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七情六欲,磨心炼身(第2/3页)
计大春顿了一下说:“饱暖思那个啥嘛,那是指正常人了。你不是一个正常人,你要是练了,之前证出来的那些个七情六欲就会一下子全涌出来。”
我一怔,抬头跟他说:“然后呢?”
计大春:“然后你就疯了。”
我惨笑:“我疯,能疯什么样儿?”
计大春说:“狂性大发!登高而歌,弃衣而走,言语,谈吐,都不是正常人的表现。”
我:“以后,都这样了吗?”
计大春:“说不好!可能,以后就这样了。也可能,你……反正这事儿在你。你要是能突破,然后受一道灵识的感召,或者什么东西激你一下,你就能醒过来。否则的话,你就这样儿了。疯了。”
我想了想抬头问:“疯了,如果再醒,是不是功夫就回来了?”
计大春用冰冷语气告诉我:“那是两码事儿。你疯了,是因为你身体在目前条件下强行训练的一个结果。这跟修行回来,连不到一块儿去。想要把修行找回来,你还得……”
计大春:“看因缘呗。”
我惨然:“因缘在哪里,前辈可否推算之?”
计大春:“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我说:“真假都讲来听听。”
计大春:“讲假的就是,我给你一通忽悠,白话,让你心里舒服点儿,看着好像有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讲真的则是,你这个,我就算是吐血三升,我也算不出来。怎么样,还要不要我给你算呐?”
我忍痛挥手说:“且留着那三升血吧,不用,不用算了。”
计大春:“那你是练,还是不练呢?”
我说:“容我思忖一日,思忖,思忖。”
计大春:“也好,对了,这儿有一副泄药,我先给你煮了。”
我:“干嘛吃泄药啊?”
计大春:“你肚子里有草,现在消化机能不行了,消化不了。堵里头,当心解不了大手,你再闹出个肠梗阻,回头儿真就得找大夫给你开刀来医了。”
我苦笑说:“好好,先吃泄药,先吃了它再说吧。”
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现在不比以往了,两个小时后,我喝了计大春给我配的药,我拉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感觉把五脏六腑都给拉出来了。
清过了肠胃,又给我熬米汤来喝。我喝着这米汤,忍着一身的疼痛,我渐渐定了一个决心。
疯,且疯上一回再说!
人生难得几回疯,此回不疯,更待何时?
是人皆有一疯,今儿,就让我疯了吧!
疯也不是那么好疯的,这都需要一个基础。拉过那次肚后,我喝了两天米汤,感觉身上有点热呼气儿了。于是,就开始了自我锻炼。
先从马步开始,五行拳,十二形拳,三体式,蹲着跑,八卦掌……
那种痛苦!说实话,我之前有些低估了。
身体是真疼啊,站桩,蹲都蹲不下去,一蹲的时候,全身疼的直打冷战,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冒出来。硬撑着,强挺蹲下去了后,居然不争气地晕倒了。
然后醒过来,继续再蹲!
这个过程中,南晨道长,还有我那三个老前辈,他们想要给我施点针术,又或是配副药,按按摩什么的。这些全都让我一口回绝了。
我的态度就是,老天爷既然让我受了这个,我就得好好的受着,认真受着,而不是寻求什么法子,让自已舒坦一点,来躲避,回避老天的这个惩罚。
说实在的,我现在置身道观的阵中,这已经是万幸了,这要是在外面,没有这几个老前辈,没有道长看护我,可能我这身子骨都已经烂掉了。
疼痛还仅是一小方面,过度的训练带来的就是虚火上浮这一症状。
南晨道人要给我行针,且还给我抓了几副药,说要去一去这虚火。我冷静想了想,感觉这次不比以往,所以我拒绝了。
于是,半个月后的某一天,我正在咬紧牙关站马步。突然一股子虚火就从肚子里直接冲上了脑。
下一秒,我疯了!
一个人在疯的前提下是不知道他曾经干过些什么事情的。
所以疯了后我的意识是一片空白。
我只记得,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我见到一个人,他很不是个东西,他把自已脱的精光,满道观的乱跑。还跑到房顶上,高声唱着一些歌儿。他把尿撒在道观的水缸里。他还搂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道士,非要跟人家亲嘴。他还……
总之,有人打他,有人骂他,甚至有段时间,他让人用铁链子拴起来,像条狗一样关押在道观的柴房中。
他不仅不是人,他简直了,牲口都不如,他就是一个疯子。
十足的疯子。
对了,他还咬人!
有很多人挨过他的咬。但好在,这人没有狂犬病,身上没有感染丧尸的病毒。但不管怎样,他把这道观,作的是鸡飞狗跳,人人不得安宁。
他整整的作了三个半月。
三个半月后,轰!
突然一阵震耳的轰鸣,把我从沉睡中惊醒。
嗡,嗡!
一道又一道的音波,撞的我呲牙咧嘴,我猛地睁了下眼,发现自已居然用两只手,两条腿撑住四壁呆在一个很小的空间内。
这里是哪儿?
嗡!
又是一声响,扑通,我的手松开,然后我掉到了地面上了。
“啊,疯子,师父,师父,那疯子跑大钟里去了。师父……”
两个小道撒丫子就跑远了。
我躺在地上,抬头正好看到头顶上方悬吊着一口硕大的铜钟。
而此时的我,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并且,身上皮肤又黑又臭,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难道我梦中,梦见的那个不是人的东西,他就是我吗?
一念之间,我起了身,我发现身子骨居然很灵便,丝毫没有任何的痛楚。
我环顾四周,突然就在这功夫,唰唰唰,几道人影冲了过来。
我抬头一看,见冲来的正是马玉荣,凌元贞,计大春,还有这里的主人南晨道人。
我看着这四人,下意识地捂住了两腿间的那个东西。
马玉荣看到我做出这个动作后,他鼻子一酸,高兴地对众人说:“好了,好了,咱们这兄弟,他,他终于醒过来了。”
我恍如隔世,扑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南晨道人激动的也是两眼流了泪,拿着一件道袍就给我披在了身上。
“兄弟啊,兄弟,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我这几千年的道观,就,就得关门大吉喽。”
我听了这话,一时也是泪流满面。末了,我转了身,朝着南晨道人,还有几位前辈,扑通一声跪下。
我没说话,因为我感觉,说什么都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