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大闹一场(第4/5页)

高竞中了冷枪?莫兰的心禁不住颤抖了一下,为什么他从来没把这事告诉过她。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没告诉我?”她道。

“这还用问吗?因为我不想你去关心他!”他没好气地说,“不过你放心,他只是肩膀中弹而已,只可惜歹徒逃走了。”

隔了一会儿,他又说:“他好像常常碰到这种怪事。”

“常常?你是什么意思?”莫兰皱了皱眉头,对梁永胜的话很疑惑。

他忽然微笑了起来。

“亲爱的,你见过他戴领带的样子吗?”他问道。

“没有。”莫兰摇了摇头,虽然她给高竞购置过几根领带,但的确从没见过他打领带的样子。

“我见过。”梁永胜说,“就在我们结婚的那天晚上。”

“你瞎说,他根本没来参加婚礼。”莫兰马上反驳。

他回头扫了她一眼。

“你怎么知道他没来?”他道。

她吃了一惊,但没有搭腔,等着他说下去。

“他来了。还真的打了条领带,老实说,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穿得那么正式,真是吓了一跳呢。他的车就停在饭店后面那条冷僻的马路上,我穿过走廊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他站在车旁边抽烟,好像是在考虑要不要进来。那天的事真的很有趣。”梁永胜的心情似乎忽然好了起来,“我后来三次看见他开车走人,又三次看见他把车停在同一个位置。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吗?他不想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可是又想看看你当新娘的样子,所以他那天非常彷徨。”

莫兰听得心里发酸,没有说话。

“可真正奇怪的不是这个,是我三次看见他开车走人的时候,都有同一辆车在后面跟着他,最后一次,也就是第四次,我看见他把车停在那里的时候,他下了车,而那辆跟踪的车就停在他后面不远处,好像在监视他,又好像是故意在骚扰他,因为这种监视和跟踪也太明显了。这个时候你来了,还记得我们干了什么吗?”梁永胜的声音里略带得意。

莫兰记得那时候她跟伴娘两个人正兴冲冲地穿过走廊去客房换衣服,她发现她的新郎官站在三楼的窗口看风景,当时她觉得挺奇怪的,就奔上去叫他,结果他不顾伴娘在场,一下子把她抱上窗台,拥入怀中亲吻她。当时她以为他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她才明白,他这是做给另一个人看的,由于她背对着外面,所以根本没注意楼下还有一个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气愤地瞪了他一眼。

“我就是要让他看清楚,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他恨恨地说,“记得吗,后来你走了。”

“是的。我得换衣服啊。”莫兰闷闷地应着。

“但我没有走,我跟高竞还在那儿对视了一会儿,虽然天太黑,也没有路灯,我们看不见彼此脸上的表情,但就像下盲棋一样,棋局在那里,杀气也在那里。我可以一眼看穿他的心,当时他正想着在我的头上找一个瞄准点呢。当然他后来没有向我射击,谢天谢地,他上了车。你肯定想不到,他之后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他突然开车往后疾倒,撞了那辆跟踪他的车。他知道有人跟踪他,在那种心情下,居然还要被人跟踪,的确让人无法忍受,而且那辆车还是像牛皮糖那样死死跟着他,难怪他要发火了。可惜这场好戏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他突然发动车子,猛地朝后面那辆车撞去,那辆车节节后退,但还是没能避开,结果一辆被撞坏了车头,一辆被撞坏了车尾。接下去,我看见他们两辆车都停了下来,好像两个人都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大约过了两分钟,我看见高竞解下领带扔出窗外,开车走了。”

的确是惊心动魄,莫兰从没想到在自己婚礼的那天晚上,在宴客的饭店后马路上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后来呢?”她意识到一定还有下文,便紧张地问道,果然,梁永胜说道:

“我看见有个男人从后面那辆车上下来,他捡起高竞扔下的领带,也开车走了。”

“他捡了高竞的领带?为什么?”莫兰困惑地问道。

“我不知道,外面太黑,我看不见那人的长相,不过可以肯定是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有没有看见你?”

“应该没有。其实,他们离我有一段距离。我们在三楼记得吗?”梁永胜微微一笑,说道“你也许没想到,我还记下了车牌。”

莫兰惊异地看着梁永胜。

“哇,你真细心!”她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表示赞许,但马上就觉得不对劲,“不过你的故事有问题啊。”

“有什么问题?”

“第一,外面那么黑,车停得那么远,你怎么可能抄到他的车牌呢?第二,你当时难道还带着笔?我好像摸过你的口袋,你的口袋里只有香烟,你记在拿哪儿了,脑子里?我才不信呢。第三,高竞怎么没下车去盘问那辆车呢?他不是警察吗?如果有人跟踪他,他一定会下车去盘问他的。为什么没有呢?难道他知道是谁在跟踪他?第四,我不记得你曾经离开酒席那么长时间,那时候,我可是时时刻刻盯着你呢!我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我可以肯定,你没有离开酒席那么长时间。”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你说谎了。我觉得你只有在我看到你的那会儿,正好呆在窗口。”

“所以,你那时候没发现我跟高洁的私情,难道你不觉得不正常吗?碰到他的事,脑子就这么好使,碰到我,连转一转都不肯!”他没好气地说。

她没有理会他的醋意,冷静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编这样的故事?”

“我没编故事。我说的事实,当然有些地方,的确有出入,但90%与事实相符。”他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说出来。

“你是不是派人跟踪他了?”她寒着脸问道,“他知道是谁跟踪他,他本来可以采取正当手段对付的,但他放弃了,为什么?因为他顾及到……”

她想说,因为他顾及到你是我的丈夫,但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盯着梁永胜。

“是不是你?”她再次问道。

“不错,我是派人跟踪了他,”他停顿了一下才说,“但是那天晚上跟踪他的人不是我派去的私家侦探,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她皱了皱眉头。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没离开过酒席那么长时间,我只有在碰到你那次才站在那里,但当时他的确在下面,只不过刺激完他我就走了。”他道,“后面的事,全是我派去的私家侦探告诉我的,包括那个车牌。”

“是吗?”她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解释还算合理,所以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派私家侦探跟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