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斯凯尔顿船长的幽灵(第2/3页)

瓦托斯连连点头:“是的,我想我们最好这样。我不喜欢这地方。我不明白……”

他迅速瞟了一眼对面房子里透出的光亮,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房子。他飞快地晃着手电,好像试图将房间里的东西一下子看个清楚。走向右边的双层推拉门,探头朝里面看。我紧跟其后。越过他的肩头,我看到一间宽敞的房间,高高的天花板,里面空荡荡的,破败不堪。正对面的墙上,有一个很大的壁炉,而右边,在两扇窗棂断裂的窗户之间,一面大镜子嵌入墙壁,曾经是白色的镜框雕工精美,现在也已断裂变黄。

紧挨着离我们最近的窗户,摆着房间里唯一的一件家具,一把被丢弃的椅子,梯状椅背的横杆歪斜着,只剩下几支扭曲的藤条还连在坐椅的边缘。上校走进房间,直奔那把椅子。

我站在门口,看到马里尼停留在房门前,站在楼梯下面,借着手电仔细检查脚下的地板和楼梯上的足迹。

上校小心翼翼地将椅子从墙边拉开,好像生怕它会在手中四分五裂。

“没有什么关于那个船长的‘王室之约’的东西,”他说,“有些失望了。我本来希望这老房子里能留下点儿什么。”

“‘王室之约’?”马里尼隔着我的肩头,勘查着,“我明白了,你也看了威廉姆斯的那篇文章。”

“是的,”瓦托斯承认,“我一直对这个岛的历史着迷。这就是我为什么把这里列在我交给国家广播公司的那张单子里的原因。这个广播节目之所以吸引我的原因就是它给了我一个绝好的借口来亲自调查这栋房子,也是我来这座岛的本意。”

我要他们告诉我详细始末。“你们两位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到底是何方妖怪在这里作祟?为什么在这里阴魂不散?你到底着迷于什么?这地方又有什么该死的历史?你们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不仅是迷人,而且相当的骇人听闻,¨马里尼说,“你听说过艾佛拉姆·斯凯尔顿吗?”

“有点儿印象,”我回答说,“祖父那个时代的一个声名狼藉的金融界富翁,对吧?”

“没错。在上个世纪来;他在铁路运输界大捞了一笔,是琳达·斯凯尔顿的祖父。他们叫他——我只说那些上得了台面的绰号——华尔街祸根,还有金融界海盗口这海盗的说法不仅是他的经商手法的写照,更影射他的祖父阿诺德·斯凯尔顿船长。这位船长古怪偏执,性格暴躁,1830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关于他的描述和臭名昭著的约瑟·布托很相似。”

“从来没听过这个人。”我说。

“他也是一丘之貉。如今,只有摩根、黑胡子和基德三个海盗仍受媒体关注,但是在他们那个时代,约瑟可是报纸头条的常客。再加上比利·布莱格和盖斯帕利拉,他们是最后的三位被人们熟知的海盗了。之后,他突然在南美洲北岸销声匿迹了,紧接着,斯凯尔顿船长就在纽约一带扎了营,从那以后,流言不断,臭名远播,斯凯尔顿家族到现在也没能把这件事从人们的记忆中抹去。”

“他们再也不会这么做了,”瓦托斯补充着,“他们现在可是为之骄傲呢。他为他们家族的族谱上添上了传奇性的一笔。大约是他到这里十年后,有一天,他驾驶一艘小船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都猜想他又重操旧业当海盗去了。但是六个月之后,他回来了,没有把他的行踪告诉任何人。伯瑞吉和威廉姆斯都认为他那次航行的目的在于藏宝。不久之后,他就买下了这座小岛。老地图上,这里好像叫西兄

弟岛。他盖了这所房子。艾佛拉姆的原始资本很可能就是来源于海上的掠夺品。佛洛伊德就收集那些东西。”

“佛洛伊德?”马里尼问道。

“佛洛伊德·斯凯尔顿。他和他的弟弟阿诺德在这里与琳达一起生活,好像是她的继兄。佛洛伊德对于海盗及埋藏宝藏有相当丰富的学识,是一位权威……”

“所以,”我插嘴道,“你是不是想说船长的鬼魂就在这里?”

“为什么不在?”马里尼开口道,“他是一只非常可爱的鬼,甚至还有海盗传统的木腿。如果伯瑞吉为他塑的雕像真实可靠,那么他应该是~个蓄着络腮胡子的克鲁马努人,眼神凶恶,好像能轻而易举地用一艘十二磅小船的侧舷撞翻一艘西班牙大帆船。他对杀人夺命满不在乎的态度,即使是现代的职业杀手也会胆寒口他严格奉行他的原则:死人不开口。要是死在他手底下的人都变成鬼来这座岛上找他算账,并且

仍然阴魂不散的话,那么这里就是所有基督教国家中冤魂最多的地方了。”

“去你的!”我满是怀疑地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想吓唬我?我一个鬼也没看见,也没指望能看见。接着说吧,他死了以后发生了什么?”

瓦托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据说船长的鬼魂是一只很吵闹的老鬼。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好像在他的后甲板上踱步,这些都是有记录可查的。盘子自己会飞起来,然后摔个粉碎:挂在墙上的画会突然无缘无故地掉下来;家具自己移动位置。都是一些很有趣的吵闹鬼作祟的现象。但是近几年没有相关事件的报道,全都是因为斯凯尔顿小姐禁止调查。但是不管怎样,这栋房子在灵魂学研究中有着令人欣羡的地位。”

我对马里尼说:“声效部门也许可以对付……”

我的质疑论突然卡在喉咙里,惊讶得下巴差点儿掉在地上。外面走廊的楼梯上面,传来阵阵清晰的敲击声,一下接着一下。缓慢,冰冷的敲击声,一步一步地从楼梯上走下来。我背对着门口,瓦托斯面对着。我看见他惊得张大了嘴,马里尼和我飞快地转过身。

我开始意识到,那是木腿有节奏的敲击声,从楼梯上下来。我们可以看到门外六英尺左右的距离,三把手电全都集中在敞开的门扉处。声音持续传来,经过房门,但是我们的的确确未有所见。就在楼梯下面,脚步声停止了。

“就是你想要的。”马里尼边说边开始行动,大步走向房门。

我们探出头,向门外看去。走廊空空如也,前门也像马里尼之前关上的那样,紧闭着。他走到楼梯底下.借着他手电的光芒,我看到地板上有金属闪闪发光。

一把早先没有在那里的亮晶晶的手电筒掉在距离楼梯两英尺左右的地面上。

马里尼挥着手电,照亮楼梯。

“有人上去了。”瓦托斯的声音飘忽不定,颤抖着低语。

“对。船长拿的灯不可能是用电的。”马里尼敞开嗓门,高喊着,“喂!你掉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