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台灯情人(第7/11页)

高洁的嘴可不是一般的紧,莫兰想,不过她似乎没必要什么都瞒着哥哥吧,至少应该把冷小慧就是冷杉的事告诉他才对。

“她为什么要改名?”莫兰问道。

“据她说,改名是为了纪念初恋,她说很多年前她跟高竞第一约会就是在一棵水杉树下。”梁永胜说完这句就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你笑什么,她对他可真痴情。”莫兰感叹道。

“这种话你也信?如果她真的对他那么痴情,痴情到要为他改名的地步,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他?要找高竞我想并不很难吧。他们不是有共同的朋友的吗?冷杉就是高竞的朋友介绍的。”梁永胜道。

莫兰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那你认为她为什么要改名?”

“改名的原因无非是两个,一是她认为冷小慧这名字给她帶来霉运,她想换换运气,二是她想远离她以前的生活圈子。我认为这女人这么对高洁说无非只是想套住高竞罢了,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可是,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你家高洁没有告诉她哥哥呢?”

梁永胜一时语塞。

“我不知道,她可能觉得既然这女人走了,也就没必要再跟高竞提了吧。高竞显然不希望她再提那女人的事。”过了一会儿,他才说。

“这么重要的情况,她居然……”莫兰叹了口气,为高洁的沉默再次耽误案情侦破而恼火,“她真应该调到保密局去工作。”

“私家侦探的资料看了吗?”梁永胜笑着转换了话题。

“嗯,我看了,好像没什么价值,他只调查当年跟踪高竞的那辆车的车主叫李中和,搞建筑的,45岁,1995年连人帶车失踪了,就这么回事。”莫兰觉得资料太简单,不好判断。

“我承认,的确过于简单”梁永胜似乎在电话那边点了点头,“要不是这个私家侦探失踪了,我也不会留心。”

“你说那个私家侦探最后还在电话里笑嘻嘻的?”

“对,好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梁永胜停了一下,才说,“比如偷情。”

莫兰皱皱眉头,男人觉得有趣的事难道都那么恶心?

“你有没有把目送秋波的事告诉过别人?”她问道。

“你问这干吗?”他反问道。

他这么问,八成就是说出去过了,莫兰想。

“你到底跟谁说了?!”她气呼呼地质问道。

“男人之间的谈话有时候是需要润滑剂的。你懂不懂?”他辩解道。

“什么润滑剂,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说给谁听过。”

梁永胜沉默片刻。

“我只跟两个人说过。”

“谁?”

“一个是戴文,一个就是高竞。”

一听到高竞的名字,莫兰立刻火冒三丈。

“你的嘴怎么这么贱!你跟我的事干吗要说给他听?干吗要说?”她怒气冲冲地质问他。

“他从来没提起过吗?不错,是个男人。”梁永胜在那边似乎点了点头,“当时我自然是为了刺激他,想叫他离你远点。可是我以后不会再跟他说这些了。”

“哦,你终于知道这有多无耻了吗?”

“那倒不是,我是怕他反过来刺激我,很明显,现在他的素材正在积累中。”梁永胜在那边哈哈笑起来。

“够了,他才不会像你那么无聊呢。”她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这个梁永胜,真是个碎嘴!他怎么什么都说得出口。

接着,她再打了个电话给景云,她拨通了景云的手机。

“景云,我刚刚从公安局那边了解到,你老公的遗物中有本便笺簿。”接通电话后,她开门见山地说。

“你还去过公安局了?”景云似乎有点惊讶。

“我的文章里要补一些死亡纪录的纪实描述,所以就找当律师的前夫通了路子,好不容易才搞到一些消息,不过,也只是些最粗浅的记录,没办法,公家的地方就是这样。我只记得你老公的遗物里有一本便笺簿,是吗,我想确认一下。”她说。

“有的。怎么啦?”

“公安给我的资料是复印件,上面有句很重要的话我看得不太清楚,我给你读一下,咱们核对一遍,要不然我写出去出了错,挺麻烦的,我在公安那边找不到可以跟我核对的人。他们给我打官腔呢。”莫兰抱怨道。

“好,你等一下,我去找找看,电话别挂。”景云说着就走开了。

大约过了5分钟,景云的声音又回到了电话那头。

“你说吧。”景云道。

“听着,”莫兰装模做样地说起来,“黑色硬簿面,蓝色纸页,残缺不全,剩12张,关键是我下面说的,便笺最上页有少量字迹压痕,经分析发现,上面的语句是,今晚12点见面,该信息已经留档。是这样吗?”

电话那头传来翻纸页的声音。

“黑色封面对的,蓝色纸页也没错,不过上面没有什么压痕,最上页也肯定没什么字迹,大概时间太久了,我是看不出来了。”

“看不出来这不要紧,只要拿着便笺簿到公安局的刑侦实验室测试一下就行了,只要曾经有过,就一定能显出来。”

“哦,是吗?那你要不要拿去检测?”

“那倒不必了。对了,剩下的张数有出入吗?”

“我这里剩下8张,等一等,我再数一遍,我对数字不太敏感。”

过了一会儿,景云终于用确定无疑的口吻说:“是8张。”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你说的什么今晚12点见面的字迹压痕肯定没有,最上页什么都没有,你可以自己来看。”

果然是剩下8张。莫兰想。

也许……也许……他们之间也有盲点?

这个念头让莫兰心中一阵兴奋。

陈远哲低头盯着桌面,修得整整齐齐的鬓角边慢慢滴下汗来。高竞已经审问了他有三个小时了,他至今说不清两件案子中的特殊标志和具体犯罪手法。高竞最后问他,王双石的眼睛是从何处得来的,他又缄口不言。

“陈远哲,我希望你如实说出证物的来源,这东西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高竞疲惫地捏了捏他两个眼睛之间的鼻梁处。

“我忘了。”陈远哲道。

“戴文今天已经出去了。但是我们仍然限定了他的自由。”高竞想看看他的反应,果然他这话一说,陈远哲马上抬起了头。

“我早就说过,他不是罪犯,他是被我害了,是我把那东西放在那里的。”

“什么东西?”

“那支折断的箭呗。”陈远哲冷笑道,转而又问,“关于我的不在场证明,你应该调查过了吧。我说得没错吧,我的确没有不在场证明。”

“你说的对。”面对这个一心想成为连环杀人狂的钢琴王子,高竞只觉得无比疲倦。

“昨晚没睡好?你看上去很累噢。”陈远哲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地赞叹道,“不过,还是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