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复仇之路(第3/7页)

冲山身手敏捷、有力气,小学时就在街上称王称霸,一进中学,就成了一个谁也不敢惹的坏孩子。冲山性成熟早,中学一年级时就调戏女学生,致使对方怀孕,二年级时又和一个高中不良女孩私奔了一个星期。

这个冲山事事都欺负井手,让体质弱、没力气的井手和女同学玩相扑,拿他取笑,或是在全班同学面前把他的衣服扒光。冲山欺负人是既阴险又固执,他手底下的小喽啰们为了讨好冲山也欺负井手,因为欺负井手也就保全了自己。

自从井手的母亲澄子作为后妻嫁到老字号点心铺时,冲山就把他叫做“油瓶子”,并让他偷偷地拿店里的点心。井手为了迎合冲山,只能这么干,给他上贡。

冲山是来者不拒,有多少收多少,但对井手却依然那样刻薄,似乎对井手家生活富裕、其母又是这一带公认的美人很有气。

在小学五年级时,冲山的一个小喽啰来叫井手。虽然他知道去了肯定没好事,但不去又会更倒霉,于是提心吊胆地跟着。走着走着,那个小喽啰让他一个人先去。他莫名其妙地继续往前走,突然脚下一松,落入一个大坑内。他大声地惊呼起来,这时冲山带着小喽啰们在坑口上围成一圈,一齐对着他撒尿。他哭着央求他们,但无情的尿水冲洗着哀求的眼泪,一起流进井手的嘴里。井手把冲山作为自己终生的仇敌,倒还不是因为这件事。这事虽然性质恶劣,但算不了什么,因为一些调皮的孩子也经常这么干。

令人不能容忍的事发生在中学毕业典礼之后。这一年,因为有冲山为首的一帮小流氓,校方怕出事,曾一度想不举行毕业典礼。可是家长们却提出异议,认为就因为有一部分坏学生而取消一生中仅有的一次毕业典礼,对大部分学生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于是毕业典礼如期举行。令人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毕业典礼顺利结束了。冲山一帮人也规规矩矩、出人意料地领取了毕业证,使老师和有关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对井手来说,这确实是个令人愉快的毕业典礼。他即将进入高中,而冲山也要跟他父亲去学木工了。总算从小学、中学那漫长而悲惨的凌辱中解放出来了。他感到长期以来笼罩在他头上的乌云即将散去,就要沐浴在阳光灿烂的晴空之下了。

身着盛装来出席典礼的母亲,漂亮得无可挑剔,引起全体出席者的注目,也使井手感到非常自豪。

典礼之后,毕业生和家长三五成群地回家了。因小学同班同学都进了这所中学,所以九年同窗的同学至此就要各奔东西了。

可对井手来说却没有那种离别的伤感,只有高兴,为能离开冲山暗自高兴。

“井手君,”突然背后传来了呼唤声。井手回头一看,原来是冲山的一个小喽啰正一副笑脸地站在那儿。井手立刻作好预防不测的准备。

“冲山君说想向你妈妈道歉,正等着呢。”

“你说道歉?”

“说是过去对你态度太不像话,但绝不是因为恨你才那样的,只是彼此太好,行动上反而过火了。今天分别,很难再有机会见面,所以一定要向你的妈妈道歉。他正在体操馆后边等着呢。”

井手不知为什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妈妈却说:“既然冲山君那么说,就去一下吧。大家今天就要分手了呀!”井手也就不好再拒绝,所幸今天有妈妈跟着,大概不会有事吧。

在体操馆后边,冲山和十几个亲信正在等着,其中有几个叼着烟,周围散发着一股股酒臭味,充满了令人厌恶的放荡气氛。可是,现在想回去已经为时过晚。

“井手君的妈妈啊,欢迎、欢迎。”冲山笑嘻嘻地说道。

“终于毕业了,让我再次祝贺你。”

母亲澄子也知道自己的孩子老受冲山欺负,但对方难能可贵地主动提出要对过去的事道歉,并不是什么坏事。总之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瞎闹,而且时间一长,还会成为令人缅怀的回忆。

“像我这样的坏孩子能毕业,是托了大家的福呀。今天我想向您致谢呢!”冲山媚气地说道。

“那是你努力的结果呀。”

“您可真漂亮呀,尤其是今天,真漂亮。”

“你真会说奉承话。”

“我可不是说什么奉承话。您的和服也漂亮,和我妈妈简直是天壤之别。把您与我妈妈相比本身就是错误。她那种女人……”

“不能那么说自己的妈妈呀!”

“那个女人只是生了我而巳,小时候饿得我直哭,她也不让我吃一口奶。”

“哪会那样呢!”

“真的哟,是我们家的老爷子常喂我一点儿年糕、稀粥什么的,我才活到现在。所以啊,到现在我还馋妈妈的奶吃呢。”

“一定有其他原因吧?世界上没有不疼爱孩子的母亲。孩子小的时候,哪个母亲都喂过自己的孩子呀。”

“你能不能也喂喂我?”

“啊?”澄子一时间以为是听错了冲山所说的话,一下子愣住了。

“能不能让我也吸吸您的乳房啊?”

“你说什么呀,你这孩子可真爱开玩笑。”

“我可是认真的。我想吸吸您的奶。”冲山嘴角挂着冷笑,一步步通近澄子,眼睛里燃烧着成年人的欲火。

母子二人觉察到危险时已经太晚了。冲山的喽啰们已经切断退路,监视着远方,不让外人靠近这里。

“住手!快住手!你要对我母亲干什么?!”

井手在冲山这伙暴徒的包围下,拼命地保护着母亲。虽然他不是这帮人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但现在保护妈妈的人只有他自己。

“你这个毛孩子给我滚开丨”冲山威胁地吼叫着,动作和表情俨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

“冲山,求求你了,不要对我妈妈无礼。”井手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转而哀求着。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哀求无济于事,但在这个时候,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谁说要无礼了?只不过是请她让我吸吸奶而已。”冲山眯缝着眼,嘴角微微上挑,这是他采取行动的特征动作。

“冲山君,你还是个孩子就干这种事,你想能白白拉倒吗?”澄子的话等于火上浇油。

“是孩子还是大人,我马上就让你看看!”喽啰们跳着起哄。

“住手!”在前面挡着妈妈的井手突然眼冒金花昏了过去。在仿佛远远传来的呼唤声中,井手从昏昏沉沉中渐渐苏醒过来。清醒后他才发觉自己躺在体育馆后面的草地上,妈妈正担心地守护着自己。失去知觉似乎只是一小会儿,可冲山一伙早已无影无踪了。

“啊!妈妈!”想要一跃而起的井手突然感到头上一阵剧痛,不由得呻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