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连续作案的瓶颈口(第3/4页)

总之,只要不留下物证便万事大吉。即便留下,也没有人知道大矢和朝枝的关系。这意味着欢快的消遣将要延长了。

大矢刚开始脱衣服,忽然感到异常。不!静谧,变成一种异常的气氛紧逼上来。即便大矢进屋,朝枝也始终没有任何反应。描绘出朝枝剪影的被褥也一动不动。

“喂!你怎么了?”

正在脱衣服的大矢停下手,走近睡铺。他还以为朝枝是在与他开玩笑。他喊着她的名字,连着被褥摇动她的身体。透过被褥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大矢大吃一惊。

朝枝的身体随着大矢的手摇动着,却毫无一丝反应。她的身姿因大矢摇动时的力量而改变,脸庞隐隐地从凌乱的头发间显露出来。她脸色肿胀成暗紫色,明显呈现出异常的状态。

大矢吃惊地翻开被褥,看见朝枝的脖子上像蛇一样盘绕着一根腰带。在枕边台灯的照耀下,朝枝从凌乱的头发间窥现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睨视着大矢。

大矢愕然,呆若木鸡。

一瞬间,他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只知道这样一个事实:朝枝已经变成一具没有生气的物体。

绕在她脖子上的腰带,证明她的死因不是突发事故或疾病所致。是有人‘赶在大矢的前面’抢先做了他想要对朝枝做的事。

朝枝说房门没有上锁。大矢接到朝枝的联络后,生怕有人跟踪,还特地拖延了一些时间。这段时间被人钻了空子。

大矢终于能认清眼前的事态。一旦能把握大致的状况,他便明白自己已经身陷险境。

现在这样的场面倘若被人撞见,任何争辩都无济于事。他是为了杀人才来到现场的,不料他要杀害的对象已经被杀。现在的处境是,大矢计划的那种结果已经发生,他即便因此被当做凶手,也无可厚非。

我中了别人的圈套!

忽然,这样的想法在大矢的脑海里闪现。有人知道大矢和朝枝的关系,并杀害了朝枝,将大矢逼入凶手的境地。到底是谁干的?

能够推测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那位搭车者。他知道大矢和朝枝的关系。为了报复大矢,首先杀害朝枝。将大矢引入现场的时候,向警察联络。

对了!不能在这里磨蹭下去。

大矢惊醒过来。事态的调查放在以后去做,现在应该马上逃离现场,尽快赶往安全的地方。

自卫的本能促使大矢惊醒,他正要离开房间时,感觉到手指碰到一件东西。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大矢伸手将它捡起来,发现那是打火机。

打火机呈银色,结构精巧。朝枝从不抽烟。大矢也从来没有看见朝枝带着那样的东西。

倘若不是朝枝的物品,那么是谁的?大矢决定以后调査。

他顺手将打火机塞进口袋,走到走廊里。经过走廊、电梯、大厅,离开了旅馆。没有被任何人看见。

旅馆里的服务制度能够保证两人世界的隐秘,这使他得以顺利逃离旅馆。旅馆的四周也不像是有人监视着。

大矢终于赶到安全的地方,长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回到自己的家里,重新仔细研究着从现场捡来的打火机。原以为是打火机,其实是香水喷雾器。倘若是喷香水用的,也有可能会是朝枝的携带物品,但里面的香水与朝枝使用的品牌显然不同。

倘若不是朝枝的,难道是凶手的遗留物品?或是在他们前面订房间的客人遗忘的?倘若是前面的客人遗忘的,就应该会被旅馆的打扫员发现。喷雾器是掉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的。

男性不会携带那样的东两。那么,杀害朝枝的凶手是女性?大矢搜索枯肠浮想联翩。不管怎么样,大矢现在的处境危如累卵。

倘若凶手是那位搭车者,杀害朝枝以后,必然会与大矢接触。不!应该在朝枝之前,首先与大矢接触吧。

事先没有与大矢接触,也许是因为凶手果然没有看见大矢的车号。他按照丢失在现场的俱乐部卡片,一路追査着,找到朝枝后才杀人的。

凶手在杀害朝枝之前,必然会打听到大矢的身份和住所。大矢越发觉悟到凶手已经逼近在自己的身边。

凶手的真正目标是大矢。朝枝是与大矢结伴去旅行的。现在连朝枝都被杀了,所以决不会放过当时直接对凶手下手想要杀他的大矢吧。

3

当天晚上,小川朝枝的尸体便被人发现了。见订房时间已过,客人却没有提出延长的要求,敲门也无人应答,旅馆服务员大为惊讶,便进房间察看情况,不料发现了尸体。

牛尾刑警接到110电话转来的警情,立即赶赴现场。搜査本部非常震惊。因为是重要涉嫌人物被杀害了。警方没有预计到凶手会做出如此果断而彻底的举动。

警方没有放弃对朝枝的监视。但是,将朝枝设为凶手还很牵强,若将她设为共犯,还有一些细节有待查清。因此,警方不可能整天都将她作为作案对象监视着,结果被凶手钻了空子。然而,由于朝枝被害,事件的轮廓变得清晰了。

不难推测,凶手在朝枝的帮助下先杀害了持田安子,接着便杀朝枝灭口。杀人现场也是都市里的盲点。凶手利用旅馆里保证情侣隐秘的服务制度杀人。旅馆服务员压根儿就没有看见过凶手的影子。

“好比是幽会的自动售货抖啊!”牛尾颇感抚然。

“它变成了杀人现场的自动售货机。”青柳颇有同感。

案发现场是在402室。被害者于晚上9点15分进入402室,晚11点15分订房时间已到,见客人没有要求延长时间,旅馆服务员便于晚上11点30分时前去察看402室的情况,结果发现了尸体。尸体的身上没有留下生前情交或抵抗的痕迹。

凶手是趁作爱前被害者毫无防备的空隙一举勒死被害者的。被害者只是浴后裸身穿着旅馆房间里备有的浴衣。被当做凶器的腰带,是浴衣上两根腰带中的一根。两件浴衣中只是被害人使用一件,另一件浴衣还折叠着没有使用过。而且,房间里还备有两条浴巾,现在也只使用了一条。

屋内微微地漂荡着高雅的香水味,与悲惨的尸体形成明显的对照。

“应该看作与杀害持田安子的凶手,是同一个凶手作案吧。”青柳探寻着牛尾的神色说道。

“目前还不能断定吧。同住一室的应召女郎相继被害。两者必有关联。我们不能无视这两者的关联。”

“尽管如此,有一点我有些不明白。”青柳将目光望着空间。

“我也觉得有些不协调。”牛尾和青柳的目光交织了一下。牛尾用目光催促着青柳先说。

“杀害持田安子的凶手,强奸被害者以后还盗走了被害者的贴身衣物。但是,这起事件的凶手却既没有与被害者情交,也没有盗走被害者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