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东京湾(第2/6页)

在这些飞机里,也许有丈夫乘坐的斯普鲁多808型喷气式客机?!

——这时刻,由纪子思念丈夫的心,犹如大海里的波涛在翻腾。

2

当天下午六时三十八分,全日航绕道北冰洋飞回日本的442国际航班AJA4301客机,飞入R19航线,经过距离茨城县大子东北一百英里海上的“哈多库”临空地点,朝羽田空港飞来。

六时四十八分,飞机在大子上空与羽田空港的空中交通管制所取得联系,通报了所在位置、高度和经过时刻。尔后,飞入东京——大子——松岛——之泽——札幌的J25L的飞行航线。

经过大子的指向标,AJA4301客机一边与羽田空港空中交通管制所联络降落事宜,一边朝千叶县佐昌市的东京外围导航台上空飞去。

如果羽田空港处在起飞降落的高峰,飞机必须在东京外围的关卡区域内无线设施的上空盘旋等待,或者在超短波全方位无线标识的电波点上空盘旋等待。飞机之间的上下距离,必须保持三百米左右。一边盘旋,一边等待空中交通管制所调度员的降落命令。

六时五十六分,该客机以三千三百米的高度经过千叶县佐昌市的东京导航台上空。

两分钟过后,该机进入东京空中交通管制所的雷达区域。

六时五十九分,该机与东京空中交通管制所联系。

“我机从千叶上空就已经进入降落状态。现在我们停止仪器飞行,转入目测飞行,等待贵所的着陆命令。”

3

AJA4031客机,由于已经在千叶上空与空港的东京空中交通管制所取得联系,并被允许着陆。因此,该飞机没有按照正常路线飞往江户川河口。而是缩短距离,抄近路朝空港飞来。

与此同时,由香港返回的日本航空公司波音727客机,以仪器飞行方式径直从木更津上空朝羽田空港飞来。

空中交通管制所的调度员于七点准向AJA4301客机喊话,是否看见日航B727客机?

AJA4301客机回答。

“没有看见。”

调度员得到来自AJA4301客机的回答后,便命令日航B727客机使用33L(A跑道)着陆。

三十秒钟过后,该调度员命令AJA4301打开着陆灯光。从木更津直线飞来的日航B727客机,与从千叶走捷径飞来的全日航AJA4301客机,已经同时进入距离跑道二千米前后、高度二百米左右的区域,有随时可能相互撞机的危险。

也就是说,没有保持相互之间规定的距离,或侥幸擦肩而过,或酿成撞机事故。

调度员的命令,理所当然是正确的。

可AJA4301客机,竟然没有回答。

二十秒钟过后,调度员再度向该机喊话,依然没有回答。

“快报告空中现在的位置!”

另一方面,从香港飞来的日航B727客机,已经确认本身与AJA4301客机的间距和相互所在位置。同时,收到调度员向AJA4301客机的喊话内容,并得知AJA4301客机两次没有回答。

AJA4301客机应该从右侧飞来。于是,日航机长迅速命令副飞行员密切注视右侧,与随时出现的AJA4301客机保持规定的间距。虽连续两次没有回答的间隔很短,可AJA4301客机猛然间不知去向。

“AJA4301客机,我们是东京空中交通管制所,你现在在哪里?请回答!”

“一AJA4301客机,我是东京空中交通管制所的调度员,听到喊话了吗?”

依然没有回答。

这一段时间带里,国际航班和国内航班相继着陆,羽田空港上空等待着陆命令的飞机迅猛增加。尤其从傍晚到夜里,是飞机到达的高峰。它们在空中盘旋,随时等待着陆的命令。

作为飞行员来说,到了目的地上空,都希望能尽快着陆,哪怕早一分钟。所有在空中等待的飞机,都在争先恐后地向坐落在羽田空港的东京空中交通管制所呼叫。

“东京,东京,请回话!”

刚才,从香港返回的日航B727客机、两架国外航空公司客机,一架国内地方客机、两架小型单引擎飞机和中途插队的一架军用飞机,先后要求着陆。与路面交通相同,空路也是“混合交通”。

这些飞机的垂直间距大约三百米,前后间距视场合而定。总之,保持规定间距,保持各自在空中的线路,以几百公里的时速盘旋。空中交通管制所的调度员们,满脑袋装着头顶上空时刻在飞行的“移动结构”。

这时候,出现在雷达荧屏上的飞机影子越来越多。到达东京上空的飞机,先后间隔仅一分钟。

在这种错综复杂、随时存在危险变化的空中交通网络里,竟有一架国际航班的大型客机下落不明。

调度员一边斜视着飞机到达的时刻表,一边在脑子里拼命描绘空中的立体交叉网络,仔细搜寻那架杳无音信的大型客机。他的额头上,大汗淋漓,汗水模糊了视线。耳机里,净是刺耳的尖叫声音。

通常,调度员一次性可以记忆正在调度的飞机数量,达八到十架。所记忆的飞机,决不会混淆不清。一旦记忆中的飞机顺利着陆,必须马上忘记。

东京空中交通管制所,共管辖八个空中区域。其中,北关东地区的飞机起降量过于稠密。

伴随着空中交通工具的普及化,美国制造的飞机大量涌入太平洋航线,拉开了全球销售的战略序幕。由于各航空公司航班的大幅度增加,加之来自阿拉斯加州、美国本土、夏威夷和札幌方面的喷气式飞机,太平洋航线上,飞机如同天上漂浮的云雾,朝东京羽田空港涌来。那些飞往横田的军用飞机,也毫不客气地飞来凑热闹。

相反,东京的起飞飞机,与按照顺序着陆的到达飞机之间,必须设置安全间隔。起飞的飞机,必须尽可能地升到高空飞行。再者,这些喷气式客机在升降之际,与六千米以下低空飞行、来往于地方空港的螺旋桨飞机纵横交错,犹如天空中飞行的蜻蜓群。加之“百里基地”与“人间基地”的自卫队飞行员,经常驾机在空中训练,与来往的民用飞机交错在一起。因此,这里又是超过密度的空中交通区域。

起飞调度员,对于八个空中交通管制塔以及东京、横田两个大门口的空中交通管制站,给予逐步放行、到达准备降落区域的空中管制认可。也就是说,对于要求在东京羽田空港着陆的飞机,采取井然有序、逐一放入的调度方法。

另一方面,“空中调度员”按照“起飞调度员”决定的顺序,一边仔细注意飞机之间的安全间隔,一边引导起飞的飞机顺利升上高空,以使到达飞机进入最佳盘旋的高度,等待命令。为此,在通常的情况下,一个调度员要同时调度十架左右的飞机。

这种调度方法,是最原始的手动方式。采用无线电对讲机将飞机通报的位置和高度,记录在被称为“调度卡”的纸片上,做到“一机一卡”。调度空中交通的方式,与雷达方式不同,不能直接辨认飞机位置进行指挥。因此,调度员的错觉以及疲劳,左右着空中交通的安全。喷气式飞机,一分钟飞行十多公里。而调度近十架飞机的调度员仅一人,况且手中握着的只不过是一张张纸片调度卡。因而,所有的调度员都清楚,“异常间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