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唇舌相碰,祝斯宁没有一点经验,迷乱地跟着宗启颢的节奏走。
才整理好的头发散落,宗启颢的手指划过祝斯宁绯红的脸颊,带得他一阵颤栗。
牙齿根本合不到一起,祝斯宁骤然冒出一声短促的鼻音,随即又慌里慌张地意识到不妥,偏偏浑身酥麻推不动覆在身上的宗启颢,只能继续接受这个吻。
“阿宁阿宁……”宗启颢不断重复念着,指尖一路向下滑落。
祝斯宁抖着眼睛睁开一条缝,不敢直视宗启颢:“你别……”
宗启颢扶住祝斯宁的腰,将人抱到自己身上:“阿宁,睁开眼,看着我。”
祝斯宁反而重新闭上眼。
“看着我。”
手指抚过祝斯宁的眉毛,宗启颢低低笑出声,也不再催,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抱起来。
悬空感让祝斯宁猛地睁开眼:“你干什么?就欺负我现在动不了是吧?”
他没有别的依靠,手只能紧紧抓着宗启颢,眼睫因为惊慌不住地颤动,双眼流转生光如潋滟春水。
分明就是色厉内荏,还要强撑着不肯没了气势。
“嗯。”宗启颢还真应了,“要是不趁现在占点便宜,以后等你好了就没机会了。”
他带着人一路向前,祝斯宁很少来后殿,对这里不太熟悉,不知他要去往何方,更加不安:“这进展有点快,你看你才刚告白是吧,一下就……就那什么……不太好,我们应该循序渐进按步骤来才是……”
宗启颢忽然打断他:“那什么是什么?”
“咦?我有说这话吗?”祝斯宁瞬间失忆。
宗启颢笑一声,没有再问,只是加快了脚步。
有轻纱在头顶拂过,祝斯宁眼花了一瞬,被宗启颢抱进一个隔间。
地方变小,还只有他们两人。
祝斯宁不敢挣扎得太大力:“你要干什么?”
“阿宁再猜?”
“不猜,上次的奖励还没给呢。”
宗启颢不急不缓问:“你想要现在就兑现吗?”
祝斯宁立刻道:“不。”
他甚至不太想知道那是什么内容。
“那真是太可惜了。”
宗启颢故作可惜地叹了一声,将祝斯宁对着墙壁放置好,一个人走了出去。
祝斯宁安静了一会,再没听到宗启颢的声音。
隔间没有外间那么多的热蒸汽,祝斯宁坐了一会,觉得有些冷。
“陛下,你还在吗?”
没有回声。
宗启颢该不会是觉得没把到手太过丢脸,恼羞成怒将他扔在这里了吧。
祝斯宁再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回头看去,轻纱飘动,空无一人。
“陛下,你还在吗?”
宗启颢还是没有回答,后殿空旷,只有祝斯宁的声音在回响。
亲就跑这是几个意思?
祝斯宁自己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显然他才是被告白掌握主动权的那个,现在宗启颢一晾他,他就要被迫向宗启颢低头。
就算面上不答应,他平日的行动还要依靠宗启颢,居然就这么被他吃得死死的。
——老子明明就是个直男,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弯了?
更可怕的是自己就这么想想,还觉得很难为情浑身燥热。
祝斯宁气闷地坐在原地左等右等,自己给自己做通了思想工作,还是都等不来宗启颢。
“喂,陛下……宗启颢!”
祝斯宁真的慌了,宗启颢要是不来,他是不是要在这里冻死。
轻纱微动,宗启颢的身影逐渐明晰:“在的,让阿宁久等了。”
祝斯宁哦了一声,情绪迅速稳定下来,假作若无其事:“你去哪里了?”
宗启颢去拿东西刚回来:“我以为只是一会儿,没想到会让你这么怕。”
“没有一会儿,很久了, ”祝斯宁死不承认,“我也没有怕,这是我的地盘我怕什么?。”
“好,不怕不怕。”宗启颢顺着他说话,“本来是想帮你过一遍清水的,不过现在还是劳烦阿宁自力更生吧。”
祝斯宁:“……自力更生是什么鬼,现在才说这个。”
该干的早就干了,不该干的估计已经被提上日程了。
“那要说什么?”宗启颢不等祝斯宁说话,抢先一步道,“太医院新配的药方味道不错,就是尝起来有点苦。”
“你他……”祝斯宁第一次想骂人,憋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要点脸。”
宗启颢半蹲下来,与祝斯宁平视:“那你什么时候让我吃点甜的呢?”
祝斯宁现在想打人了。
“大白天的,说什么……”
宗启颢神色自若:“天已经黑了。”
说不过对方,祝斯宁选择禁言:“你不要说话!不要以为告白了就很了不起。”骚话一套一套的,居然比他还强。
抬手将一条大毛巾搭在祝斯宁头上,宗启颢揉了揉他的脑袋:“擦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等祝斯宁将毛巾从头上扯下来,宗启颢已经出去了。
宗启颢还另外给祝斯宁拿了新衣服来,祝斯宁一个人也能穿齐整。
整了整衣领,祝斯宁低头瞄到从自己脚腕就开始的红痕,不适地皱了皱眉。
总觉得麻麻痒痒的,宗启颢是不是觉得他没有感觉,就可以趁火打劫了……
穿好衣服后,祝斯宁觉得其实这个小隔间也没有那么冷了,朝外喊了一声:“我好了。”
宗启颢同样换了一身新衣,祝斯宁看到他头发上还没残留湿润的水汽,趁他弯腰时一把将毛巾盖在他头上,蒙住他的眼。
“干什么?”宗启颢看不见,只能凭感觉把人抱起来,“快拿下来,不然要摔。”
“陛下也知道这样不方便啊……”祝斯宁拉长声音,“那为什么我的轮椅还没到呢?”
太医院的效率还是很高的,相信轮椅早就做好了,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送过来。
“阿宁是想要这个奖励吗?”
“这个比较急,就先这个。”
“做好了,但是我不想给。”宗启颢将毛巾扯下来,太医院做好以后,院判就把轮椅送到他那边去了,有了轮椅,祝斯宁短期内的行动会很方便。
“为什么?”祝斯宁不能理解,“我现在几乎是寸步难行,如果你不在,我什么都做不了。”
“阿宁,”宗启颢轻轻叹了口气,“你的腿没有太大的问题,这么多年,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是你自己不愿走。”
“怎么可能,明明一点力气都没有,”祝斯宁只有上半身能挣扎,“要不是我不能动,早把你踹开了。”
“说是这么说,可你还是动不了。”宗启颢将人抱回寝殿,拥着他放到床上,一字一顿道,“我就不给你轮椅,让你走到哪里都需要我。”
“你……”祝斯宁完全被镇住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每天都跟着我,你得耽误多少事?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