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乔·克尔消失了。
他出事后，化工厂的人在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救护车，把他送往了医院，然而大家手忙脚乱结束后，回过头来去病房的时候，发现病床上空荡荡的，乔·克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布洛迪在接到这一通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在半途中了，最终他还是没有选择就这么回去，而是依旧去了医院。
等候在医院里的化工厂负责人额头不停冒着汗迎了上来，带着布洛迪来到了他们原本给乔安排好的病房，一如他们所说的那般，病床上除了之前人躺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外，再没有其他了。
布洛迪站在病床前，面色紧绷，他身后的负责人抬手不停擦着汗，提着心神等着。
布洛迪“……尽力找到他。”
负责人“当然，当然，我们肯定会认真去找他的。”
然而他们连续找了一两个星期，都没有找到乔的踪迹，布洛迪甚至动用了蝙蝠基地里的设备查看了哥谭的监控，也没有找到他，乔这个人就好像消失在了哥谭里一样。
“不是你的错，少爷。”
站在监控屏前，仰头沉默地看着里面内容的布洛迪被人从背后轻轻拍了肩膀，听到了管家温和的声音，他扭过头，苦笑了下，“阿福，我只是觉得有些……有些难受。”
“也许是因为对方是我比较熟悉的人，而且我曾经将他从火海里救出来，他的妻子会逝世也有一部分是因为那场战斗，所以……”
青年低叹了声，语气沉沉。
“我很难不去在意他的情况，为什么他会消失？”
“也许是因为他去了别的城市呢，”老管家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或许他只是不想再待在哥谭里了，少爷你可不要跟着老爷一起学着把所有的压力放在自己身上，我们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就足以了。”
布洛迪点点头，直到乔出现前，他会一直寻找下去。
“听说最近哥谭出现了一个团伙多次抢劫银行。”布洛迪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阿尔弗雷德“嗯，老爷最近也在追查这一个团伙的踪迹，这个团伙很狡猾，也很残忍，他们每次抢劫银行，不仅会在警察赶来前先一步劫走钱逃离，还会将所有人质都杀害掉，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一边说着，老管家一边从电脑里调出了几份资料，上面的照片鲜血淋漓，让布洛迪看到的第一时间眉头便蹙紧。
“从他们第一次作案起，一直到今天，已经确认有三次银行抢劫事件都是这群人，死亡人数也已高达七十余人，每次都是白天作案，所有人都用头罩遮着脸，没有露出来过。”
布洛迪双手环胸，抿唇皱眉看着这些资料，愤怒从内心涌出。
任何一个只要还存有良知的人看到这些信息，都没法忍受下去。
“必须要找到他们！”
……
“所以，这个对我身体里的毒素有效？”
托尼双手交叠着，下巴枕在上面，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这个被玻璃瓶装着的颜色可疑的液体，语气里充满了怀疑人生的态度。
“嗯。”
“哇噢，你确定？”托尼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青年。
“我确定。”
“唔，”托尼摸着下巴思考三秒，小心翼翼地道，“我们是朋友对吧，布洛迪，尽管你在不久之前还对我说出了‘肾虚’这个词，尽管我说过你还是个没破处的小鬼，但是我们的确是朋友，对吗？”
布洛迪“……”他的嘴角抽了抽，忍耐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托尼打了个响指，一副他终于可以说出心里想说的话的放松样子，“我可以不喝吗，这个颜色看起来太奇怪了。”
布洛迪面无表情盯着他。
托尼“……我开玩笑的。”
他伸手拿起玻璃瓶，扭开盖子，仰头干脆利落地喝了下去，没有一丝犹豫，等他放下来的时候，脸都皱起来了。
“！这股味道，就好像我曾经闻到的史蒂夫那一直不洗的臭袜子的气味一样……”
队长他知道你背后这么造谣他吗，布洛迪无语地想。
在等候药效起作用的过程中，布洛迪一直注意着托尼的脸色，在大概几分钟后，开口道“感觉怎么样？”
正挣扎于嘴巴里的死亡味道中的托尼勉强腾出点注意力感受自己的身体，随即就看到他的表情由一开始的夸张渐渐转变为正常，露出沉思。
“好像……身体要轻松了些。”
托尼·斯塔克从来都是一个行动派，他在感觉到身体似乎产生了变化后，立刻迫不及待地拉扯开了衣服，大大咧咧地露出了胸膛，低头看着胸口，摸了摸那个反应堆附近的皮肤。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那些黑线延伸开来的地方，颜色好像变得稍微浅了一丝丝。
这种发现让他瞪大了眼睛，他腾地抬起头看向布洛迪，嘴唇抖动了几下，才开口说话，声音有些嘶哑“嘿，这是……真的？”
布洛迪神色认真地点点头。他并没有面上表露出来的那么冷静，在确定了他研制出来的药的确起了效果后，之前一直存在于心中的忐忑才终于消失，让他忍不住微笑起来。
“除非我们两个都突然变成了近视。”他开起玩笑。
托尼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哑声道“我……”
“嗯？”
托尼站起身，绕过茶几，站到了布洛迪面前，深吸一口气，然后弯腰一把抱住了他。
布洛迪一怔。
“托尼？”
“别动。”
布洛迪只感觉到托尼的脑袋压在了自己肩膀上，让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能听到沙哑地，有些颤抖的声音，“嘿，亲爱的，你可真是……”
“真是一个让人难以讨厌的小鬼。”
抱住他的男人低低地笑了声。
“好吧，我以后不会再说你是个没脱处的小家伙了。”
布洛迪“……”
这个拥抱持续了大概十几秒才松开，托尼的情绪也不再失控，顶多只能够从他略有些泛红的眼圈里看出他之前那难以平静的心情。
除非是那些对人世失去希望，或者是没了活下去的动力的人，否则没有谁会愿意死亡。而托尼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无趣，自然也不希望自己那么快死，一切的掩饰只不过是不想让关心自己的人操心罢了。如今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内心的欣喜难以言喻。
“不过，这个暂时只能够缓解，也没彻底解决你身上的毒素，”布洛迪转而提起这个让他有些头疼的问题，他停顿了下，缓缓道，“除非，你停止使用它。”
托尼脸上的表情一敛，抬手摸了摸胸口的反应堆，眼神有些复杂，“我……”迟疑几秒，托尼咬咬牙，“如果彻底拿出我体内的弹片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