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场 图书室(第5/6页)

“刚才你也说过了,大家都没和上田先生说过话。而且一回自己的房间就决不外出,所以什么也没听见,没看见。自然也就没有不在场证明,可为什么大家回到房间后,就不再外出了呢?”

“这个,我想大家都带了睡衣,但是……”

“嗯,嗯。”

“但没有准备睡衣外的睡袍。”嘉彦说。虽然牛越等人都点点头,但还是不明白嘉彦所说的意思。看来自己真是进了皇家别院,说起来,连睡衣都没准备的自己,不知今晚又会有怎样的遭遇。

三人又叫来了滨本英子,牛越首先问她那三个问题。

“我没有不在场证明,一点刚过的时候,我和父亲、相仓小姐,以及金井先生在一号室碰面。但你要问我十二点到十二点半的不在场证明的话……”

“除了金井先生外,总算还有别人也走出过房间了。我想你一定有睡袍。”

“啊?”

“没什么……你和上田一哉熟吗?”

“几乎没说过话。”

“我想也是。”

“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

“你有没有看见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事?听到可疑的声音也请说出来。”

“完全没有。”

“你听到相仓小姐的惨叫声后,就跑去隔壁的房间。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出过门吗?”

“是的……不,应该还出去过一次。”

“哦?为了什么事?”

“因为太冷,我被冻醒了,于是打开门出去确认一下那座吊桥关好了没有。”

“关好了吗?”

“果然没关紧。”

“这种事经常发生吗?”

“偶尔会,如果从塔那边操作的话,就有可能会关不紧。”

“然后你就把吊桥关好了?”

“是的。”

“那时大概几点?”

“嗯……应该是听到相仓小姐发出惨叫之前二三十分钟吧……我没有看表。”

“也就是接近十二点三十分?”

“是的,但也有可能更晚一些。”

“请你再详细描述一下听到相仓小姐惨叫时的情景。”

“刚把吊桥关紧,屋里还是很冷,我躺在床上没睡着,然后我就听到了惨叫声。那叫声实在很可怕,我还在想到底是什么?就竖起耳朵仔细听。接着又听到了好像是男人发出的惨叫声,这下我连忙起床,打开窗户往外看。”

“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虽然月亮出来了,可以看到雪地上很远的地方,但我还是什么都没看见。然后相仓小姐又叫了起来,我就跑到一号室去敲门。”

“嗯,然后你父亲也来了?”

“是的,最后金井先生也到了。”

“你觉得相仓小姐看到了什么?”

“我想她只是做梦。”英子回答得很干脆。

接着他们叫来了幸三郎,牛越同样提出了三个问题。

“我和上田曾经长谈过几次。”

这个回答真让人感到意外。

“哦……为什么?”牛越和大熊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你要问我为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难道我不能和上田说话吗?”

“哈哈哈,不是说不行,只不过像滨本幸三郎这样的名人,就算铸个铜像放在广场上也没人会反对。但您却和一个普通司机长谈,多少会让人感到奇怪。”

“呵呵,见多识广的警务人员会有这种想法才让人感到奇怪呢。只要能给我带来精神上的满足,我还会和妈妈桑谈得很投机呢。对了,我之所以和上田聊天,因为他是个当过兵的人,我问了他一些自卫队的近况。”

“原来是这样,你们之间的交往,仅限于此吗?”

“那当然了,我们也没机会在其他场合见面,因为我不会离开这里。这座馆正式完工是在一年前,之前我都住在镰仓,那时菊冈先生就经常来拜访我,上田也作为司机一起来过,只不过那时我们还没说过话。”

“菊冈和上田到这里来,只有夏天和这次吗?”

“是的。”

“夏天的时候他们逗留了多久?”

“一周。”

“是吗……”

“第二个问题,我在十点半左右就回屋了,之后也没有出来过,所以拿不出不在场证明。”

“十点半吗?有点晚啊。”

“因为我和英子聊了一会儿。警察先生,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我的不在场证明,我的房间各位也清楚,是建在塔顶的,只有通过那个阶梯桥才能来回,不过阶梯桥在升降的时候会有很大响动。现在是冬天,不能让它开着不管,不然冷风会吹进来,把馆内变成冰窖。所以在这座吊桥发出升降的响动后,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再次听到那个响声为止,我没有办法迈出房门一步。”

“原来如此啊!我当然没有怀疑您,像您这样既有地位又有名望的人,根本没理由去杀害一个毫无利害关系的司机。那今天早上,您是什么时候把吊桥放下来的?”

“八点半左右吧!如果起得太早,把女儿吵醒了,会被她骂的。这样看来,警察先生,犯人应该不在这座馆里吧?”

“这样的话,上田只能是自杀了,但根据经验判断,我们认为那绝不是自杀。如果上田是被人杀死的话,那犯人就一定藏匿在这座馆里。”

“但没有动机,不是吗?”

“您说得没错,东京方面已经开始行动,或许会发现隐藏的动机。对了,吊桥升降的声音,屋子里的人都能够听到吗?”

“我想都能听到,那声音很大,不过地下室听不听得到我就不清楚了。菊冈先生被分配到十四号室,也是怕打扰他休息。住在一、二号室的人如果醒着的话,应该都能听见。”

“那么对第三个问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是说有没有觉得谁很古怪?我的房间在塔顶,离大家很远,所以完全不清楚。除了那个男人和相仓小姐的惨叫声外,我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相仓小姐看见的东西,滨本先生,您认为是什么?”

“这个,我想她是被噩梦魇住了。”

“你不是也听到男人的惨叫声了吗?”

“我是听到了,但声音很小,我还以为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有醉鬼在发酒疯呢。”

“是吗,那为什么把隔壁三号室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格雷姆吗?”

“对,那个人偶,你认为犯人为什么特意把那个人偶搬出来?”

“嗯,我也不知道,大概它就放在窗边,所以很容易搬动吧?”

“如果要让滨本先生您痛苦,弄坏那个人偶是最好的方法吗?”

“绝没有这回事,我还有比那更精巧,更值钱,对我来说更重要的宝贝。如果犯人的目的是要我难过,那应该不是拆散,而是彻底破坏吧?而且只要在三号室里动手就可以了,何必要搬到室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