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破裂,又重归于好(第5/6页)
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我切入正题:“这事儿打电话说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但为了表示礼貌,决定跟您当面谈。”
“这么郑重其事,什么事啊?”爱子文雅地用手遮着嘴巴。
“那件事用不了几天就可以解决。”
“是吗?果然是蓬莱俱乐部干的吧?”爱子的表情紧张起来。
“不,现在还说不准,但是,很快就会查清楚的,一定为您查清楚!”
“谢谢您,我等待着您的好消息。”爱子把身体转向我,行了一个鞠躬礼。尽管是在车上,身体活动不能自如,爱子还是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礼仪端正。
“然后呢……现在才提这件事可能会使大家感到不愉快,我们好像忘了一件大事。”
“大事?”
“对。我帮您侦破这个案子,不应该白干吧?”
“哦,您是指钱的问题呀。当然不会叫您白干,肯定要付钱给您的。另外,交通费,电话费等等,您也不用拿发票来,您说个数,我马上就支付给您。”
我点点头,干咳几下清了清嗓子:“您打算付我多少钱呢?”
“这个嘛,我不知道这方面的行情,您说个数吧,您说了算。”
“这么说,我说多少您就给多少?”
“是的。不过,如果您说要1亿,我就没法答应了。”爱子又文雅地用手遮住了嘴巴。
“您要是让我说了算,我就不要您付钱了。”
“啊?”
“我不要报酬,也不报销交通费电话费什么的。”
“可是,成濑先生您刚才不是……”
“报酬我不要了,但交换条件是有的,那就是请您借给我一笔钱。”
“借钱?”爱子歪着头,感到不可思议。
“对,但不是借个10万20万的,也不是借几百万,而是以千万为单位。”
“1千万嘛……”
“不行吗?”我斜着眼睛看着爱子,她一会儿把头歪向右边,一会儿把头歪向左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不是不行,只不过您突然说了这么大一个数目,靠我一个人还是有些困难的。”
“那当然,不过,我不是向爱子您一个人借,而是向久高家借。有关蓬莱俱乐部的调查结果出来以后,我就正式拜访久高家,提出借钱事宜。到时候只求爱子您助我一臂之力。”
“啊,要是这样的话……”爱子仍然歪着头在思考着什么。
“钱我一定会还的。不但要打借条,还要找担保人。”
“我相信您。”
“我投了一个5千万的意外人身保险,受益人是我妹妹,不过我可以留份遗嘱,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保险理赔金由久高家接受。”
“您言重了,不要这样……”
“我也可以再加入一个保险,总之是我用生命担保,钱,我绝对一分不少地还给久高家!请您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啪地低下头去,额头差点儿撞在方向盘上。
“您这是干什么呀?怪吓人的。”爱子缩着肩膀说。
“是怪吓人的,突然向您提出借钱,而且是1千万。”
“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爱子盯着我的眼睛问。
“这个嘛,说出来挺不好意思的。”我摸了摸鼻子尖说。
“不说也没关系,不过,我挺替你担心的。”
“担心什么?”
“成濑先生说得那么悲壮,别是慷慨赴死吧?”爱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慷慨赴死?”我把爱子的话重复了一遍,不禁笑出声来,“我才不会死呢!我这不是正要跟久高家借钱吗?死的话还借钱干什么?”
“您说的也是……”爱子还是满脸不放心地用双手捂着面颊。
“不管怎么说,事情很快就要办成了,您再耐心等几天。”这话是对爱子说的,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说过那句话之后我再也没说话,默默地握着方向盘,一直把爱子送回高家府邸。
分手之际,我对爱子说:“请您千万不要冲动。”
“冲动?”
“我觉得您在想做一件不该做的事,但愿是我多虑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爱子看着半空的眼睛游移不定。
“沉溺在痛苦的心境中不能自拔,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的。”
“您怎么净说些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话,像我这样的人能干什么呢?”
“我是您的同盟军,但是我不愿意看着您一意孤行。正因为我是您的同盟军,才不想让您往不好的方向走。”
“真奇怪,净是些听不懂的话。”爱子很勉强地笑了笑。
“听不懂没关系,请您把我的话记在脑子里,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要急着去死。对了,谨言慎行,不是久高家的家训吗?好了,再见!”
这是10月13号星期天的事。
我终于披挂上阵,走上了决战的舞台。
23
跟久高爱子分手数小时之后,我来到了五本木。不是六本木而是五本木,位于目黑区正中央的一个住宅区。
在祐天寺与学艺大学之间,顺着驹泽大街往北不远,有一座叫做“佛罗伦萨五本木”的单身公寓,也不知道这座公寓为什么取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我走上3楼,按响了303室的对讲门铃。
“来了!”对讲门铃的小喇叭里响起一个女孩子说话的声音。
“这么晚了来打搅您实在对不起,我就是刚才打过电话的……”我郑重其事地说了一个快递公司的名字。
“好的,马上给您开门!”
不一会儿,黑漆铁门打开了,露出一张年轻女人的脸来。
“您就是堀场香织小姐吗?”我问。
“我就是。”
“在平城写字楼4层蓬莱俱乐部工作的堀场香织小姐,没错吧?”我一边说话一边走进了她的房间。
“诶?啊?”她满脸疑惑地看着我。
“这么晚了到您家里来实在是对不起,这种事我绝对不再做第二次。”我低头赔礼。
“那个——包裹呢?”堀场拿着印章的右手不知所措地晃动着。
“没有什么包裹。”
“啊?”
“我不是什么快递公司的。您不记得我了吗?”我向前伸着脖子,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脸。
堀场皱起了眉头。
“想不起来?也难怪,这张脸上总是带着眼镜和口罩,还像个海盗似的在头上缠着一条毛巾。”
“啊?”她惊得瞪大眼睛,用手捂住了嘴巴。
“今天特意到此有事相求。”
“我……我喊人啦!”堀场后退了一步。
“等等!别乱喊乱叫的,先听我把话说完,求求您了!”我边说边伸出左手去抓她的手腕。
“别碰我!”她又往后退了一步。
“安静点儿,我不会把您怎么样的。我向天发誓,绝对不会把您怎么样的,求求您听我把话说完,一分钟就能说完。”我举着双手,表示没有拿任何凶器,也不会动她一手指头,“我就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