他推开一看,哪里有人。
虽然东西都还在,但还是不由得让人想起谢安第一次逃走时的画面,他已经让人跑了一次,既然这次骗回来了,必不可能再让他跑第二次。
连续打的几十个电话,有如石沉大海,再次拨通时,脑子里的阴暗想法,再也压抑不住。
如果真的跑了,再等他找回来,不会再忍了。
正如他所说,从他进他家的第一天开始,他整个人,包括他的心,都该是他的。
还没等他的理智绷断,电话终于被回应。
对方开口,是个陌生的男声。
半夜。
年轻的男性。
这几天的微妙异常。
这些东西结合在一起,很容易让一个理智处于崩溃边缘的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吕尧看着地上的影子,里头有只野兽,快要冲出来了。
但对方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把野兽关了回去。
还好,你没有再次逃离我。
……
吕尧照例把人的身体洗了一遍,这次不是简单擦一遍,而是把人拉到浴室里,放进浴缸中,结结实实地帮忙清洗了一遍。
他在家里恼神这么久,对方却开开心心跟朋友两个人吃烧烤喝得酩酊大醉,不讨点福利,不是他会做的事。
吕尧知道自己不是好人,趁人之危这种事,他干得理直气壮。
虽然最后更受折磨的是自己,但好歹也要回了一点东西。
把自己也收拾干净,吕尧关灯回房。
床上躺着人,按照谢安醉酒的尿性,反正半夜都要过来,还不如现在就直接放在这里。
吕尧把人抱好,打了个哈欠。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赶飞机,也该睡觉了。
他毫不客气地在人嘴上碰了好几下,才感到满足地放松下身子。
刚闭眼没多久,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被人弄醒了。
谢安半撑在他身上,眼睛又大又亮,饶是屋里一片黑暗,也藏不住他眼中的光。
他像是醒着,但清醒的谢安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他在吕尧唇上又亲又啃,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极尽欢喜地去品尝。
吕尧的睡意早在他亲上来时便一扫而空,没一会儿,封印在体内的长剑,也被唤醒。
谢安开始不满足,松开他的唇,顺着弧线,湿润的舌尖往下划去,触到喉结时,重重咬了一口。
“嘶。”
喉咙尽头挤出一阵似欢似痛的低喃,他伸手阻止对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再这样下去,他没法保证自己什么也不做。
被阻止的人不满地细哼一声,推开他挡在两人中间的手,趁他没有防备,一把掀开他贴身的短袖。
平地上嵌着的弹珠被毫无预兆地覆盖住。
“操。”
吕尧脊背一阵发麻,额头瞬间冒出细汗,他猛地将对方掀翻于身下,突然变换的位置,让原本主动的人一下子松开了嘴,刚咬住的东西,便从齿缝间溜了出去。
像是丢了奶嘴的婴儿,他开始闹腾,用手去寻找,刚碰上对方灼人的肌肤,就被一把扣住,直直压了下来。
主动变成被动,醉着的人终于感到不安,扭动着身子想将控制着自己的手甩开。
吕尧感觉到长剑发出了嘶鸣,剑身也在不断颤动,咬着牙说话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是在说什么:“你别以为你喝醉了我就不敢动你,我要真的趁人之危,神仙也救不了你。”
对方似乎听懂,一下子就安静了。
吕尧见他安分下来,松了口气,早知道谢安这次醉酒会变成这样,他绝对会事先把门锁好不让人进来。
他松开对方的手,感觉到对方趋于平稳的呼吸,准备去自行挥舞一番可怜的长剑。
一双手臂突然从后面环住他的脖子,借着醉酒的力气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压,等两人近得鼻子都抵在一起了,他才满足一般在他鼻尖上蹭蹭,然后告诉他:“尧叔,我喜欢你。”
吕尧脑子炸了。
似乎是打开了复读机,他说完一句又不断低声重复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不知道说了多少句,声音弱下来,直至噤声。
他接着开始哭,小声地啜泣:“可是,我不能喜欢你,对不起,我喜欢你,但是我不能喜欢你。”
吕尧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强忍着满心复杂的情绪,颤抖地问:“为什么不能?”
醉酒的人是听不到别人讲话的,所以谢安没理他,表白完又道完歉,不说话了,而是直接又亲上他:“我想亲亲你。”
如果说在刚才之前,他还有着绝不动底下人的心思,那么,在听到毫无预兆的表白之后,体内的天平已经明显倾斜向其中一端。
他并没有就此任由自己沉沦,很有耐心地问他:“谢安,我是谁?”
谢安又开始小声地哭:“尧叔,我难受,我难受。”
吕尧自然知道他因为什么难受,他诱哄一般问:“那我帮你好不好?”
他固执地一遍遍重复:“尧叔,我难受,我难受,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吕尧的手,被他主动拉过去,凑上让他难受的根源。
很烫,但很稚嫩,一碰上,才一会儿,就没了叫嚣的气势。
谢安把他的手无情甩开,渣男身份落实:“我不难受了,你别压着我,你走开。”
进入贤者模式的男人,理性得很。
吕尧却不可能如此简单就放过他,他拉过对方的手,不容拒绝地一起握上开始流泪的长剑,对方想躲,他没给他这机会,带着他一起,完完全全地试了套新的剑法。
嗓音又低又沉,沙哑而性感:“现在,到我难受了。”
……
谢安醒来的时候,脑袋生疼,这是他已经预料到的结果,但未料到的,是那一帧帧强硬塞进记忆断层里的画面。
强硬的亲吻、告白的呢喃、以及最后的满屏马赛克画面。
尽管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对此刻的他来说,已经没差了。
他头疼地捂住脑门,操,自己昨晚都做了啥。
屋里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他在无尽懊恼中挖出一点庆幸,还好男人走了,不然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刻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