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见旧友,得知事件真相

这一刻曾禹面如死灰。

我手掌在他的头顶停了能有三秒,我收手。

曾禹:“为什么不杀我?”

我说:“为什么一定要杀你,我掌控你就可以了。绝无半点杀你的必要。杀你与否,从根本上都解决不了问题。我杀你一千,一万遍,你的少师父,你的主子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我说的对吗?”

曾禹无言以对。

彼时,马玉荣抹了一把脸,瞪大眼睛瞅我说:“奇了怪了,这明明是三丹将成,可你将要成的这一丹这不是天元丹呐,这是什么?”

我一笑:“牛黄清心丹。”

马玉荣一怔。

复又极认真地说:“牛黄清心,那是一方丸剂呀。怎么又提到丹上了呢?嗯,丹即丸,丸亦是丹。丹丸是药嘛。只不过三元丹听起来名字好听一些,若是叫三元丸,那岂不是让人误会,这卖的中药了。咦,也是不对,丹境不足以述大道,成就之后,倒是丸境,有几分的相似呢。丸,有趣,有趣,若谁要学道,我当会告知他,丹即丸,丸……”

我这时打断马玉荣说:“马前辈,你不是要收弟子吗?你看我做一个记名的弟子可好。”

马玉荣:“好啊,好啊,这个好。不过……”

马玉荣低头忖了忖说:“这记名的弟子,好是好,只不过做我弟子的人,命大多都短,我收徒到现在,学道的有几十人,现如今,除了疯的,不知去向的,知道的好像都已经死了。”

马玉荣一脸认真地说。

我笑说:“这样,我倒也不怕你这天下第一坑弟子师父的名号。我可以跟你学,但我有个小要求。”

马玉荣:“你讲,你讲,你有什么要求。”

我说:“你教我的东西,不能是你的东西,你要教我,你师父教你的东西。”

马玉荣一怔:“师父,师父他老人家教的东西,很是深奥啊,有些我都不能领会多少呢。”

我说:“深奥了不怕,你教我,想到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了。除外,还有一事。”

马玉荣:“你讲。”

我说:“往后,你就得跟在我身边,一直教到我死为止。”

马玉荣:“噢,我明白了,你是要死时,让我给你收尸对吗?”

我说:“就是这样。”

马玉荣:“嗯,这样也好,也好。”

曾禹这时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

他喃喃说:“世人凡事都要讨个吉利,怎么你却要安排一个收尸的人在身边呢?”

我摇头一笑说:“把吉利送给别人吧,我习的是武,武者一生与争战为伍,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指不定我哪天就死了,死了后,有马前辈给我收尸,我倒也了却后顾之忧了呢。”

曾禹摇头苦笑不说话。

我这时朝曾禹一抱拳说:“你的命,在我手中了,就是这样,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

说完这话,我闪身就走。

曾禹这时却唰的一下拦在我前面说:“曾某人,向来不拖欠他人,关仁,你记住了,我会还你一次的,绝对会的。”

我没说话,只是朝曾禹抱了一下拳,这就闪身离去。

说来也是奇怪,当我离开曾禹,奔着之前那个方向继续追的时候。

那道气息又浮现了,但这一次我没有放快脚步,紧紧的去追,而是闲庭漫步一般,边跟马玉荣聊天,边追着那道气息。

“马前辈,先师可曾说过,若是修成仙人了,也是得道吗?”

马玉荣嚅嚅说:“仙人不是,仙人也分了很多不同天的,最高的是大罗天仙,意思是说,永恒不坏的那一种。另外,仙人也不是佛说的天人,天人是这个世界宇宙中的一种人类,还不是仙人,仙人是另一方天的人,那个上面。”

马玉荣说了一句后,他又说:“但仙人一样也有生死,也完全脱不去轮回,要是做了错事,一样也会有损耗的,还有得道,师父说过,这世上没有人能得道。”

我一怔,复又转头问他:“为什么?”

马玉荣:“师父说了,方术之在天下多矣,或尚晦,或尚明,或尚强,或尚弱。执之皆事,不执之皆道。曰:道终不可得,彼可得者,名德不名道。”

我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马玉荣:“意思是说甭管是哪一方的世界,上面的仙界也好,还是宇宙苍穹的一方世界也好,这里有很多的方术,这些术有好的,坏的。大体上讲,就是神秘的,不为人知的。还有摆在明处让人一看就懂的,以及强大难以摧毁的,外加柔弱,与外不争的。这些呢,都是术法的体现。但最终执着于此的都是术法,不是真正的道。”

“真正的道是虚无的,是不可得的,可以去合,但永远得不到,得到的只能是德。”

我淡然说:“那前辈您师父是怎么教您的呢,是取这个德吗?”

马玉荣:“是啊,德行最重要了,德行是道的表现,德行修的怎么样,关乎道表现出什么样子。修好了德行,就能成仙,成了仙,又是修行。总之,有一个我存在。”

马玉荣指了指自已脑子说:“心里边有我的存在,便没有一天,不是在损耗,只有我没了。无我了,最终才是真正不灭的,永恒的那个道。”

“但是太难,太难了,一层层的修,一步步的走,难呐,难。”

马玉荣摇头叹息了一阵后,复又在身上一阵的摸索,摸来摸去,他找到了一块圆形的绿松玉佩。

“这个有来头了,这个好哇,这个东西。这是师父长年带在身边,拿手温养的玉。他走了,送给我了,我那阵儿,修行好的时候,感觉这里面挺好的。后来,教的弟子多,脑子就糊涂了,唉,留着也没什么用。你做我弟子,我就把这个送给你吧。”

我闻言忙推却说:“不行,不行,这东西我真要不得,这是前辈你师门之物啊。”

马玉荣摇头叹息:“你这个弟子真不一样,那些弟子拜入我门下,还都嫌弃我给的少呢。我东西本来不多,这些年让他们拿的拿,我送的送,已经没什么了。师父说了,这个东西跟我没多大缘分的。你要是不要,我放在身边,说不好哪天一高兴又送人了呢。”

唉!

马玉荣啊马玉荣,你让我怎么说你呢。

算了,这块玉,我且代你的师父,给你收下吧。以后,你这一门要是有得了真正传承的人出现,我再把这块玉还给他就是。

于是,我收了马玉荣的这块绿松。

收下了绿松后,我对马玉荣说:“这么讲来,这个德字,与道字的关系是,德是表现,道是本源了。道是不变的,而德的表现是各种各样的对吧。”

马玉荣:“也不是这样讲的,这个得用道德经里的话来说,那里面说的是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