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算计了
阿冬的这个来电就像炸弹一样,轰的一下把我的脑袋炸开了花,他好歹和我一样都是刑警大队的人,若是普通的几个小毛贼绝不至于向我求救,而且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刑警大队的资料科上班才对怎么会在家里?我也没多想对着王女士叮嘱几句就跑出侦探社打车往阿冬家驶去。
一路上我一直催促着司机快点,这个可是人命啊,我的心跳的厉害,有种不详的预感。连着闯了三个红灯终于到了阿冬家。他并没有和我一样住着楼房,他住的是父母留给他的单独小别墅,处在城市的边缘,一面的树林,环境什么都很好,交通也很通畅唯一缺点就是邻居太少,而且家与家都不认识,要出了什么事情连个帮手都没有。
别墅最外面的门已经被打开,里屋的门也虚掩着,我边跑着边掏出衣兜里的左轮手枪,虽然在中国不允许居民持有枪械可我毕竟是刑警大队退下来的,以前的兄弟都熟悉,也就都睁只眼闭只眼了。
我屏住呼吸,慢慢的踢开那虚掩的门,手枪对准前方一步一小心的走着。屋子里乱七八糟的被人翻了遍,各种衣服,纸张散落一地,冰箱也都敞开着,真佩服这人,竟然连冰箱也不放过。这个时候依稀可以看见楼梯上有一条被拖动的血痕,血迹还有些新鲜,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靠,看来真的出事情了!”我暗骂一句也顾不上那么多,沿着那血痕赶紧往楼上跑去,二楼的房间门已经大开,第一眼就能看到躺在血泊里的阿冬。
“阿冬,阿冬……”我大喊着赶紧抱起他,拍着他的脸,“喂阿冬,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我给你叫救护车……我给你叫救护车。”我一只手捂着他脖子上的伤口,另一只手就要打电话,阿冬那血根本就止不住,我仔细看才发现阿冬身上根本不止一处伤而是有七处,每一处都是血脉,看那凶手根本就是想他失血过多而死啊!
阿冬拦住我打电话的手费劲的说:“不,不要……没用的……你,你听我说……”说着一把将我扯了过去挣扎道:“吸油……吸油……烟机,吸油烟机……”我点头安慰他道:“阿冬你要撑着啊!”我说着眼睛有东西在动,他咳着鲜血,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神……道……”他挣扎的接着说着,染满鲜血的双手拼命的伸向我的衣领,我会意连忙扯开衣领,他忽然瞪大了眼睛,表情极度的扭曲就像是见到了人间炼狱,手乱舞着象疯了一样一把推开我,惊恐的怪叫一声就僵在血泊里。我被他刚才的举动也吓了一跳,缓了口气赶紧上前摸了下,完了身体已经冰冷,看来已经没戏了。
他刚才说什么吸油烟机,我小声的念叨着,赶紧往厨房那边跑去,厨房里面也被凶手翻的乱七八糟的,我看了一眼面前的吸油烟机:“这个东西有什么特别呢!”说着试着将里面的盖子打开,盖子一开,卡的一声响,一个牛皮纸袋掉了出来,上面还有斑斑的血迹,在那封口处还用红色墨水写着机密二字,这个就是凶手要找的东西吗?我寻思着想要打开。
“屋里的人把手都给我举起来,交枪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就在我想看的时候屋外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
“靠,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快就来警察了!”我说着赶紧把手里的牛皮纸袋往后背的衣服里塞,这明显就是有人想嫁祸我,先杀了阿冬然后在我到达之后又打电话给警察报警,“他娘的亏我还是做侦探的竟然就这么被人算计了!”我心里暗骂着,可这么紧张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先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时候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已经冲上了二楼,黑洞洞手枪都瞄准了我,我瞥了一眼窗外,草丛里竟然还藏着狙击手,靠,这都是什么装备不就是死个人嘛,特警队来了竟然还有狙击手,就像阿冬说的当年我昏倒在山脚下那会儿一样。容不得我解释就被几个人五花大绑的塞到了警车上,开车的人正是我当年的同事,车卫国,在队里的时候大家都叫他卡车,为人特实在。他一见是我被压了上来脸色都变了立刻小声道:“文子怎么是你啊,你好好的侦探社不待着干嘛往这地跑!”我被他问愣了,连忙问他:
“靠,到底怎么回事啊卡车,怎么动用了这么多人?”卡车瞅了四下,小声道:“你还不知道啊,阿冬这小子从资料科拿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队长都火了……”他话刚说一半警车的门就被人打开了,坐上来一个戴着警帽的大块头,我一看正是我们刑警队大队长,张擎天,代号擎天柱,张队绝对是我见过最猛的人,曾经好几次危险行动都是有张队在才化险为夷的,他就像是“领袖”,对他我们刑警队的人都绝对服从而且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张队用力关上车门黑着脸道:“文子,你小子来凑什么热闹,竟给我添乱!”我一脸的委屈:“张队我真不是有意的,你看我良民一个怎么会给您添乱啊!”
“你小子别给我贫嘴,下面我问你正事,你给我如实地回答,不然别怪我无情!”张队说着又严肃起来。我看这架势赶紧坐直身子,下面的问题可一个不能马虎,不然张队可真能把我崩了。张队盯着我的眼睛:“周文刚才你在案发现场有没有发现一个牛皮纸袋!”他说着用手比量着那个牛皮纸袋的大小。我看着他心想,这不正是阿冬临死前交给我的那个吗,队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说不定从这里能查出杀害阿冬的凶手。现在打死也不能承认见过。
“没,没有看到!”我有些紧张,毕竟在说假话心里还有些发虚,张队没有说话就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的我脑门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我实话说的张队,真没看到啊,我当时光想着救阿冬了,是您教我们的人命大于天!”张队继续盯着我,若是他眼睛动一下或者眨一下我还能放松点,可被他这么盯着心里就毛毛的,努力的吞了口吐沫,故作镇静。就在这时张队突然朝我脖子伸出手来,我本能的往后缩了脖子,张队一笑:“你小子的新项链挺不错!”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刚才张队想要掐我,连忙也陪着笑:“恩,恩,凑合……”张队旁边的卡车也喘了口粗气,看来刚才把他也吓的不行。
就在我们都放松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张队的手心处有一个深绿色的标记,像是纹身,幸好他的胳膊是搭在车座背上,我仔细一看那纹身不是别的正是一条歪歪曲曲的小蛇,我貌似在哪见过,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我抬头看了一眼张队,他正在用对讲机了解现场情况。当初在队里,张队是最反对纹身的,还记得有一次卡车在胳膊上纹了一条大龙,威风凛凛的,被张队看到后骂了一个月,他告诫我们说,流血受伤可以,弹孔伤疤也可以,就是纹身绝对不可以,你说这么认真的张队怎么可能自己纹身,要我说这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