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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满被放在床上的时候脑袋还是懵的,有点不敢相信楚逢秋真的回来了。

“你怎么来的呀?”

宋满高兴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紧紧的抱着楚逢秋。

真的是高兴到要哭的心情了。

想见到的人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知道这一定不容易。

“找对门伯伯,和他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来一趟青城不可,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他人真好,伯伯人呢?”

“让他先在宾馆歇一歇了。”

“那你是不是还要走啊?”

宋满知道楚逢秋不得不走,今天是除夕,她要回诉兰陪好公好婆的。

她也不能陪着楚逢秋回去,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恩,天亮了再走,好好地睡一觉吧,我陪着你。”

楚逢秋脱了外衣,躺进了被窝里,伸手摸了摸宋满的头发,侧着身子看着她。

宋满躺下来,看着楚逢秋在昏黄的壁灯下显得格外温柔的眉眼。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啊。

怎么可以这么这么这么好啊。

而这么好的人属于她。

宋满往楚逢秋的方向凑了一点,手放在楚逢秋的腰上,腿也缠在她的身上,靠的近了一点。

楚逢秋知道宋满有光睡不着,抬手关了壁灯,把人拥在怀里。

窗帘是拉着的,光投不进来,室内一片静谧的暗。

宋满闭着眼睛,却没有睡意,不自觉的动了动。

“睡不着吗?”

楚逢秋的心里本就有很多疑问,因为奔波的疲倦让她的声音有点低哑,在这夜色的衬托下显得越发温柔。

“有一点。”

“刚刚做什么噩梦了。”

楚逢秋记得刚刚开门的时候宋满扑在她怀里说的话,其实还有想问的事情,

“和之前我和你说过的噩梦差不多,但是又有点不一样。”

“梦见什么了?”

“嗯……”

宋满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口,她这次做梦,意识似乎分外的清醒,也就是这种清醒,让她感觉到更恐怖。

她不再被追逐,而是一开始就出现在了葬礼上。

周围的气氛让她觉得难受的喘不过气,看不清周遭的人,只觉得压抑。

她看清了遗照上的人,忽而梦境破碎转换,她站在旁观的角度,看见有人被推进了那条河里。

在河道的内侧,就是那宛若焚烧炉一般一个一个的四四方方的洞,她看见那个被推下河的人躺在了那里,被一点点的退了进去。

而后她就被手机铃声惊醒,醒来的时候心里发冷。

那张遗照上的被推进河里的在焚烧炉里的人,在她的梦里被定义为宋清澜。

宋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楚逢秋。

这似乎表现了她阴暗的怨怼,但其实宋满从没想过宋清澜要是不存在就好了,她从没有过这个念头。

但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之前做梦,今天和宋清澜吵架,所以很生气,就把宋清澜代入进去了?

“记不清了吗?”

“恩……”

宋满还是选择不说,因为和别人吵架所以梦见别人死了,说出去的话真的是特别阴暗呢,而且这是在楚逢秋面前,她更不想表现这些了。

好像在喜欢上之后,就刻意的不想要表现出自己不好的那一面。

“想不起来的话,就不要去回忆了。”

“恩,好。”

宋满轻轻地应声,睁着眼睛,还是了无睡意。

“楚逢秋,你说……”

如果事情不像是按照她期待的方向去发展,她应该怎么办,

现在事情已经被挑明了,宋满就不太愿意的去藏拙了。

她想要真正的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到时候宋清澜难免不会多想。

宋清澜这个人,敏感多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的。

她到底要怎么才能把这件事处理的好,把对所有人的伤害最小化。

“恩?”

楚逢秋发出疑惑的声音,等着宋满的下文。

宋满一时卡壳,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

“满满,我希望你能够知道我想要了解你的所有事情,想知道的你的一切想法,想知道你开不开心……所以,心里有事可以和我说,我非常愿意也非常想要去了解,因为你是我的爱人。”

楚逢秋的最后两个字仿若透着香味的蜜,宋满光是听着都觉得舌尖泛甜。

“我不知道怎么说。”

宋满很迟疑,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

她现在想起这件事情只觉得杂乱和糟糕,并没有太多的愤怒,夹杂在其中的情感过于纷乱,让她不知道怎么说。

“其实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不想让你不高兴。”

“你来了我就没有不高兴了,我只是有点……怎么说呢,很失望。有时候我会觉得很焦躁,一想到这些事情就会特别的烦躁的特别的无力,就好像是在干着急。”

不可预知的未来让人不可避免的产生了焦躁,而宋满的焦躁和消极就来自于家庭之中的看起和谐实则矛盾的现状。

心里好像有什么要喷涌而出,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宋满当然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这样,大多数的时候她都不会去考虑太多,非常的自信潇洒,可知道碰见家里的事就脑壳痛。

“不要紧的,有这种情绪很正常,大家都是这样的,我也是。”

楚逢秋的指尖在宋满的发端划动着,抱着她的少女轻声细语。

“你知道宋清澜不是我的亲姐姐吗?”

宋满像是组织好了措辞,对着楚逢秋开口。

深夜似乎总是让人想要去诉说一些什么,在迷离的夜里在半梦半醒的情况里,意识似乎都被麻痹的放松,而聆听的那个人是全心全意的爱护着你的人,这种倾诉欲似乎就被大大的加强了。

“现在知道了。”

楚逢秋有一瞬间的惊讶,她的确是不知道这两姐妹之间的关系。

“我爸是我妈的第二个老公,这么说吧,打个比方,我爸是我妈的续弦,宋清澜是原来的嫡子,我是后来的,导致她的身份就很尴尬,因为家产本来是她的,现在我来的可能就要分一杯羹,宋清澜她这个人又很没安全感,总觉得我要把她踹走。”

宋满越说越无奈,越说越没睡意。

“而你并不想。”

“对啊!我一点儿也不想,你说我这么聪明的人,要是想早就表现了对不对?”

“对,所以这就是你一直藏着不表现的原因吗?”

楚逢秋好像是知道了曾经不解的答案,但是又觉得有点儿不对。

这理由看起来很充分,但是仔细一想就有些不对劲。

宋满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因为有可能涉及到家产这种事情就让自己在表面上堕落下去,她分明可以更加轻狂,然后去拥抱自己喜欢的数学,完全可以从行动方面解决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