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管断流(第2/3页)

“关于‘外财’和实际攫取是两码事。当然,也许没有巧妙的隐藏法吧。不过,总觉得不象是北杉。他是一个有远见、有雄心的野心家,很难想象,为了攫取仅仅一亿多元的款子,去背杀人之祸。”

“那么,不是北杉,又是谁……”

“不是贡钱,是不是生意资本或利钱,打算作为短期的资金而被借用了?只要稍微拿到黑市上一交易,就能得到两倍的利润,或者可更有赚头。染子被别人说得心花怒放,背着竹村挪用了那笔款子。”

“有可能,如果避开色情,搜查就要走入死胡同。”

“男的从开始就没有打算还钱,一直支支吾吾,躲躲藏藏。这时,女的要把此事报警察或是告诉竹村,男的受到了威胁,不得已把她杀了。”

“警察不是没有必要害怕吗?因为这笔钱本来就不正当到手的。”

“我认为这里面包括有染子自己的钱,并且,染子没有理由一定要害怕警察,相反是男的存在恐惧心理。”

“也许叫竹村知道了,事情就更糟了。”

“是吗?应该考虑到竹村的影响。”

“横渡,你谈的这个很有意思,应该拿到会上去。”

“你也这样认为,我正想在开会之前,听听你的意见呢。”

“一支一百万元是个惊人的设想。”

“也许一支是一千万元呢。”

“不过,有如此巨大的贿赂的话,对方一定会隐藏起来的。”

“也许会成为竹村的致命弱点。”

两人眼里流露出兴奋的神色,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相互控制这种兴奋的眼神。

与此同时,在千代区纪尾井镇的金蝶饭馆,在里端的一间房里,岸本舟行和竹村雅臣在秘密交谈。

“喂,听说在染子住处一百多支去向不明,会是真的吗?我从鹿谷那儿听到,吃了一惊呢!”岸本带着一副阴森表情说着。

“真是对不起。我追问了染子,她说一定在近期内把钱还回来,所以……”

“是在你还不知道时,这笔钱被挪用了吗?”

“嗯,实在是不知……”一向傲慢的竹村,在岸本面前却毕恭毕敬。

“如果代理方面出了纰漏,就毫无办法了,要是一百多支,就没法去劝说鹿谷了。”

“退休金养老基地的开幕仪式大致准备就绪了,所以……”

“除了下次建设公共事业以求弥补外,别无他法。但是,染子利用搞黑市交易的对手是谁呢?”  “这个不清楚,所以……”  “说什么?!”岸本的声音分明也感到了吃惊。  “眼前,正在调查中……”  “有弄清的希望吗!”  “这……”竹村擦着额上的汗。  “要是对手知道钱的来历,就不会给了。不,如果给了也难办了。”

“你说难办了……”

“这还不明白吗?必须看到警察已发现了这件事,如若那笔钱一交来,警察一下就识破是贿赂的钱。但是,我担心的不是交来的钱,而是……”

“还有什么?……”

“你会长寿的。怎么样?从染子那儿捞到了百支以上吧,而且真象只有染子一个人知道似的,只要染子死了,一切就会归已有了。”

“这么说是那个人把染子……”

“有相当可能性。可怕的是警察把他作为嫌疑紧紧盯着了,如果他一被逮捕,我们也就不能安逸了。我最多得了大约一百来支的样子,不过也就有危险了。这件事的含义你懂吗?”顿了一下,又说:“如果我垮台了,你将来就别想做政治家了。岂止将来,现在就完了。”

“这个我十分清楚。”

“假如拐走巨款的是x……,就更糟了,万一他被逮捕,供出关于钱的事,你千万不能承认。”

“我非常清楚厉害关系。”

“必须向鹿谷强调这一点。”

“总之,必须指出鹿谷交给染子的钱和被那人拐走的钱是两码事,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的确如此。”

“如是那样,还有个绝妙方案。”

“绝妙的方案?”

“把钱带到染子那儿的是家田。”

“家田我认识。”

“说家田把钱私吞了,你看好么?”

“家田私吞!妙!妙!”岸本拍膝叫绝。

“这样的话,只是解雇了鹿谷的一名职员,咱们谁也没有伤害。”

“好,赶快照此计划行动。”

岸本的表情变得明快了。他叫损失百支的眼前危险给迷惑了,没有看到在它背后掩藏着的更大危险。

新美典正接到岸本舟行解雇家田的命令后,深感惶惑。因为自己的得力亲信,在帮派争斗失败时,没能得到他的有力的庇护。家田从睦美会被打发到真和商事去时,他也没能伸出拯救之手。新美自身尚且顾暇不及,哪有工夫拯救遭殃的部下。

不比新美十分乐观,他相信好歹是能挽回败局的,虽然在退休金养老基地的订货中失败了,新美派的士气有些消沉,但如果能承包一个大型的规划,马上就能挽回劣势。到这时,再把家田招回来,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在暗地里鼓励家田要再忍耐一阵子。

为此,谣传是新美自己把家田给解雇了。

“非得解雇家田不可吗?”新美恋恋不舍地问道,他觉得只要在鹿谷的庇护伞下,总有出头的日子的,可是,一旦被抛弃,那就再也没有出头的机会了。他好象还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似的。他不懂得,一旦警察查出了黑市交易的钱是怎样来的,就糟了。因此,在此之前,抓住家田私通的事情做挡箭牌把他解雇了,借以转移警察的视线。

岸本的话无可商量,十分坚决。不过,他忘了曾亲自发誓过的在“百支方向不明”之后,永远不抛弃家田的话。

“没有私吞,硬说他私吞了,以此解雇他,他会不服的。”

“这些就拜托你了。为了公司,强迫他辞职。”

新美觉得这太过分了,但又觉得这仍不失为上策。

贿赂涉及到资金暗流,如果将暗流的水源切断的话,那么追查也就停止了。家田自身辞去公司的职务,将不存在的钱以私吞为借口,也不会追究责任。总之,要做得毫无破绽,就非得要解雇公司的一个职员不可。

在新美的诚恳的请求下,家田同意辞职。

自从转到真和商事,他已看到鹿谷派大势已去,头儿们因这件丑闻不可能东山再起了。他想与其等在“休息场”里枯朽,不如果断地辞了职,从其他方面探索新的人生途径。

但是,没有拿钱而诬说拿了,这是公司干得太残酷了,公司没有权力要求一个职员作出这样的牺牲。

“这件事,请求你受点委屈,即使承认了私吞,并不意味着帐薄上出现了漏洞。假如你承认私吞并不说出帐面上的钱,一切都好解决了。这件事希望你能原谅。我什么也不能说。决不是就此断绝我们的关系,时机一到,就请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