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秘密交易
一
“是谁杀死了丹泽呢?”
警察怀疑胡桃泽。砂木心里明白,犯人不是他!虽说没有二十四小时监视胡桃泽的行动,但砂木相信,他是清白的。诚然,胡桃泽憎恨丹泽。可是,若想动手,丹泽早就被他砸死了。况且,丹泽的罪孽是过失造成的,杀死其主子多计彦也就等于消除了对丹泽的怨恨。时至今日,胡桃泽不可能再杀害肇事的司机。那么,犯人到底是谁呢?
砂木心中浮现出一个人物——国本数久!多计彦失踪后,丹泽立即投到数久怀抱,并得到破格提拔。照理说,与前任经理关系密切的司机,即使被解雇,本人也甘受其罚,绝无怨言。
丹泽却属例外。这是为什么呢?砂木认为,这是数久对丹泽特殊贡献的褒奖。当然,在抓住对方弱点的时候,即使没有“贡献”,也能携到意外的好处。或许,丹泽正利用了这一点要挟数久,而且,开价刻薄,逐步升级。数久忍无可忍,终于除掉了丹泽。
“丹泽又抓住了数久的什么弱点呢?”
多计彦失踪后,丹泽得到提拔。也就是说,丹泽亨通的官运与多计彦的失踪有密切联系。
难道丹泽在数久的授意下掩藏了多计彦的尸体?不,不可能。对数久来说,藏匿多计彦的尸体是毫无意义的。毋宁说,他渴望早一刻发现尸体!现在,他已向警察报了案,要求寻找多计彦夫妇。那么,丹泽到底抓住了数久的什么把柄,以致于被杀害呢?蓦地,砂木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数久让丹泽害死了老经理多市郎?”
但这一想法很快被否定了。国本多市郎是六年前去世的。老经理死后很久,丹泽才进入国本开发公司。有关新职工的身份调查,都是由砂木一手承办的。在他的记忆中,丹泽进入公司之前与数久没有任何交往。
也就是说,两人的关系是在丹泽进入国本后建立的。数久很可能利用了丹泽或被丹泽抓住了什么破绽,砂木心想:“不管怎样,近几天必须盯住数久!”
二
刑警草场对砂木迅速盯上银莲花餐馆的女侍——洋子十分不满。砂木怎么知道餐馆里有个洋子呢?他说是从丹泽那儿听到的,但据老板讲,丹泽与洋子之间基本上没有接触。
银莲花的老板告诉说,砂木听说洋子消失时,显得非常吃惊,正当砂木埋头沉思,接到报告的草场立刻赶到了银莲花。
关于洋子,砂木好像事先了解一些情况,这些情况大概不是砂木从丹泽口中得知的,而是来源于那个徘徊在丹泽身边的飘忽不定的男人,那人曾经寻找借口,让洋子去丹泽房间送饭。洋子果真去了,而且那人跟在身后。从此,男人经常出现在银莲花餐馆里,同洋子海阔天空地聊天。
据此,草场得出一个结论,假定那人与砂木之间有过接触,那么,砂木知道洋子的存在也是极其自然的。可是,那个男人是谁呢?
为什么砂木不断询问胡桃泽英介的去向呢?对,那个男人会不会是胡桃泽?为验证自己的推断,草场立刻跑到国本开发公司人事科借来胡桃泽的免冠照片,请银莲花的老板辨认,结果正是他!
草场为自己的意外发现而高兴。由此可以断定,报案者和经常出现在餐馆里的男人都是胡桃泽!可是,砂木为什么隐满此事呢?
紧接着,草场对胡桃泽英介作了详细调查,收获是巨大的。两年前,胡桃泽的儿子被丹泽驾驶的轿车轧死,妻子含恨自杀,而且当时乘坐这辆车的经理国本多计彦今年年初同妻子一起失踪,堂弟数久向警方报了案,请求寻找二人,此事与丹泽一案一定有某种联系,而且,胡桃泽与经理夫妇同时消失。砂木正在寻找他们的下落。
“砂木这小子,肯定在袒护胡桃泽!”讨论案情时,草场隐下砂木这条线索,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陷入僵局的专案总部顿时沸腾起来,刑警们无不为草场的发现欣喜若狂。
三
“经理,您的电话。”
秘书把电话转给国本数久。多计彦消失,数久临时行使经理职权。但是,整个公司已把他当作名副其实的总经理。
“谁来的?”
“说是丹泽科长的代理人。”
“什么?!”
数久瞪大了眼睛。丹泽命归西天,他的代理人到底是什么人?不管怎样,数久决定接了电话再说,于是伸手按了按室内程控电话的切换按钮。
“喂喂,是经理先生吗?”
对面传来一串浓重的鼻音。大概是为了改变自己固有的声音。
“我是数久,你是谁?”
“丹泽的代理人。”
“丹泽死了。你为他代理什么事?”
“讲话何必冷冰冰的。经理夫人在我这儿呢。”对方戏谑地说。
“经理夫人?”
“就是前任经理的妻子嘛!”
“你说什么……诗子……夫人她?”数久慌忙压低不由地高亢起来的声音,转向秘书说:“请你出去一下。”
等秘书离开房间,数久迫不及待地问:
“夫人和你在一起吗?”
“对,人质在我这儿。”
“人质……,你把她监禁起来了?”
“一点儿不错!”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报了案,警察在寻找她!”
“哼,夫人当初一直与你联系吧?中途突然中断,你急了,没办法才报的案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废话,要想安全地赎回夫人,立刻准备五千万元,不贵吧,作为国本开发公司总经理夫人的赎金?”
“什么,你的神经是不是出了毛病,一下子到哪儿去弄五千万现金?!”
“神经非常正常,而且你也知道我没有发疯,好了,别再演戏了。五千万你出不出?”
对方的语气格外强硬,似乎忘记为改变声音使用的鼻音,赤裸裸地暴露出一副贪婪的凶相。
“没头没脑的,耍什么野蛮?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地送给你五千万吗?”
“你和夫人的关系,我清楚,慢说五千万,即使花一亿也算便宜了你!我很需要钱,所以开价低了点儿,怎么样,我让你明白明白!”
对方把听筒换了个人,紧接着传来女人焦急的哀求声:“数久,是我……诗子啊,救救我!”诗子的声音断断续续。数久大惊,险些乱了方寸。
“夫人,你没事吧?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呀!求求你,快想办法救救我!”
“他们在折磨你吗?周围有什么标志?刚才的男人是谁?”
这时,诗子的嘴被捂住。话筒里又出现男人的鼻音。“怎么样,这下该明白了吧?本人既没有疯,也不是开玩笑,刚才女人的哀求更不是录音。要想把她赎回去,老老实实地交出五千万,票子要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