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险遭不测(第3/4页)
“是那么回事。”
刚才的对话被弘子猜中。裕希子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以前的恋人追到意大利来,这可非同小可呀!怎么,你不想见他?”
“不想见他,没有理由要见他。”
“说谎!你明明想见得很,何必故意逞强呢?”
“我并不是逞强。这是我心头的创伤。他已把我当作穿旧的草鞋一样扔掉。现在出国旅行想来见我,无非是对扔掉的旧草鞋还有点留恋。要想我再跟他往来,我绝对不干。”
“想不到你还真倔强。”
弘子表情愕然。这时有人敲门。
“一定是他。”弘子使了个眼色。
“别开门!”裕希子阻止正欲去开门的弘子。
敲门声还在继续,门外传来了盐泽的声音:“刚才旅馆服务台讲,在休息厅抓到一个男人,他坚持说有要事来找穗识小姐。穗积小姐,你想想可能是谁?”
裕希子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开门就说:“那人一定是认错人了,刚才还打电话来纠缠,真讨厌。请把他撵走,我不认识他。”
“是吗?是这样就好。不过,可能是北冈电话里说的那个人,您是不是去看看到底是谁?”
“不,没必要,我根本不认识他。退一步说即使有要事,回日本后再说。请把我这个意思转告他。”
盐泽从裕希子的口气中觉察到可能有什么隐情。
永仓象被赶走似地离开了旅馆。
六
第二天早晨旅行团正要出发时,永仓象从地缝中冒出来似地突然出现了。那时大家刚刚吃过早饭,走到旅馆外面正准备上汽车,横刺里钻出永仓,紧紧抓住裕希子的手。
这行动太突然,使毫无精神准备的裕希子打了一个趔趄。在这瞬间,她以为遭到暴徒袭击,大叫了一声。
“是我!跟我一起走吧。”永仓说。
裕希子看清“暴徒”的面目后,继而发出一声叹息。对方死乞百赖的纠缠,使她感到束手无策。没想到抛弃自己的这个男人竟如此无礼地胡搅蛮缠。
“昨天晚上我已说过了,别妨碍我的自由。”
在众目睽睽之下,裕希子只得低声说。但这声音冷淡,表明毫无妥协的余地。
“求求你,跟我走吧,否则我到这里来就毫无意义了。”
永仓几乎是在哭泣地哀求。
裕希子告诫自己,他采取的是软化战术,别上他的当。无疑他是想借海外旅行的机会再见昔日的恋人,玩味旧情,为旅行添点雅兴而已。
她看透了这个男人的自负和自私。过去,裕希子是属于他的,只要现在她答应重归旧好,他又能随心所欲地占有她。
旅行团的同伴们以好奇的目光注视着裕希子和永仓。裕希子感到羞愧难堪,仿佛过去自己的一切言行都是伪装,如今一下子被剥开了画皮似的。
“您这样做会给大家添麻烦的,请您走吧!”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裕希子窘极了,想挣脱被永仓抓住的手。
“即使你讨厌我,我也不离开你。”
永仓更加使劲地抓住她,使她感到疼痛。
“不要放肆!放开我的手!”裕希子无可奈何地喊叫起来。
“穗积小姐,怎么回事?这人是谁?”
风间意识到气氛异常,急忙来到两人中间。
“没什么,我们有点私事。”
永仓对风间的介入很不高兴。
“穗积小姐,是这样吗?”
风间盯着裕希子的脸问。
“不,他信口开河,无端找我的麻烦。”
“你听见穗积小姐的话了吗?对女性可不能蛮横无礼啊!”风间瞪了一眼永仓说。
“这事你不清楚。裕希子,跟我走吧。”
永仓硬拉着裕希子的手往自己示意的方向走。
“救救我!”
裕希子下意识地呼叫起来。就在这时,永仓的手臂被风间有力的大手扭翻过来。
“你想干什么,要动武吗?”
永仓感到手臂疼痛,皱起了眉头。
“动武的不是我,而是你!你马上给我走开!”
风间扭住永仓,把他从裕希子身边推开。
“裕希子!”
看到裕希子要登上汽车,永仓悲痛地喊叫起来。
“为了见你,我把妻子都xx。”
就在这一刹那,汽车响起了喇叭,关键的一个词她未能听清楚。本想再问问,但风间已把永仓推远了。
七
永仓紧跟着已开动的汽车追了几步。他大张着嘴,象是在喊“等一等!”但汽车转瞬之间已把他远远抛在后面,他的身影很快在视野中消失了。
旅行团预定今天要翻过亚平宁山脉,经由帕尔玛、波伦亚到达威尼斯。
汽车驶离佛罗伦萨后,很快进入了山区。
亚平宁山脉是意大利半岛的天然屏障。坐汽车翻越亚平宁山,给人的感觉仿佛是在丘陵上急驶,而不是在深山峡谷中穿行。光滑平坦的盘山公路蜿蜒曲折,缠绕山峦。
裕希子早有翻越亚平宁山的夙愿,今天终于如愿以偿。汽车平稳地行驶,很快就到达波河流域的意大利北部中心地带。意大利北部素以“养育着全意大利”而自豪,这里有闻名于世的水城威尼斯,它坐落在亚德里亚海浅滩上。但是,由于永仓的出现,她的美好心情被破坏得荡然无存。永仓对她说的最后一句未听清楚的话,久久萦绕在她的脑海中,弄得她心神不定,这使她对世界著名水城的憧憬黯然失色。
永仓到底想说什么呢?那没听清的后面半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刚才那人是不是昨天晚上打电话的人?”坐在身旁的弘子问道。
裕希子只好点头承认。
“好象他说把妻子杀了。”
“这不可能!”
“我想我确实听清楚了。”
“那你一定是听错了。他不可能杀死妻子的!”
“是吗?”
弘子动摇了,她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听清楚了。永仓不是为了同那个女人结婚才抛弃了裕希子吗?虽然永仓真心爱的是裕希子,但为了将来能飞黄腾达,终究还是倒在另一个女人的怀里了。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把作为梯子往上爬的妻子杀掉的。
虽然裕希子内心这样想,但又感到未听清楚的那句话中,如果补上“杀了”二字是再恰当不过了。
当弘子指出永仓说“把妻子杀了”之后,裕希子仿佛也听真切了。永仓的话太突然,当时裕希子未立即反应过来,加之心神不定,结果永仓的那句话后半部分成了空白。
现在回想起来,永仓的穿着、举止都不同寻常:衣冠不整,脸色难看,两眼充血,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这与往常举止潇洒、风度翩翩的永仓判若两人。也许是永仓的这种形象使裕希子感到他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永仓,而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因而对他态度冷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