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菲尔德的礼帽显示了重要性(第2/4页)

“大家都这样想,”奎因嘟囔着,“他确实引起了很多麻烦。桑普森到底有什么指示?”

“嗯,我对菲尔德的职业不是很熟悉,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因为我只是暂时顶替蒂姆·克罗宁,他今早正忙于其他事情,没办法脱身。我先开始做事,等蒂姆解决手头上的事情,也就是下午某个时间,他就会来接手。克罗宁,你知道的,他多年前就开始追查菲尔德了。他非常渴望能够处理这些档案。”

“很好。从桑普森告诉我有关克罗宁的情况来看——只要菲尔德的这些记录和档案中有任何涉案的东西,克罗宁一定能够找出来。赫西,带斯托埃兹先生去外面,介绍给卢因——他是办公室经理,斯托埃兹。密切注意卢因——他看起来是个狡猾的家伙。还有,斯托埃兹——记住,你要在这些记录里寻找的不是合法的业务和客户,而是那些不正当的内容……待会儿见。”

斯托埃兹朝他笑了笑,跟着赫西走了出去。埃勒里和父亲在房间面对面站在两侧。

“你手里拿的什么?”老人厉声问道。

“一本《笔迹能说明什么》,我刚从这个书架上拿的。”埃勒里懒洋洋地回答,“怎么了?”

“现在想想,埃勒里,”警官缓缓地说道,“笔迹这事儿是靠不住的。”他又失望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吧,儿子,这里也没什么事可做了。”

他们穿过综合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除了赫西、卢因和斯托埃兹以外,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你先回家吧,赫西,”他和蔼地说,“你都感冒了,不能再把你留在这里了。”赫西笑了一下,快速推开门离去。

几分钟后,奎因警官坐在了位于中央大街的私人办公室内。埃勒里称这间办公室为“星室法庭”[1]。办公室虽小,但是很舒适,像家一样。埃勒里懒散地坐在椅子上,开始认真地阅读他从菲尔德的公寓和办公室偷拿的关于笔迹的书籍。警官按了下蜂鸣器,很快,托马斯·韦利那结实的身影就出现在视线中。

“早上好,托马斯,”奎因说道,“你从布朗兄弟公司那儿带来的重要消息是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消息有多么重要,警官,”韦利淡然地说道,自己坐在一张沿墙摆放的直背椅子上,“但是对我来说,这个消息听起来还蛮有用的。你昨晚让我去调查菲尔德的礼帽。嗯,我现在有一顶一模一样的复制品,就放在我的桌子上,你想看一下吗?”

“别傻了,托马斯,”奎因说道,“马上去拿!”韦利起身离开,很快就拿着一个帽盒回来了。他扯开绳子,取出一顶华丽的礼帽,质量非常好,奎因都忍不住两眼放光,一脸好奇地拿起帽子。帽子里面标着大小:七又八分之一。

“我和布朗店的员工谈过,他是一位老行家。多年来,他一直为菲尔德提供服务,”韦利继续说道,“似乎菲尔德身上的每针每线都是在那儿买的——已经很长时间了。碰巧,他还喜欢找同一个员工。自然而然地,这位老员工对菲尔德的品位和购买记录了如指掌。

“他说,首先,菲尔德对穿着非常挑剔。他的衣服都是在布朗公司特别裁缝店定制的。他喜欢昂贵的服装和剪裁,青睐最新款的内衣和领饰……”

“那么,帽子呢?”埃勒里头也不抬地提出问题。

“我马上就要说到这一点了,先生,”韦利继续说道,“这名员工特别强调了帽子的问题。例如,当我问他礼帽时,他说,‘菲尔德先生对于帽子已达到狂热痴迷的程度了。呃,在过去的六个月里,他买了至少三顶帽子!’当然,我注意到了这句话——让他核查了销售记录。确定无疑,菲尔德在过去的半年中买了三顶丝质礼帽!”

埃勒里和他的父亲彼此相望,两人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三顶——”老人开始问道。

“现在……这难道不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情况吗?”埃勒里缓缓地问道,伸手拿起夹鼻眼镜。

“那另外两顶帽子究竟在哪儿呢?”奎因继续问道,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埃勒里一言不发。

奎因不耐烦地转向韦利。“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发现,托马斯?”

“没什么有价值的了,除了另外一点,”韦利回答,“那就是菲尔德已经买衣服上瘾了,甚至在去年一年就买了十五套西装和至少六顶帽子,包括礼帽!”

“帽子,帽子,帽子!”警官嘟囔道,“这个男人肯定是个疯子。听着,你有没有发现菲尔德在布朗公司买过手杖?”

韦利的脸上流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啊……呃,警官,”他可怜巴巴地说道,“我想我疏忽了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想过要问这个问题,而且你昨晚也没有告诉我要——”

“见鬼了!我们总会有所遗漏,”奎因咆哮道,“给我接通那位员工的电话,托马斯。”

韦利拿起桌上的一部电话。过了一会儿,他把电话递给了他的上司。

“我是奎因警官,”老人快速说道,“我知道你为菲尔德提供服务已经有很多年了……嗯,我想再核查一下一些细节。菲尔德有没有在你们那儿买过手杖呢?……什么?哦,我知道了……是的。嗯,还有一件事:他在制作衣服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吩咐,比如说额外增加口袋等等?……你认为没有。好吧……什么?哦,我知道了。非常感谢。”

他挂了电话,转过身来。

“我们这位已过世的朋友,”他厌恶地说道,“似乎对于手杖的厌恶程度就如同他对帽子的喜爱一样。这名员工说他曾多次试图让菲尔德对手杖感兴趣,但是菲尔德无一例外地都拒绝购买。他说他不喜欢手杖。而且员工还确定菲尔德没有特别缝制过口袋——没有做过。这么看,我们又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正相反,”埃勒里冷静地说道,“这绝对没有让我们进入死胡同,而是确切地证明昨晚凶手拿走的唯一的东西就是帽子。在我看来,这让问题更简单了。”

“我还是太笨了,”他的父亲咕哝道,“在我看来,这件事没有任何意义。”

“顺便说一下,警官,”韦利皱着眉说道,“吉米报告了菲尔德酒瓶上指纹的调查结果。上面是有些指纹,他说,但都是菲尔德自己的。当然,他已经从陈尸间弄到了菲尔德的指纹,并且核对过了。”

“嗯,”警官说道,“或许酒瓶与这起案子没有任何联系。不管怎样,我们都要等普劳蒂的化验报告。”

“还有件事,警官,”韦利补充道,“那些垃圾——就是罗马剧院清扫的垃圾,你昨晚让潘泽尔今早送过来的——几分钟前已经送到了。要不要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