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2/2页)

他不知不觉变成使用了现在式[1]。但他突然停了下来,跌坐到一张椅子上。

“你不懂,”他说,“你怎么会懂呢?嗯,我被打败了。我得到她的身体,却从来不曾拥有过她其他任何东西。现在她的身体也逃离我了……”他站了起来。“把她带回圣卢去。”

“我会的。”我说,“加布里埃尔,愿神宽恕你对她的所作所为!”

他转向我。

“我对她做了什么?那她对我做的呢?诺里斯,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有没有想过,从我第一次见到这女孩时就饱受折磨?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光是见到她就对我起了什么样的作用,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就好像把辣椒粉抹在伤口上。我人生中想要和在意的一切,似乎都结合在她身上。我知道我粗俗、卑鄙、肉欲,但在遇到她之前,我都不以为意。

“她伤了我,诺里斯。你懂吗?从来没有任何事物像她那样伤害过我。我得毁了她,把她拖到我的高度。你不懂吗?不,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不会了解。你蜷在那个窗边座位上,仿佛人生是一本书,而你是读者!我身在地狱,我告诉你,‘在地狱’。

“一次,只有一次,我以为我有脱身的机会,一个可以逃离的漏洞,就是在那个可爱又愚蠢的小女人逃到国王旅店、妨碍了选战的时候。那代表选举输了,而我也败了。米利·伯特在我手上。她那个粗暴的丈夫会和她离婚,我会做我该做的,把她娶回家,如此一来我就安全了,不用像这样着了魔似的饱受这可怕的折磨……

“然后她,伊莎贝拉,插手了这件事。她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我得继续下去!没得逃了。我一直希望可以撑过去,甚至还买了结婚礼物给她。

“唉,可是没用。我没办法坚持下去。我必须拥有她……”

“而现在,”我说,“她死了……”

这次,他把最后一句话让给了我。

他很轻柔地复述着我的话:“而现在,她死了……”

他转过身,走出房间。


[1]原文中从“对她都起不了作用”开始变成用现在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