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幻觉(第2/3页)
“好啦,我的意思其实是说,你这么年轻,整天却神神叨叨地一点也没有年轻人的样子,要是这些话是沈教授说出来,我还觉得没什么,可换了你,总有点不靠谱的感觉……”
“你这是以貌取人!”肖炘杰快快地说道,但他不敢再争论。先不说这个女人掌握着自己是否清白的关键证据,光是作为男人却要和一个女人去争论这些神秘文化,就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你说,丹木给我们的护身符,有用么?”柳衡显然也意识到一点,避开了这个话题。
“这个谁知道?不过既然是老释比交给他的,而羌族释比本身就有着神秘而古老的传承,我想那个老释比既然能预见到今天,多少还是有些法力的,戴着这个护身符,就算用处不大,想来也
绝对不会有害匕
“如果遇上纵目猿或者你们口中的守护兽那样的东西可能还真的危险,但如果是所谓的阴邪或者说其他没有实体的东西,一定没有问题。我这除了丹木的白石护身符外,还有神父赐给我的受过祝福的银十字架!1.西玛突然说道。
“神鬼一类的东西,一向难说得很,到时候,也只能寄希望于丹木的护身符有用了!”肖炘杰叹了一口气道。
“放心,我主一定会保佑我们的匕西玛自信满满地说道。
“你信的是西方的上帝,他对中国的阴邪,却不一定管得着!1.肖炘杰打趣道。
西玛看着他,很是认真地说:“肖,我主无处不在!”
柳衡心中一动,西玛口口声声说信仰“我主”,但是从来没有说过“上帝保佑”一类的话。她真正信仰的,会是基督教么?她是犹太和汉人的混血儿,信仰基督教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也许,只是她更习惯这样称呼自己所信仰的神,是自己想多了……
“好了。不过是开个玩笑,丹木那家伙就是爱大惊小怪,他说的话,也不一定作数,那家伙也真是的,搞得大家紧张兮兮的!”肖炘杰笑道。
“我不这么看,至少,丹木自己手中的那块玉石,我敢肯定还是有着相当的用处。”
“怎么说?”肖炘杰奇怪地问。
“我的家中……也有一块差不多的玉石,只是上面刻画的符号有些不一样而已。
“这个,大概是巧合吧。也许这些都是你的父亲和丹木的舅舅当年在墓中找到的。毕竟,既然那座墓葬中有古蜀时期的青铜器,再出现一些刻画有符文的玉石,也是再正常不过……”
“可能吧,也许,是我多心了。”
“肖,我想这个队伍中,就只有丹木说话时,才从来不会乱开玩笑吧?”西玛盯着肖炘杰,很是怀疑地道。
肖炘杰打了个哈哈,掩饰过去,但心中的,忧虑却没有远离。
丹木说这个地方应该是有阴邪一类的东西,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因为这种感觉,肖炘杰也有。
肖炘杰从小就能感觉到周围不正常的事物,这曾让他一度生活在惶恐中而性子孤僻。后来长大了,这种能力渐渐消失,他才明白那是传说中通灵的能力。当他怀疑自己小时候是否真的具备那种能力时,却再也找不回那种感觉。
可是来到这个地方后,似乎从小就具备的这种特殊的能力,又开始了复苏,尤其是在睡梦中,似乎总能看见一些在远古时期才有的景象。
那宏大的祭祀场景,还有血脉中无比熟悉的敬畏感觉,以及那三个小山般庞大接受那些土著祭拜的奇形生物。
这一切,都说明了这个地方绝不简单,就算出现什么诡异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何况,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从太阳落山众人走入山谷后,这种带着一点阴森的奇异感觉,就从来没有远离过。
不是他们选定的休息之地有着阴冷的气息,而是他们走到哪里,哪里就带有着这股气息。
那些看不见的,却很可能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一直跟着他们!
他盘腿坐下,闭上眼,以鼻观心,然后开始深沉而缓慢的呼吸。脑中一片清明,可是周围环绕着的阴寒,却只是越来越浓。
仿佛又进入那个一直困扰着他的梦境,在那三个巨大的土堆上,三种不同形状的巨大怪兽,冷冷地注视着他。
天空中有狰狞的阴魂在飘舞,它们不时地试图降下,却又似乎害怕土堆上的三头怪兽,最后只能在渐渐升起的阳光中,尖叫着消散。
可是更多的阴魂躲在石块的阴影或者洞穴中,然后咬牙切齿地留存了下来,等待着天黑后再度出击。
体型像放大了数万倍的蚕,双目鼓出的怪物轻蔑地看了肖炘杰所在的方位一眼,然后张开长满了锋利小齿的大嘴,深深一吸,无数躲藏着的阴魂被它吸入口中,一阵痛快地咀嚼后,心满意足地将口中的阴魂吞入腹中。
肖炘杰隐约地发现,这个长得像蚕的巨大怪物,在吞食那些阴魂后,身体不易察觉地长大了一小圈。冷冷地和它对视着,他几乎能从它睁大的双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周围泛起浓厚的雾气,雾气中带着森冷的寒意,仿佛完全是由阴魂凝聚的。很快,巨蚕状的怪物隐没在雾气中,只剩下瞪大的通红双眼,在雾气里偶尔闪现,让人知道它的存在。
肖炘杰猛地睁眼,周围的雾气如潮般退散,四周一片沉寂,西玛和柳衡,都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了?”肖炘杰问道。
“这话,应该是我们问你吧?”柳衡悠然说道,“刚才,你在干什么?入定?冥想?说你有神棍的潜质,你还当真了啊?”
“可以说,是……”肖炘杰想起在入定状态下看到的景象,和梦境中的是如此的相似。尤其是那三个小山般的怪物,连身上铜饰上的符文,都和梦中一模一样!
他突然感觉身上有一点冰冷,就像是衣服湿了后贴在皮肤上的感觉,仿佛那些浓雾曾真的出现在身边并让衣衫沾染上的湿气,可是看看西玛和柳衡,身上没有任何变化。
“我入定了多久?”肖炘杰问道。
“不多,就几分钟而已,要不然我们早叫醒你了。”
肖炘杰估算了一下在入定状态下大致度过的时间,在他看来,时间怎么也有半个小时,也就是说,梦境,以及入定状态中经历的时间流速,和外部世界是不一样的。那么,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速,和文明世界是一样的么?如果差距太大,那会不会等我们出去时才发现时间只过了几个小时,或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但是身上如同在浓雾中沾染的水汽,却来得古怪,肖炘杰打了个寒战,仿佛这些雾气中凝聚的,真的是什么冤魂似的。
西玛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丝笑容,肖炘杰正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这丝笑容是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