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雪佛爷(五)
大凯不解的抬起头看着夕羽惠,有些疑惑地问道:“这玩意儿找什么?怎么还找替身?夕小姐这话啥意思啊?”
夕羽惠告诉大凯,这雪佛爷平时不下雪的时候不会出现,而是会埋在地下。当遇到大雪天,雪佛爷才会从地下爬出来。它们爬出来的目的就是找替身!随后夕羽惠问道大凯有没有发现雪佛爷的脸,长的像婴儿的脸?大凯猛劲儿的点点头。夕羽惠继续说道,这雪佛爷也叫做地精。就是用出生不满90天的婴儿,把啼哭的婴儿活埋在土中,这活埋婴儿的人必须是婴儿的父母,或者是直系的亲属,活埋不能短时间内完成,而必须埋完三个时辰,这样做是为了让婴儿的怨气最大化,古时有一种说法,刚降生的婴儿因为前世魂气未散尽,今世的魂魄还未能全部上身,因此身上只有一魂一魄。所以婴儿也是灵体最重的一类人,很容易被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惊吓。婴儿如果在自知将死后,随着怨气的增加,婴儿的今世和前世的魂会交合在一起,古时这三个时辰也叫做“送魂时”,意为知道自己将要死去的人,在三个时辰之内,魂就会离开肉体。活埋婴儿保证在三个时辰,是为了不让婴儿的魂离开身体,这样就可以使婴儿的怨气达到最大,才能作为地精埋于地下。
“这个雪佛爷就是地精?那地精是什么玩意儿?”大凯忍不住问道。
夕羽惠看了一眼大凯,示意大凯不要打断她的话,随后才又继续说道,婴儿被活埋之后,身和魂就会都被封于地下。这里又是一个人为形成的折阴范,所以地下婴儿的怨气要大得多。因为折阴范里的草木均是无根的,所以被活埋于地下的婴儿就会起到一个“根”的作用。将一定范围之内的草木联系在一起,所以我们能看到刚才树木可以如履平地一般的移动。这些婴儿身上会渐渐的长出一些根茎,我们看到雪佛爷身上的那层雪白“绒毛”一样的东西,其实就是地精身上的根茎,沾满了雪而形成的。雪佛爷身材越大,说明它在地下掩埋的时间也就越长。掩埋时间越长的雪佛爷,因为被这里的怨气催化,所以身形就会变大,不再仅仅保留婴儿时的身形。因为这里天降雪煞,雪煞正好可以保证这里草木所需要的怨气,地精也就有机会从地下来到地面之上,也就是成了我们现在所说的雪佛爷。因为地精死的时候,前后世的魂都被封在身体里,所以魂迫切的想从身体中出来,以得以继续的轮回。但是他们从地精身体里出来的情况只有一种,就是找到代替他们的替身,从而使自己的魂得以解脱。
说道这里大凯见夕羽惠差不多说完,于是急忙问道:“夕小姐,我算是听到有点明白了,这雪佛爷就是地精,地精下雪天就是雪佛爷。你说雪佛爷找替身,那替身是怎么个找法?”
“咬开人的眉心就可以了。据说人的魂都是在眉心处。这样是为什么在射击的时候,只要子弹射中眉心,就必死无疑的原因,因为子弹打穿的不仅是人的肉身,还有就是人的魂魄被打散了。眉心被咬穿,人的魂就会居无定所,地精就可将人的魂吸入它的体内。地精体内原有的魂,即可继续轮回了。”说着夕羽惠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夕羽惠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继续对大凯说道:“小哥刚才说过,我们如果不能及时从雪煞中出去,人就会永远留在这里不得轮回。我想小哥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能及时从这里去,我们留在这里的方式,很可能就是变成这里的这种地精。魂魄被禁封在这里,永远都不会从这里出去。”
“我操!好像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儿啊!难怪刚才小哥说我们的结果,还不如那个吐蕃什么大马。那个吐蕃大马人家不管升天不升天,好歹死了一个痛快,原来我们留在这里的意思,就是变成那种恶心呼呼的雪佛爷了!”大凯说着啐了几口。
夕羽惠说的确实很明晰,我刚才还在想风干鸡说永远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原来是以这种雪佛爷的“形式”留在这里。想到这里我也不禁感到有些后怕,一个刚下生不久的婴儿,变成雪佛爷那样就够让人毛骨悚然了,要是我们这些成年人也变成那样子,简直是让人难以想象。我也有些明白风干鸡为什么不让大凯轻易用油火枪了。据说灵魂居住的地方,也就是夕羽惠刚才说的眉心处,如果是被火炙烧过,灵魂就会变成一种类似于虚无的形式,既不能继续存在于先前的肉体中,也不能轮回转世。如果用油火枪,直接可能直接就烧到了那些雪佛爷的“魂”,使其不得继续轮回。我记得刚才风干鸡第一次用小火炉,盖在雪佛爷的脸上时,只有雪佛爷的脸被烧成了焦黑色,身上却没有烧痕,小火炉的火苗也是熄灭的。可是刚才风干鸡和夕羽惠,用点着活的弩箭射击雪佛爷,雪佛爷身体就会全部燃烧起来,而且在雪地之中燃烧的雪佛爷,并没有因为在雪地中翻滚几周,身上的火就灭掉,而是直至烧成炭色,身上的火才会渐渐熄灭。我想风干鸡第一次用火炉盖在雪佛爷的头上,应该是直接烧到了雪佛爷身体里的那个“魂”。所以只有头被烧黑,而身体并没有着火的迹象。
这个时候夕羽惠又从门口走了过来,眼睛瞄了一下我和风干鸡,然后走到一侧的窗户口看着外面的情况。我看到夕羽惠面色异常的凝重。大概看了有半分钟的时间,夕羽惠直接把窗户帘拉上了,语气低沉的对我们说:“我们的处境不容乐观,帐篷四周全都是树,这里雪佛爷的数量太多了,我们根本应付不来。只能在这坚持到雪煞停下来,雪佛爷又变成地精埋于地下后,我们才能有一线的生机。”
说完夕羽惠从我的包里拿出了龙刺和油火枪,分别递给了我。一会儿如果雪佛爷再来进犯,让我看护好风干鸡。夕羽惠平时生活中倒是一个挺心慈手软的人,我们家从来不吃活物,因为我们俩都不愿意下手杀生。以至于上回老爷子带回来了两条活的中华鲟,让夕羽惠补补身子,我们俩也都没吃,第二天直接被夕羽惠买了一个大鱼缸养了起来。
可是每次到了这种地遍布危险的方,夕羽惠都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完全不会给对方留下一点后路。用夕羽惠的话就是“在这种地方,对对方的仁慈,就是对我们自己的残忍。”所以夕羽惠这个时候很严肃的对我和大凯说道,“现在我们就只能守住帐篷了,熬到雪煞停下来才可以。等一下如果雪佛爷再来袭击,不要用弩箭射击了,用油火枪直接喷他们的头部。这种杀伤力会更大。或者用枪射击雪佛爷的头部靠眉心的地方。”夕羽惠话毕,便把油火枪递给了大凯,自己拉下枪栓,目光犀利的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