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3页)
“那倒也不至于,但他似乎带着某种情绪,你看到他的表情了吗?”
亦水岑把画面停止,他看到了冯嘉静止的脸,那表情的确很奇怪,有一种让人难以言说的感觉。“不过,他正面对猛兽,表情怪异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一点也不正常!驯兽师面对猛兽时,必须要像面对老朋友那般友好平静。”白铁大声说,“我不确定这是怎么回事,也许是他的特殊驯兽方式也说不定,不过这既然是发生在我们基地的人身上,我希望能弄清楚。”
“驯兽这行,你比我懂。”亦水岑做出一个无能为力的动作。
白铁接着说:“这可能不仅仅是驯兽的关系,发生在冯嘉身上的事很奇怪,即使是他的师傅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那个占星师预言了悲剧,接着占星师也死了,一切都很诡异,我希望知道真相,这才来这里找你。”
亦水岑沉默了片刻,忽然说:“你去找了王师傅?”
白铁一愣:“我只是希望听听他的见解。”
“看来你和王师傅一直有暗中的接触,你不是说他谁也不见吗?你把录像带拿给他看,然后他建议你来找我,对不对?”
“这个……”白铁好像是被亦水岑说穿,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那个王师傅可能知道些什么。亦水岑想。
“你打算再去拜访王师傅吗?”白铁走后,阿阳问。
“不,我在想,也许他仅仅是想让我去证明一些事。”亦水岑盯着画面上冯嘉的特写,“从我第一眼见到冯嘉,就觉察出他的异样,但我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我曾说他身上缺少阳刚之气,但这并没妨碍他成为出色的驯兽师。现在想来,他身上缺少的其实是……是人的气息。”
“你不要吓我!”阿阳缩到沙发的一角,“缺少人的气息?这话是什么意思?”
亦水岑只是笑笑。“现在我无法证明。”他凝视着墙上的关系网络图,仿佛某种关联就要在他头脑中形成了。他给南宫打了电话。
“我需要你出来一趟。”
“去哪?”
“先去驯兽师的公寓,再去占星师的公寓。”
“去两个死人的住处,你想干吗?”
一个小时后,亦水岑和南宫已经在驯兽基地冯嘉的公寓里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应该一开始就调查冯嘉的案子。”
“很多怪事摆在眼前,你当然不会在意一桩意外事件。”
亦水岑在冯嘉公寓里四处寻找着。“冯嘉死了这么多天,为什么他的公寓还是老样子?没人整理他的遗物?”
“也许等他的亲人或朋友前来吧。”
“他根本没有亲人或朋友。”亦水岑环顾四周,“实际上他也没多少遗物,所以基地的人可能暂时忽略了这间公寓。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你想找什么?”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
忽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他们扭头一看,一个陌生人站在门口。
“我们是警察。”南宫说,“你是谁?”
“我是驯兽师,住在隔壁。”
“很好。也许你愿意和我们聊聊冯嘉。”
“他是个不错的人。”
“具体说说。”
这人想了想:“他很有同情心,有时看电视也会哭。很奇怪。”
“那场晚会之前他都在干什么?”
“每天都待在驯兽园里。他有一个单独的驯兽园,包括那两只狮子的笼子。”
亦水岑想了想,“谢谢。”他对南宫说,“我们走。”
“我们白跑一趟了。”南宫说。
“也有收获,至少我看到了他的房间。冯嘉生前我曾去过一次,但是当时,我的注意力都在他本人身上。”
“那房间没什么特别的,嘿,亦水岑,”南宫说,“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暂时没有,但我现在想起了占星师的笔记本,我曾在上面看到过一些符号和划痕。”
“这和冯嘉有什么关系?”
亦水岑并不回答:“我只是需要再看看那本子。”
在占星馆的二楼,他们又翻出了那些本子和资料。亦水岑翻到上次那个画着一个圆的页面:“你看这是什么?”
“我想是关于占星术的记号之类的吧。”
“这是占星师的涂鸦,能从中发现点东西,你看看这个圆形。”
南宫疑惑地摇摇头。
“这是莱辛城!”
“什么?这是莱辛城?”南宫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对!莱辛城的地图大致也是个圆形,看到这个圆形上的标注了吗,分别是最近几次凶案发生的地点!”
南宫仔细看了看,“大体方位差不多,可是这很粗略啊,一个圆形和一些标记怎么能说明问题?”
“难道你没看到页脚的具体标注吗?那些线条和符号,代表的是局部地点的特征,这是占星师顺手记录的。我相信这个圆上面的四个标注,分别指的是工匠、农夫、乞丐和驯兽师丧生的地标。这几个地标用不同的符号表示,在页脚的注释中,符号还用数字标上了先后顺序。”
“哎呀,还真是。”南宫细看之后说。
“你看。工匠,农夫,乞丐的被害地点分别标上了1,2,3,但最后驯兽师的被害地点没有标数字,说明他是后来才知道的。”
“可是,据你所说,他只作出了三次预言,并不包括乞丐。”
“他当然不会说出乞丐遇害一事了,这样就太假了。他想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相信他是真正算出来的。”
“然而实际上,他是由某处得到这些消息的。”
“对。然后他就顺手把这些信息画在本子上。”
作家庄信坐在亦水岑的公寓里,吃惊地看着阿阳:“她不是失踪了吗?”
亦水岑把阿阳的事讲给他听,作家感叹不已。然后亦水岑对他说:“今天让你特地跑一趟很不好意思,本来应该我去拜访你,但我忘了你的住址。”
“没关系。我住在羽沙小区。你在电话里说有事问我?”
“对,准确地说是要请你帮忙。”
“要是帮得上我很乐意。”
亦水岑对阿阳说:“关于路东那段,向庄先生说说吧。”
阿阳把路东和她朋友的事告诉了作家。
“庄先生,这个路东曾经跟一个妓……跟一个应召女郎有那么一阵子。”
庄信点上烟沉思着,“其实这也没什么不正常。”
“我的意思是,那女孩的好友阿阳被故人选进了持牌人里,如果是为了和路东扯上关系,他为什么不干脆选那个上海女孩做持牌人?”
“那女孩不在莱辛城。”阿阳提示。
“庄信,你曾经和我提起过路东的情况,能否再多告诉我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