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暴露?

许多此类解释通常是认为,恶魔自称为不幸死者无家可归的魂灵。

——J·克纳尔:《附体事件的启示》


沃克冲下楼梯,冲到黑暗的客厅。其他人跟在他后面。他的灯照到灵媒毫无生命力的身体倒在沙发上,她的头和上身被黑披肩包着。

奥登一把扯掉披肩。雪莉抓住了她继母的手腕。过了一会儿,女孩松了口气。

“没事儿。她只是昏过去了。你们,帮我扶她躺下。”

奥登帮忙将他的妻子舒服地放在沙发上,盯着看雪莉揉擦她的手腕。然后,他猛地扑向杰夫。

“除了引起这样的骚乱,你应该做点别的。你肯定参加过很多降灵会,一定知道这样对灵媒有多危险。”

“噢噢!”巴巴拉的眼睛闪过一丝淘气的眼神。杰夫看到并且想阻止她,但是太晚了。她已经用一种最天真的小女孩的表情盯着奥登。“你的意思是,这是场降灵,所有的一切又都是真的?”

奥登冲她怒吼:“当然是真的。”

“天啊,如果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会吓死的!”蓝色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你说这些全是真的——我们所看到的那些光线,还有别的?”

奥登给她肯定的回答,语气很强烈。

“那么”——达文垂小姐伸出一根粉色的手指——“那个是什么?”

“那个”是个星星形状的物体,放在靠近窗户的椅子上。安布勒尔拿起来仔细检查。奥登一把抓了过来,愤怒地咆哮:

“这不过是个剪贴过的纸板!”

“但是它有五个角,就像我们看到的那个星星,”巴巴拉据理力争。“除此之外,看看那个涂料。”

“你是说那个白白的、有些发绿的东西?”

“嗯啊。是磷。”

杰夫走到壁炉旁边取下信封,并把它们呈扇形摊开,转过来看了看,把它们扔到桌子上。

“仔细看看这个。”

奥登皱起眉头。“这些信封怎么了?”

“它们是骗人的。”

“胡说!看看肯塞德的签名。”

“我在寻找的,”杰夫说,“是我自己的签名。”

他抓住灵媒的针线包,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没有针线工具,倒是有一些古怪的东西——包括更多的固体磷,还有七个封好的信封。

杰夫翻了翻。

“有我签名的信封在这里。”

奥登的下巴拉长了。巴巴拉在拍手叫好。

“好了我们发现了。她是怎么把信封掉包的?”

“很容易,”杰夫自鸣得意。他指出包里有一个系好的金属夹。“你记得吧,奥登夫人准备把信封放进去,然后假装改变了主意?她当时所做的,其实是把装有问题的信封放进去,同时把假信封从夹子上拿出来。”

“据我回忆,”安布勒尔提出异议,“信封并没有完全进入针线包。”

“罗根的没有。她把它用来当做屏障,把藏在它后面的信封掉包了。”

“这个夹子看上去很怪,”教授投降了,“我也不能想象还有什么其他的说法解释事实,你们的卡片都在奥登夫人的包里啊。可是,信封还是封着的,所以她看不到问题。可是她知道我私下写了什么。你要怎么解释呢?”

杰夫皱起了眉头。“你赢了。”

沃克正在检查灵媒的披肩,他抬眼看了看。“或许我可以提供解答,”他从桌上拿起一个小手电筒。

“这个在她包里,如果把它放在信封背面,里面写的什么就可以看到了。

“如果她在黑暗中打开手电,”拉瑟姆说,“那我们都可以看得到。”

“啊,”沃克回答,“披肩因此就派上用场了,这个是用不透光的纤维布料做的,在女式披肩里并不常见。”

“你的意思是,”安布勒尔问,“她就像一个老牌的摄影师一样,把它盖在自己头上?”

“完全正确。然后她把手电筒放在问题的背面。”

“如果披肩不透光,”教授说,“那么也可能是不透风的。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她不会很快从昏迷中醒来。”

奥登跳起来。

“我不相信她昏过去了。她只想在招灵出了问题后博得同情。”他转了个方向,盯着他的妻子。“好吧,艾琳。你这些年一直在骗我,但是再也不会了。你躺在这里骗不了谁,起来吧。”

“不行,弗兰克,她真的昏过去了,”雪莉从她继母旁边走到他身边。“看看她有多苍白,她的手冷得和冰一样。”

“胡说!她装的。自从我和她结婚以来她就在演戏。冲着她泼一筒冷水,这样让她醒得更快。”

“雪莉是对的,弗兰克,”拉瑟姆吼道。“至于艾琳欺骗你,你眼下也只是关心自己的事儿啊。她一会儿就会醒来,你为什么不能等等,看看她说什么呢?”

“她现在已经醒了。她根本是没有胆量告诉我她到底做了什么。”

“该死的!你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你看见剪贴过的纸板。沃克有一些空想的理论。它们证明什么了吗?艾琳回答了罗根的问题。那个不在她的包里。根本只有超人的视力才能看到!”

奥登怀疑地瞥一眼他妻子——她正在苏醒过来——然后瞥一眼瘦削的捷克人。

“卢克是对的。她没机会在肯塞德的问题上作假。”

“肯定有别的诡计。”

拉瑟姆爆发了。“艾琳拿着罗根的信封不超过半分钟。我们都在看着她。不可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沃克把赌徒的信封从桌上拿了过来,学灵媒那样,把问题举起来转了一圈。然后把它拿过自己的额头,念道:

“准确的词语是:‘我想知道肯塞德老奶奶在忙于实现自己的愿望时,是不是会发现天堂。R·K·’”

奥登似乎僵住了。“你不可能知道的。你在玩某种鬼把戏。”

“当然,和你妻子一样的诡计。看,这个信封是透明的。”

沃克把问题伸过去,奥登抓住它。别人都挤过来,围在他们身边。透过纸张,罗根的字迹清晰可见。

杰夫打了个响指。“无味酒精!我早就该想到。”

“没有味道的酒精?”拉瑟姆不相信。“没有这种东西。”

“有的,”沃克肯定地告诉他。“这里就有。”他伸开右手,手里是一小盒棉花。“是在针线包里的,盖子是锡做的。当酒精擦在信封上后几秒钟就会干,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酒精,”杰夫补充,“也解释了为什么她借给罗根她的水笔。这是一种特殊的、装印第安墨水的笔。写下的东西一定得是黑色的,这样即使在手电筒的光线下也容易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