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惊魂未定(下)

风干鸡紧紧的追着那个黑影,俩人很快从楼梯口消失了。我也来不及多想,撒腿就往楼梯跑。我从上向下看去,只见风干鸡双手支撑这扶梯,一跃就跳到了下一层,就像特技演员一样,动作十分的灵巧。那个黑影的速度也非常快,尽管我觉得自己也跑得很快了,但是几秒钟之后,就只能听到他们快步的脚步声。和跳跃楼梯的声音,完全看不到二人的踪迹。

我用尽自己最快的速度马上赶到了楼下。出门就往停车场的方向跑。不用我自己找,我一眼就看到了我们的车,因为车灯还明着,喇叭不停的发出刺耳的声音,车门被打开却没有关上。我看到那个中年人,头死死的压在方向盘的喇叭上,于是我急忙将他扶起,发现他耳朵根出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包,呼吸还是正常,看来是被人打晕了。我又拉开后面的车门,发现大凯也晕倒在座椅上,风干鸡给他的报警笔就落在不远处,看来他同样是被人打晕,但是可以看出大凯是有过激烈的反抗的,胳膊上一道道的血痕,衣服也有撕扯的痕迹。不过所幸他的身体都没有什么大碍。

我突然想到了我们从虵国里带出来的东西,赶忙跳到了后面打开那个容器,结果不出所料,里面的东西不见了!我呆呆的坐在车里,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快了。完全容不下我去思考。脑子里一片空白。从刚刚下车到现在,最多也就是几个小时的工夫,先是看到了我理解范围以外的事情,现在又在我们这被人摆了一道!要说在云南吃暗亏也就罢了,毕竟那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但是现在他妈的在山东,居然这么窝囊的被别人一窝端,而且千辛万苦带回来的东西也丢了,心里一股无名火就往上涌!四爷在我们这也算是一个狠角了,手下里的伙计,一个个都是战场上拼回来的,再加上毕竟是有点背景,所以一些人都是对他很敬重。他的公司刚刚起步的时候没少出乱子,结果都被摆平了。四爷常常和我说的一句话就是:“男人丢命不丢人!”

没想到的是我们现在却栽了一个大跟头,让四爷知道估计给我们扒皮的心都有了。

就在此时车门再次被拉开,我这次反应很快,极其警觉的身体向后翻了一下,很别扭的翻到了单排椅的后面。车的空间有限,如果坐在座椅上,只能任人宰割了。

“别躲了,是我。”风干鸡大口喘着粗气对我说道。我这才露出了一半脑袋。只见风干鸡靠在椅子上,两个胳膊摊开,头仰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们两个怎么样了?”他问到我。

“只是被打晕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我们的东西丢了。”

他听到我的话后,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回头看一眼那个容器,还是保持刚才的样子。但是看得出,他的面色有些凝重。

我问道:“那个人跑了?那是什么人啊?咱们进去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

他冷冷的回答:“这些和你没关系。”说着从兜里掏出了刚刚在病床下找到的那张纸递给我,说道:“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能确定这是四爷留给咱们的吗?不会是什么陷阱吧?”我有点忐忑的问道他。

风干鸡回答说:“他应该在刚刚那个人去之前就已经走了,不然那个人也不会一直留在病房里。我想刚刚在病房里的那个人,肯定是在找什么东西。我确定这个就是他写的,你可以看看他的笔记是不是一样。”

这是一张对折了三次的纸,我将它展开,就是一个普通的信纸。上面写道:

【不管是谁发现了这封信,都不要为我担心。请帮我转告我的家人,我现在一切安好,一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将我接走,我会在他那里住一段时间。告诉国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一些特殊的事情全部由他决断。如果需要一些帮助,就去让大凯联系。在这期间务必将一些事情处理妥当。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成败与否可能就在瞬息之间。他可能需要的东西,都在葫芦里放着,找到葫芦的方法很容易。让小鹤认真的回去工作,不要再触及那些非工作之外的事情。等我回去我会将事情的始末讲给他听。现在让他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要去碰触那些致命地东西。可能他还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带他去云南,他只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大家”就好。

时间仓促,恕语简笔略。

李广怀】

我看的一头雾水,不过可以肯定这是四爷的笔记。应该是四爷写的不会错。四爷有当外交官的潜力,话说了和没说一样。他为什么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去一个老朋友那里?换句话说,四爷口中那个许久不见老朋友,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接他?而且他前脚走,后脚就进来人了,这未免也太巧了!他要我不要去碰“那些致命的东西”,到底他所说的“致命的东西”是什么?

后面我越想,脑子越乱,心里也就越烦,他这简单的一封信留下了数不清的疑问!我看了看风干鸡,他还是面无表情的在看着车顶。那样子就像是什么都明白,又什么都不明白一样。

我突然对他这个人非常好奇,四爷在信里着重交代了他的工作,以我对四爷的了解,他这个人说通俗点就是“任人唯亲”,他不会把一些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外人去做。想必这个风干鸡一定和四爷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起初我只认为他是四爷以前带过的一个兵,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这个人看来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身上的秘密就像一本无字天书,让你似看非看,似懂非懂。不过,能让四爷将一些非常重要之事托付给他,必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这一点在云南我也已经见识过了。

“你把信拿给我看看”他突然回头对我说道。

我把信递给了他,他看了好一会,然后点了一支烟。我有点不耐烦的对他说:“小哥,别再看了,就那么一点东西。你多看几分钟还能多变出几个字来?咱们现在怎么办?”我也知道,就算我问他信里说的是什么,他绝对还是给我一个臭脸,所以我索性不问了。

他吐了一个烟圈,抖了抖手里的信,然后把烟放到了离信纸很近的地方,来回的晃动手里的烟。随后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离近点。于是我便探出了身子,将头伸到了他的座椅左侧。

只见那张纸的背面开始形成了一些浅浅的印记,正面的字也渐渐花了。就像变魔术一样。没过多久他使劲的吸了一口烟,将烟头顺着车窗扔了出去,双手慢慢地将那张信纸提到了他的脸旁,然后我惊讶的发现,信纸背面居然出现了一串熟悉的数字:023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