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 邪恶童话 第二十八章 一个神秘的声音

没错儿,白沙潜伏到我的帐篷前,在沙子上留下了一行字,没想到被章回发现,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白沙写的是:我找到他们的暗河了。

我的脑袋“轰隆”一声。

也许,当初白沙不辞而别,去投靠类人,真的是想求一条活路。但是,当他探听到暗河的位置之后,可能又后悔了,如果他回来,带我们一起找到暗河,从此有鱼吃,有水喝,暂时就没有生命之忧了。他肯定不想一辈子与类人为伍,如果有可能,他还是希望和同类在一起。

不过,他担心他回来之后,我们不会放过他,于是他试探地留下了这个信息。这是一种交换的暗示——如果你们同意原谅我,我就带你们找到暗河。

章回走了过来。

我想了想,用脚把沙子上那行字抹掉了。

我不想让他知道,他错杀了一个人,甚至让我们丢掉了唯一活命的机会。

他是为了保护大家,才跟白沙拼命的。

章回说:“周老大,我睡一会儿,有事你随时叫我。”

我说:“你去睡吧。”

章回就走开了。

我简单洗漱完毕,然后给大家发饼干。

我走进章回和孟小帅那个帐篷的时候,章回并没有睡,孟小帅正跟他说着什么,态度很严肃。见我进去,她就不说了。

章回说:“我把的饼干给别人吧,胃里胀胀的,根本吃不下。”

我说:“不行,当药也要吞下去。”

章回就把饼干接了过去。

发完了饼干,我回到帐篷坐了一会儿,白欣欣还像猪一样睡着。

我拎着吉他去了吴珉和浆汁儿的帐篷。

吴珉枕着两只手躺在睡袋上,浆汁儿坐在他旁边,看湖。

吴珉说:“周老大,你要开演唱会吗?”

我说:“那天我要给浆汁儿唱歌,浆汁儿没有听,她出去了,今天我给她补上。你一起听吧。”

浆汁儿抬头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什么用意。

我没什么用意。

在这种环境中,如果大家患难与共,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我不想任何人之间有疙瘩,这里不适合有爱恨情仇。我来他们的帐篷,只是为了缓和一下我们三个人的关系。

我坐下来,开始拨拉吉他,然后唱起来——

就算已经人去楼空

也把你的钥匙留给我

就算已经人走茶凉

也把那两个座位留给我

就算你把姿容给了他

也把镜子里的你留给我

就算你被他拥入了怀中

也把背影留给我

就算你的世界被他全部占据

也把界碑的位置告诉我

就算你们走向了未来

也把过去的那段旧时光留给我

就算你们约定了永远

也把永远之后留给我

就算你们预定了来世

也把前生的童话留给我

留给我

留给我

留给我

留给我

我唱完之后,浆汁儿哭了。

吴珉说:“周老大,你这是用音乐跟我开辩论会吗?”

我说:“你多心了,这是我编的话剧《吉祥公寓》的主题曲,旋律改编自世界三大禁曲之一《黑色星期天》,北京音乐广播《男左女右》DJ叶谦编的曲,音乐制作人孟慧唱的。”

吴珉说:“很好听的一首歌。”

这时候,我听见孟小帅“噔噔噔”地从帐篷里跑出来,跑向了湖边。

我放下吉他,走出帐篷,追了上去。

我在半路把她拉住了。

我发现她的眼圈红着,刚刚哭过。

我回头看了看她和章回的帐篷,章回好像已经躺下了。

我疑惑地问:“孟小帅,怎么了你?”

孟小帅甩开我的手,在沙子上坐下来,说:“我贱!”

章回欺负她了?

不可能啊。

我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我又问她:“发生什么了?”

孟小帅说:“我贱兮兮地跟人家求爱,被人家拒绝了!”

孟小帅向章回求爱,被章回拒绝了!

我差点笑出来。

孟小帅看了看我,大怒:“你还笑!”

我低下头,说:“对不起。”

孟小帅说:“他也太狂了吧?一点都不拐弯儿,‘啪’一下就竖起了南墙!我怎么了?长得不好看?没心没肺?我他妈知道了,就因为我跟别人滚过床单!……”

我说:“孟小帅,你误会他了。”

孟小帅泪眼婆娑地看了看我,等待答案。

我说:“不知道他的背景吧?”

孟小帅说:“官二代?星二代?”

我摇摇头说:“他是个在逃犯。”

孟小帅说:“那又怎么了?只要警察不枪毙他,我等他!”

我说:“他杀了一个人,然后越狱,在罗布泊又杀了一个警察……你说他的结果会是什么?”

孟小帅愣了愣,眼圈又红了:“那也没关系,我去法场送他!我不在乎!”

我说:“你不在乎他在乎。”

孟小帅看了看我,说:“你的意思是他不是不爱我?”

我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目前这种困境中,任何男人都需要女人的温柔。但是,他出于自己的原因,把你拒绝了,我只能说,他是个男人。”

孟小帅点点头,说:“我就喜欢他这一点!”

我说:“要不,你换换帐篷?”

孟小帅说:“为什么要换帐篷?”

我憋着笑说:“我怕你天天看着他那油盐不进的样子生气。”

孟小帅说:“我才不生气呢!我一定要把这个家伙拿下,我就不信了。”

我说:“我看好你,加油。”

漫长的一天过去了,今天晚上轮到白欣欣站岗了。

没有他打呼噜,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不过,我又对此人不放心,我甚至担心他半夜的时候跑到车上去睡觉。

我对他说:“白欣欣,章回站岗的时候,曾经发生过情况……”

白欣欣说:“什么情况?”

我说:“来自类人的,被他摆平了。我的意思是,夜里你一定十二分小心,团队所有人的性命都系在你的身上了。”

白欣欣说:“放心吧。”

白欣欣离开帐篷之后,我躺下来,开始胡思乱想。

现在,令狐山只剩下了6个类人,我们也是6个人,如果加上季风,我们就是7个人。我相信,到了生死关头,季风肯定跟我们站在一起。

那个勺子和米豆去哪儿了?

他们肯定被劫持了。

他们又被关进类人的陷阱里了吗?

突然,我听见什么地方传来了电流的声音,“吱啦吱啦”的,声音很遥远。我竖起耳朵听,声音又没了。

我爬起来,走出帐篷去听,只有风声。

我找了一圈,白欣欣靠在车上抽着薄荷烟,我朝他走过去,问他:“你听没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