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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是这么说的。”

“哎,他那个人老爱那么说,就算他说得挺像回事,我还是不怎么相信他的说法。不管怎么说,一个人的行动哪能跟模子刻的那样早就定得死死的?而且这件事总归还没发生,怎么能猜得这么准?来的那几个不会是演员吧,因为什么原因来这里演戏的?”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反正他说的不大可信……跑这儿来演一段戏到底有什么用?演这种戏又有谁能得到什么好处?这戏总得有人看吧?他们来了就坐那张桌子?最里边那张?那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这儿能看见啊!这么说的话,这出戏是不是只能演给我们看了?店里其他顾客,连服务员在内全都看不见啊。那里不是有一面屏风吗?你看,全挡住了,只有我们看得到?你怎么想,石冈先生?”

“我还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他还说这件事很重要,弄不好随时会出人命?”

“是,他是这么说的。”

“所以他把我们叫到这里来了。但刚才听石冈先生话中的意思,你也不知道到底会出什么事,对吧?”

“的确是这样。御手洗老是告诉我,没把握的话他不想说,再给他点时间就清楚了……”

“哦,没把握的还不说?那这么说,刚才告诉我的都是特别有把握的啦?”

“他说过,刚才说的这些情节就像演戏一样,是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生的。”

“这么说,过会儿他还会给石冈先生来电话吧?”

“对,他会再来电话。”

“那我们只能坐在这儿等着了。如果穿黑西服开奔驰车来,这些人看来肯定是黑社会的人了。”

丹下警官小声嘟囔着,我倒吓出一身冷汗。但是中岛店长刚才说得很肯定,这家店在这儿开业六年了,还没见过这种顾客。

“过一会儿是秦野给石冈先生打电话吗?”

“没错。”

“就是说,等你接到电话后我们再准备也来得及?”

“是这样的。”

“那就好。那么我们先简单吃几口东西怎么样?喂,你看好没有?到底点什么菜?”

丹下警官又翻开菜谱自己看了一遍。我一看没有我什么事了,就回到刚才坐的那张桌子旁。我看了看墙上的钟,六点过两分,时间已经快到了。

正像御手洗所说的那样,我移动过屏风,再把那些塑料常青藤拿到另一边以后,从我所坐的位子上能清楚地看见丹下警官他们那边的一举一动。我看见丹下警官还像平时那样耷拉着脸,正在对女服务员说着点菜的事。服务员拿着点好的菜单到厨房去了。看来先要等菜准备好,再等他们吃完饭,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无所事事地端起已经凉了的红茶喝了几口,远远地望着丹下警官他们,又开始思考今晚这里将要发生的事情。我在心里把御手洗交代过的情节暗自回想了一遍,对他所说的那些谜一样的话完全不知所以然,只能按他说话的先后顺序进行整理。

然而我发现把他的话理顺了也不容易,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一会儿这句,一会儿那句地在我脑子里又出现了。比如,我问过他现在在哪里,他告诉我在惠比寿。可是惠比寿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来得也太突然了,为什么这个时候御手洗会跑到那里去?难道是以前掌握的那些情况中,又突然有了必须去一趟惠比寿的什么理由?

而且他还刻意强调说,今晚的事情很严重,弄不好可能会出人命,要我们把这个严重性牢牢记在心里。

此外,他对今晚要来的那伙人的活动居然知道得那么清楚。从他们坐的车到车牌号,来人的年龄相貌以及到店里后的行动,似乎都已经尽在掌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实在不明白。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告诉我们的话到底准不准,但如果真被他说中了的话,这家伙怎么会具备这种不可思议的能力呢?

还有一个问题我也实在想不明白,那就是他对我在店里的行动怎么就像当场看见的那样清楚?难道是在天花板上开一个洞往里头看的?我不禁抬头看了几眼,当然,上面的天花板还好好的。那到底他是怎么知道的呢?真像是在变戏法让我看。

上面这些问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手头暂时没什么事做,我只能接着思考下去,可是越想越觉得陷入层层迷雾,不知就里,但是我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我看见服务员给丹下警官他们的桌子上了几个菜,几个人狼吞虎咽地很快把饭菜一扫而光。一盘菜像是刚放下桌就不见了踪影。

我又抬头看了看他们桌子左上方的那个米老鼠图形的挂钟,钟上的长短针都指着正下方。也就是说马上就到六点半了。从正门透过玻璃向外看,外头已经黑下来了。但我桌上那个无绳电话还静静地躺着。正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抬头一看,本宫已经来到我面前了。看着他满脸无奈的样子我就知道,好戏要开场了!

“我是专门来这里听你使唤的,万一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就行。”

说完他拿起电话机在哪儿按了一下,就把电话接到这儿来了,然后把话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话机贴在耳朵上,刚说了一声“喂——”就听见话筒里传来了那个洪亮的男中音。

“喂,是石冈先生吗?那个人在你这儿吗?”

“你是说御手洗?不,他不在这儿。”

“哦,那就不好办了。”

“但是过一会儿他会打电话来和我联系。”

“那么先请你转告他,刚才洋子给我来电话了,说是想见我。但是她这回的情况看起来很紧急,她告诉我现在有生命危险,最近老有个可疑男子在跟踪她,已经好几天遇到危险了。”

我一听感觉有点儿紧张。御手洗说这桩事也许关系到人命,难道是指她——

“这件事我没法拿主意,我会尽早转告御手洗。秦野先生您打算怎么办?”

“洋子一直在哭着,所以我没法不到她那儿去。我打算现在马上就去。”

“是吗?但是这件事有危险,您自己得多小心。”

“知道。不过我在当学生的时候练过柔道,碰上一般对手还吃不了什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