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半邪降(第3/3页)
“不,这不是南洋一带的降头术,也和湘西的蛊术没有任何联系,这是西南地区古巫术的一种。其实这世上大多数邪术,还有国内古代流行的茅山术和天师伏魔术,都是出自一个最古老的流派——巫。”沈教授脸色稍微回复了些,有些感慨地说道。
“巫?传说中的巫,除了部分少数民族外,在汉族的传承里,已经有两三千年没有巫的存在了吧?最多也就是在一些偏远山区,还有一些巫婆神汉搞些骗钱的勾当。”肖炘杰皱眉道。
“巫不是你们想象的只是些巫婆神汉以驱鬼治病来骗钱那么简单,在几千年前,巫师是一个国家权力机构的重要组成部分,任何国家大事,都要事先让巫经过请神仪式后烤炙龟壳或牛骨来进行占卜后才能执行。在当时,巫的地位仅次于国君,而在更早的部落时代,巫的地位甚至比部落的酋长更高。”
“这个问题,我们几个小时前还讨论过神权在国家演变中的变迁。沈教授说得不错,受曾经在一个很长的时间内,占据着统治地位,这个时间也许是几千年,甚至更长,或许在人类文明开始启蒙,面对天地自然的无穷威力却无法理解而只能心怀畏惧的时候,巫就已经产生了,这个时闷i就算说是自石器时代以来有数十万年,也毫不夸张。”肖炘杰补充道。
“不管是古代的星;还是现代可能缓留的一些分支,所进行的活动无非是几种。一;沟通裨灵进行祸福吉凶的占卜;二,治病;三,采用某些特殊的方法浚聂调咒。第一种延续发展成为今天各种五花八门的占卜术,第二种就是利用草药治病的最原始的中医,自古巫医都是不分家的。而第三种,其实就是当今我们通常意义上所讲的巫术,包括邪降、蛊术、茅山术、湘西赶尸术在内的各种匪夷所思的法术,归根溯源都不过是原始巫术发展到现在的各个不同的变种而已!”沈教授在研究古文明的时候,对于古代的神权和君权的关系、原始宗教体系以及各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巫术邪术等,都有过系统的了解和研究,现在说到这些,完全是信手拈来,却将其余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然;古代的巫术延续到今天到底还有多少灵异的成分,谁也不敢保证,我唯一能够告诫大家的,就是这些东西不可全信,但也不可完全不信。”沈教授继续说道。
“但是这和眼前这两个人的死亡有什么关系?赵东死得如此蹊跷和诡异,我们若不明白背后的凶手到底想要表达什么,那么剩下的人恐怕还会遭遇不测。”肖炘杰苦笑道。他现在简直是骑虎难下,发生了这些事,他要是想要单独逃走几乎不可能,就算他仗着那把枪逃走,但是这个罪名八成都要栽在他的头上了,可若是不走,明天送器械的人一来,知道情况就会马上下山报警,最迟后天,最快明天晚上,警察就有可能赶到,到时候他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明天警察赶到的时候找出真凶,而在这个过程中还得小心自身不要被这些诡异的事情缠上,否则就追悔莫及了。
“这个邪降,看上去应该是讲究以血肉为引,以灵魂为媒,沟通鬼神,让鬼神赐予力量,保护不该受到打扰的事物,同时这应该还具有一定的继承功能……似乎是上一代巫,传授巫力给下一代的仪式。”沈教授考虑了一下,说道。
“保护不该受到打扰的事物……是那个墓吧?这么说来,那个墓……恐怕真的有问题!那个盗掘出青铜鎏金面具的赵老三,不也像是受了某种诅咒而死的么?至于继承,就太不可思议了,这里似乎没有谁有成为巫师的潜质。”肖炘杰道。
“但就算是墓中的什么东西闹事,但是那东西怎么可能将一个大活人钉在木桩上,然后再在人下面点上一堆柴草么?”孙科还是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可如果是墓中的什么东西,控制住某个人的思维,然后这个人才不得不按照墓中的那东西的意思办呢?”肖炘杰反驳道。
“越说越邪乎了,不就是想说那墓里有鬼么?先不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这回事,鬼能控制一个大活人的举动,那也未免太扯淡了。”孙科忍不住嚷道,这样的气氛本就诡异异常,可偏偏这几个讨论的东西,更是让人打心底里感觉到一股寒意。
“鬼神之说,一向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如果一个人坚信这墓中有什么东西,也相信这东西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那么被这东西所控制,也不是不可能。”肖炘杰越来越感觉到这件事蹊跷至极,并且脑子里总是会晃过那巨大的戴着青铜面具的生物的身影,那完全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你的意思是说,纳杰达大叔相信那墓里有鬼,所以才可能受到控制,并做出这些事来?”孙科皱眉问道。
“总之,如果是一个人做的话,他总要有作案的动机,若大家都找不到动机,加上确定这是某种邪降的仪式的话,那么这就意味着是墓里的某些东西,不希望我们打搅到它。”肖炘杰淡淡地说道。
他有一种感觉,那个墓绝对不能开启,尽管这只是一个十分简陋的墓葬,除了一个长方形的墓室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附属的结构。可是,这个墓现在给他的感觉,却分明是里面有着某个了不得的东西,这东西一旦出世,最终带给他们这群人,甚至这个世界的,都将是一场谁也不愿看见的灾难。
那究竟是什么灾难,他现在还完全没有头绪,但是再强烈的好奇心,也被他死死地压制住,要知道好奇不仅仅是能害死猫的,害死人更是轻而易举。
”不好,我们这么多人都集中在这里,那个墓甚至没人看守,会不会如我们先前猜测的,这根本就是调虎离山之计?”孙科突然大声喊道。
众人一个激灵,然后快速商量了一下,分成两组,肖炘杰和孙科以及两个民夫留在这里,而沈教授师徒和李昀以及另外两个民夫,则赶去墓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