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岳棠鸥的心里已经有了那个名字,只是有些微意外,这人现在不该在不知道哪个取景地拍戏吗?

“鸥宝果然是长大了,但也学坏了哦,都会跟人一夜情了。”方骏开酒吧那么多年,娱乐圈的一些事多多少少都耳闻过,一句恋爱合约再加上那天晚上被拍到的新闻,已经足够他把前因后果大致猜测串联起来了。

岳棠鸥抿了抿唇,显然一提起这个就不是很愉快,虽然方骏从头到尾都没提过雁西楼的名字,“不许说这么扫兴的话,你这儿今晚的舞台是我的啦。”

“早给你安排好了,来吧宝。”

岳棠鸥发泄情绪的第二个方式就是唱歌,重金属嘶吼飙高音,嗓子完全被放开来,大脑甚至喊到有些缺氧的时候,是他最痛快的时候。

岳棠鸥唱:“啊啊啊——这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的男人——”

方骏还捧着那碗跟酒吧格格不入的酸辣粉附和他,甩着筷子:“哦,该死!”

岳棠鸥:“就该像蟑螂被踩死踩死踩死——”

方骏:“啊!踩死!”

……

二楼的栏杆处,一个男人夹着烟看着岳棠鸥在台上跟疯子一样的表演,盯着看了一会儿他忽然觉得岳棠鸥有些眼熟,又多瞧了两眼,“啊!”

他一拍大腿,一脸有好戏的表情转身回了对面的包厢,一推门他就迫不及待地跟里头的人分享:“哎哎哎,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厉子期,把你的烟灭了。”一人发出不满地警告。

那叫厉子期的男人哪还管什么烟不烟的,“我说真的,刚刚看到那个合约了?”

“什么合约?”

“就我们刚刚说的啊,”厉子期朝雁西楼一挑眉,“咱雁总家的。”

坐在沙发上的雁西楼倒是没太大的反应,不过坐他旁边的那人,倒是露出一脸兴味的表情,拿肩膀撞了撞他:“哦?那还真是巧了啊。不请你的合约男友上来坐坐吗?”

有人道:“傅老师,原来你也会搞事哦?”

厉子期立马笑了起来:“傅临安最骚了啊,你们忘了我跟你们分享过的他追他家那只甜橙的时候,还自己给自己写同人文,牛批吧。”

傅临安扫了他一眼:“闭嘴吧,大嫂。”

厉子期“哎”地应了一声,又看着雁西楼捂嘴乐:“雁总,你作为今晚的主人公是逃不了了,最近傅临安家的小甜橙嫌总跟他呆一块太腻了,丢下他跟婆婆出国玩去了,所以他现在心情臭着呢,正想找点乐子。”

“要不就叫上来呗。”说话的叫隋原,是雁西楼的高中同学,虽然不是娱乐圈的,但完全跟在场这几位都玩得开,人家也是富二代嘞,大家都爱喊他一声小隋总。

他也是因为度蜜月度上瘾了,到现在还在浪所以今天没有到场的影帝宋煋让的大舅子,简而言之隋原就是宋煋让对象宋翕的表哥,但关键是宋煋让跟隋原以前也是高中同学,于是在得知宋煋让把隋原的小表弟拐走后,看宋煋让的眼神都难免带点“原来你是这样的男人”的意味。

“没考虑发展一下吗?”隋原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我记得你说过如果幸运的话,一辈子只想找一个对的人。”

高中的时候,一群男孩子聚在一起,正值青春期,会对爱情充满向往,会开始讨论这方面的话题,有人贪心地想左拥景橙右抱林柔。

“我想初恋是何沛珊,然后再跟景橙谈恋爱,最后迎娶林柔……”

这样的话竟有不少人应和,他们觉得没什么问题,又不能真的跟娱乐圈的这些大明星怎么样,就幻想幻想过过瘾咯。

但是每次谈到这种话题的时候,雁西楼却从来都是沉默的,不参与这类话题的议论。

有一次,有个同学非拉着雁西楼,一定要让他说说看。雁西楼想了想,只好道:“我没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不需要是大明星,不需要什么好看的皮囊,只需要他是唯一那个对的人。”

“唯一?”有同学就忍不住笑出声了,“雁西楼你不会想这辈子就谈一次恋爱吧?”

没想到雁西楼真点了点头:“我希望是的。”

“你这还不叫不切实际的幻想?一辈子几十年就跟一个走到底,怎么可能啊……”

“这比我能睡到何沛珊还难哦。”

“没想到雁西楼是这么天真的一个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哈哈哈哈。”

好多人都觉得雁西楼的想法有些可笑,但是挨在雁西楼边上的隋原却看到了他眼底的认真,他是说真的,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所以在得知雁西楼竟然跟别人签了什么恋爱合约,隋原才感到无比震惊。

“嗯,一生一世唯一人。”雁西楼低低地应道。

雁西楼的爱情观来自父母的家庭灌输和熏陶,他的爸妈都是彼此的初恋,几十年如一日的恩爱,他的父母亲常常跟他说:“你认准了一个人,那么一辈子都应该对这个人这一段感情负责,不能抱着试一试,就算不行还有下一个的心思。”

雁西楼二十八岁了,他也曾对爱情憧憬过,如果他要谈恋爱,多的是人愿意和他在一起,但是他的心里就一直记得自己父母对他说的那些话,爱情是独一无二的。

他爸爸告诉他:“爱情是没有退路的,也不应该给自己准备退路,就一条路走到底,也许会遭遇坎坷甚至悬崖峭壁,但你回过头会发现这都是增添乐趣的调剂品。”

他妈妈也说:“我的心太小,一生只够爱你爸爸一个,足矣。”

雁西楼一直也想要这样的爱情。

和岳棠鸥那荒唐的一夜,就仿佛是一瞬间就把他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信仰狠狠打碎了,理智告诉他,无论怎么样糟糕的开始,他都该对岳棠鸥负责,可是情感却狠狠拉扯着他的神经告诉他,不,那个人不是他认准的人。

就在大家都想搞一搞雁西楼的时候,厉子期又笑着道:“不过嘛,我们雁总也未必请得来,毕竟只是合约也不是真的男友,你们是没听那位在楼下唱什么呢。”

“唱的什么?”

厉子期正要开腔,傅临安忽然道:“你只说就好了,千万别唱,要死人的。”

“我去的你的妇联,懂不懂尊重嫂子!”厉子期冲傅临安扬了扬拳头,才继续道,“我听着像是要把男人踩死踩死像蟑螂一样踩死,大概是这样吧,你们猜这个男人是谁?”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C位雁西楼。

“噗。”不知道是谁先笑了一声,然后紧接着好几个人都跟着笑起来了。

“我很欣赏他啊,是叫岳棠鸥对吧。雁总不然你就考虑真的跟他谈谈算了,这不还挺有意思的一个人吗?”

另一个人已经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去外头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