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快艇(第2/3页)
“太棒了,德克斯特,”她说,“你多长时间能搞定?”
我迅速环视房间,可黛比正站在我与大门之间,又没有紧急出口。我只好转向电脑,开始干活儿。德博拉像在慢跑一样焦急地在屋里绕圈儿,令我难以集中注意力,最后我说:“黛比,拜托了。你那样晃来晃去我根本没法儿工作。”
“好吧,该死。”说着,她坐回到椅子上,总算不再蹦来蹦去。然而刚过3秒,她又开始不住地抖脚。看来除非把她丢出去或者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否则我是没办法让她静下来了。既然她有枪,我没有,丢她出去恐怕不太可能,所以我用力叹口气,继续搜索。
不到10分钟我就搞定了。“找到了。”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德博拉已经冲到我身旁,俯身看向屏幕。“位于迈阿密海滩的圣约翰教堂,一位牧师报告说他的车今早被盗,并在码头发现了一艘21英寸长的快艇。”
“教堂?”德博拉说,“在海边?看在上帝的分儿上,他是怎么把船开过去的?”
我打开屏幕上的地图,伸手一指。“瞧,教堂就在这儿,挨着这条运河,这边是水上停车场。”顺着运河,我从教堂一路指到海湾里,“坐船到海湾公园与火炬雕像那里大约要10分钟。”
德博拉盯着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这他妈根本行不通。”她说。
“在他看来讲得通。”我说。
“好吧,该死的,”她说,“我最好去找杜瓦蒂,出去一趟。”说完,她挺身跑出门,对我8分钟的辛勤劳动没有一个感谢之词。我承认我有一点儿惊讶——当然不是因为我妹没有对我表示感谢,那太奢侈了,根本不能指望——但通常她都会拖着不情愿的德克斯特和她一起走,以充当后援,而让搭档在局子里数曲别针。可这次黛比留下了忠诚的德克斯特,去找她那位会说法语的新搭档杜瓦蒂了。我猜那代表她喜欢和他一起工作,或者只是她现在更注意自己的搭档了。她的前两名搭档都在和她一起办案的过程中遇害。我曾听到不止一个警察在背地里说,和摩根警长一起工作真是倒了大霉,说她显然是黑寡妇一类的东西。
其实不管什么案子都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至少这次黛比真的在按正规的方式办事儿——与她正式的搭档,而不是非正式的哥哥一起。我觉得这样很好,因为在她办案时和她待在一起真的很危险;我身上的瘢痕组织足以证明这点。况且我的工作可不是在浩瀚的邪恶世界东奔西跑,躲避明枪暗箭,当然这次明显是躲锤子。我不需要肾上腺素,我有真正要做的工作。所以我只是坐在那儿,在未受赏识的遗憾中沉浸片刻,便继续干活儿去了。
刚吃完午餐,我和文斯·增冈待在实验室里,这时德博拉冲进来将一柄大锤扔到我面前的案台上,“砰”的一声。听声音判断,这东西大约3磅重。锤子装在巨大的塑料证物袋里,袋子内侧凝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不过依然可以看出这不是一把普通的木匠锤子,也不太像长柄大锤。锤子头两侧又圆又钝,黄色的木制手柄已经用得很旧了。
“好吧,”文斯越过德博拉肩膀瞥向锤子说道,“我一直都想和你一起来这么一顿。”
“一边儿撒尿去。”德博拉说。这远远不到她平时的损人标准,不过语气听起来相当笃定。文斯见状立刻躲到实验室角落里,坐到自己放在案台上的笔记本电脑旁。“亚历克斯找到了这个,”说着,德博拉指了指随后走进门的杜瓦蒂,“这东西放在教堂停车场里,圣约翰教堂。”
“他为什么会把锤子丢了?”我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塑料袋,好看清楚些。
“这里。”黛比的声音里流露出几乎无法压抑的兴奋。她隔着塑料袋指了指手柄上的斑点,正位于年久褪色的地方。“瞧,”她说,“这里裂开了一点儿。”
我弯腰看了看。隔着雾气蒙蒙的塑料袋几乎看不清里面,但手柄上确实有一道裂纹。“好极了,”我说,“他会伤了自己也说不定。”
“怎么好极了?”杜瓦蒂问,“我是说,我好像看见这家伙受伤了,可只有一个小口?这能说明什么?”
我看向杜瓦蒂,一瞬间怀疑是不是有台心怀恶意的人事电脑一直在给黛比分配智商最低的搭档。“如果他伤了自己的手,”我措辞谨慎地说道,“上面就可能会有血。这样我们就可以去找匹配的DNA。”
“噢,是啊,当然。”他说。
“来吧,德克斯特,”德博拉说,“看看你能从中找到些什么。”
我戴上手套,从袋子里取出锤子,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案台上。“不常见的锤子,不是吗?”我说。
“那东西叫榔头。”文斯插嘴道。我看向他,后者依然坐在屋子另一边,弓身盯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手指着屏幕上的图片。“榔头。”他重复道,“我从谷歌搜到的。”
“合情合理。”我叨念着俯身打量锤子,小心翼翼地喷上些蓝星试剂。再少量的血液也可以在这东西的帮助下显现出来。幸运的话,上面残留的血迹应该刚好够我获取对方的血型或DNA样本。
“那东西主要用于拆迁,”文斯继续说道,“你们懂吧,砸墙或者砸东西什么的?”
“我想我知道拆迁是什么意思。”
“别废话,”德博拉咬牙切齿地问,“你能不能从中找到点儿什么?”
德博拉亲力亲为的管理模式似乎比平常更惹人讨厌,我想了好几种讽刺的话,想把她一巴掌扇回到她自己的地盘上。然而就在我做出绝妙的反击前,一个小污点显现在锤柄上。“成了。”我说。
“什么?”德博拉上前一步问道。她离我这么近,我都能听见她磨牙的声音。
“你把脚从我口袋里抽出去,我就给你看。”我说。她不满地嘘了一口气,但至少真的后退了半步。“瞧,”我指着斑点说,“血痕——说不定我们运气更好,碰上一枚潜在指纹。”
“纯属运气。”文斯在实验室另一头的板凳上说。
“真的?”我说,“那你怎么没找到呢?”
“DNA呢?”德博拉不耐烦地问。
我摇摇头。“我试试看,”我说,“但是很可能已经严重分解了。”
“分析指纹,”德博拉说,“我要知道对方的名字。”
“或许还有全球定位系统读数?”文斯说。
德博拉瞪他一眼,不过没有把他撕成血淋淋的小碎块,而是再次看向我。“分析指纹,德克斯特。”说完,她便转身快步走出实验室。
经过亚历克斯·杜瓦蒂身旁时,后者站直身子,也准备走。“回见。”17我礼貌地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