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出的预言(第4/4页)
路东点点头:“你说得对,遇上一般事件,我一定会和经纪人商量,可这件事不同。我还没到莱辛城时,就听说了这里发生连环杀人案。昨天,我又听说一个占星师预言了晚会上将有悲剧发生。那场晚会我也会参加,并且还要登台演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向人打听了这占星师,据说他的预言非常准,几天前还预言了一起杀人案,而那起案件正是所谓的连环杀人案的第二起。这就让我不得不警惕了。”
“这么说,你相信占星术?”
路东忧郁地说:“并不是很相信。但有些事总无法用常理来解释。联系到我手头这张牌和那该死的纸条,我无法确定将会有什么事发生在我身上。现在我的事业正蒸蒸日上,我不能在这个关口上出事。所以我决定来找你。”
“你来找我,实际上是在按照纸条上的指示行事。”
“是啊,不然我该怎么做?我怕我忽略这张扑克牌和纸条上的指示,最终会给自己惹上麻烦。再说我得知你是位侦探后,心想,说不定你知道一些内幕。”
亦水岑摇摇头,并不作答。
“亦先生,如果你知道一些内情,就请告诉我。”
亦水岑并不理会路东的发问,抬头问道:“你是怎么得到这张牌的?你到莱辛城的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
“我在来之前就收到了。”
“是吗?有人邮寄给你?”
“那自然不可能,我的信件都是别人代收的。我是在我的别墅门口发现的。”
“你的别墅门口?”
“是的,在上海。”
“这么说有人到上海去把这东西送到你家门口?看来他要比较了解你的个人情况。”
“那么……送扑克牌的人是莱辛城人?”
“我不知道,你的看法呢?”亦水岑说。
“我相信是莱辛城人干的。既然纸条上的地址是莱辛城南星大道。”
亦水岑“嗯”了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么说,你担心晚会期间你会出事?”
“至少那占星师已经说出了那样的话。我本来怀疑占星师有问题,但他有什么理由跟我过不去?再说他之前的预言并非针对我,结果同样成真了,这简直让我头脑懵了……啊,你介意给我一杯酒吗?”
亦水岑倒了一杯酒给路东。
“谢谢。实际上我并不怎么喝威士忌,但特殊时候除外。”
“路先生,我得问你,你有什么仇人吗?”
“我想没有。”
“或者是演艺圈里的竞争对手、极端的影迷之类?”
“竞争对手当然会有,但我不知道谁会这么做。至于极端的影迷,我从来没遇到过类似的事,不知道他们是否存在。”
亦水岑点点头,一边喝酒,一边陷入了沉思。
“嘿,亦先生,”路东喊道,“既然有人给了我你的地址,那证明我们都卷入了这个事件,你曾是警探,能分析一下情况吗?”
“你认为该怎样分析?”
“我想应该从扑克牌着手,”路东说,“重点是牌上的数字Q。这可能代表某种含义。在扑克牌里,Q的原意是王后,而这张牌上没有花色,也可以看成同时具有四种花色,这代表什么?亦先生,难道不能从这个方向着手吗?”
亦水岑很想让他闭嘴:“路先生,我可以告诉你,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跟王后没有关系。”
“哦,这么说你已经有眉目了?”
“不,我什么眉目都没有。”
“那你怎么能肯定和王后没关系?为什么我收到的不是其他数字的牌呢?”
亦水岑真想让他滚出去。
路东终于注意到主人不愿理会他,只好闭上嘴,默默地喝酒。又过了半小时,他说:“亦先生,我得回去了,我已经待得太久了。”他的语气让人觉得,仿佛是亦水岑求他待在这里的。
“暂时别管那张牌,也不要对你身边的人讲。”
“这我自然知道。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必要时联系我。”路东在纸上写下一个号码,“我希望你尽快把事情调查清楚。”出门的时候他说:“谢谢你的威士忌,你应该喝年份更久远一点的。不过……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吧。”
我讨厌这家伙!亦水岑想。
现在是清晨,华默早早来到了办公室。他望着窗外的城市,心想,一个恶棍就藏在这钢筋混凝土的森林中,他却无法将这个恶棍找出来。
华默决定今天将磁带的事告诉上司,还要说自己妻子遭遇威胁的事,不管有没有用,他都要说出来。
同事们陆续来到。他看见自己上司也来了。
他很想站起来走进上司的办公室,可是他的腿像是灌了铅般动不了。
说出去又有什么用?一个声音在心里问他,你已经将磁带毁掉了。华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将两盘磁带踩碎。这叫他如何对上司讲?
“华默,探长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位同事说。
他心里一惊,不安地走进上司的办公室。
“华默,坐吧。”上司说,“今天你来得很早。”
“是的。”
“我注意到一件事,华默。有时你工作很卖力,有时却心不在焉,这可不是一个警察该有的状态。你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我是说真的,你资质很好,不是那种坐办公室的人,你天生是探案的好材料。”
华默眼中闪出光亮。
“你肯定以为我是在鼓励你,但我说的是实话。你现在还没参与重要的案子,因为你需要一个过渡期,你觉得自己很清闲,不受重视,其实这是积蓄力量的重要时段。如果我们认为你不适合当探员,早就让你去做文职了,不是吗?”
“谢谢探长。”华默说。
“即使是最优秀的警探,也有超过百分之六十的时间是在办公室里度过的,你知道吗?实际就是如此,别以为你前途无望。我希望这些话对你有所帮助。”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股莫名的勇气涌进华默的胸膛。很难说那是怎样的感受,不过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想把磁带的事说出来。他相信自己能够解决这件事,而不是像一个懦夫般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