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太子殿下放心,这位谢家主似乎也与我们一般。”这房中除了他们二人,在无他人,几番交谈下来,玉凌琰这才放下心来。

“公主,谢家主来了。”碧落在外通报。

“快请谢家主进来。”玉凌璟微微一笑,对着玉凌琰,“太子,人来了。”

“请进吧。”玉凌琰神色慵懒,面上却是煞白如霜,眼中原先的那份嬉笑早已换上了一层冰冷,玉凌璟并不言语,这些年累的不止她一个,玉凌琰应该比她更累,可自己能逃,他不能。

谢清涵一走进来,就觉着不一样,有个人的视线从她进来开始便一直跟着她了,她向二人行了礼,也立即被请了起来。

“妹妹方才的问题真是有趣,这谁先来,还不是妹妹说了算?”看着谢清涵年纪轻轻又是一介女流,玉凌琰本能的期待起张太医来。

玉凌璟却不以为意,与谢清涵对望一眼,谢清涵便上前一步,“若是太子殿下不嫌弃,让清涵请一下脉又何妨?”

玉凌琰想了想,只是请个脉,又算不得什么大事,这才懒洋洋的伸出手,让她把上一把了。

谢清涵冰冷的指腹接触到他皮肤的那刻,心中的烦躁也得以缓解,这才正要瞧了眼前这位年轻的女家主,怎么也和外面那些传闻扯不到一起去。

‘虽是倾城之资,可也太过冷清了,心机城府又深重到那种地步,真是白瞎了这一张好脸,这个身段咯,这种女人那个男人消受得起啊。’

就在玉凌琰腹诽之时,谢清涵已然看完了,朝着玉凌璟点了点头,冰冷的指腹刚刚离开,玉凌琰便觉得有些瘙痒,被她触碰的那一小片地方,竟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被她触摸的感觉。

‘莫非是中了什么药?在自己府中对我动手,也太过明目张胆了吧?’玉凌琰按下不悦之色,恰好这是张太医来了,自然也顾不上在问谢清涵自己病的如何。

张太医一进门就心急火燎的现在地上摔了一脚,又连爬带滚的掉在了玉凌琰脚下,“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凌璟公主。”

“太子殿下你没事吧?”张太医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先说了句废话。

这人自玉凌琰小时,便跟在皇后身边,玉凌琰对他自然比对他人坦然许多,可看他着没出息的样,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伸出手,让他弄腾去,自己撇向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张太医不敢在造次,立即伸出手按部就班的把了脉,看完之后这才放心,“太子这与往常一样,并无不同。”

太子斜撇了他一眼,自己这身子自己也了解,又没犯病,自然无事,可张太医被他着一撇又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乖乖垂着头站在一边,“我听公公说太子近日自己断了药?这可使不得,您看您着脸色都差了许多。”

若是脸上能写字,玉凌琰脸上现在一定挂着几个大字‘赶紧让他走’!

玉凌璟笑了笑,“张太医,真是好久不见。”

“自凌璟公主自立府邸,我们这还是头一次见了,公主生的是越发标致了。”张太医算是看着他们俩长大的,在他们两人面前话也多了许多。

“张太医,这位是谢家现任家主,谢家主似有话要对张太医说。”

谢清涵立即上前一步,向他行了一礼,“张太医。”

“原来这就是谢家家主,真是失敬失敬。”二人打过招呼,谢清涵便开门见山了。

“张太医来之前,我先替太子把了脉,太子脉相虚浮,身子一直在出冷汗,并无大疾。”

“谢家主说的是,太子的身子确实是虚劳成疾。”

“可太子气息不匀,心又有淤,又是为何?”

“血淤而已。”

“张太医,太子年不过二十,为何而淤?”

“太子忧国忧民,比常人忧心忧虑,一副身子受不住有些早衰之向。”

“可太子看上去分明就是神采奕奕,只是脸色差了点,何来早衰?”

“那不过是表面之象罢了,谢家主贵为谢家家主,不会连这也不懂吧。”张太医明显小看了谢清涵。

谢清涵立即低头认错,可话锋一转,“张太医,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出现体虚早衰之象,又久积成疾的?”

张太医为之一怒,“谢家主此话何意?我为太子诊治这么多年,还从未听闻过这种事!”

本来听两人斗嘴听得甚是无聊的玉凌琰精神为之一振,“什么药?世上真有此药?”

“绝无仅有!不可能。”张太医斩钉截铁的挡了回去,身为大夫自然知道这世上既然有救人的药,那自然这就有害人的药,可他不能承认,宫墙中的事,可都是稍不留神就会掉脑袋的。

“是吗?我到听说有一个。”谢清涵笑着说到,张太医一张脸都黑了下来,可依旧是吹胡子瞪眼挺着胸膛站立着,着输人不输阵的架势,到还真有几分压迫感。

玉凌琰自然是信张太医的,可谢清涵说的若是真的,那他还能信么?

“凌璟,你今日邀我来,就是为了这个?”玉凌琰不悦的看着她,她只是付之一笑,“凌璟无能,能为皇兄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张太医自你我年幼便在娘娘身边服侍了,就连皇后娘娘病逝,也对你我二人照顾有佳,你如今是要听一个外人在这搬弄是非了?”玉凌琰一把扫落身边的茶盏,玉凌璟却只是笑着。

“皇兄,是不是是非,查清楚不就知道了。”

玉凌琰心中咯噔一下,瞧了张太医一眼,也是默许了这件事,碧落立即奉上一张药单,请张太医过目,又转手给了谢清涵。

“这确实是我给太子用的药,谢家主可是看出了什么?”张太医气的吹胡子瞪眼,自己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辈逼到这份上。

谢清涵点了点头,“这副药却是对应太子的病症。”

那副药无功无过,治不死人,也治不好人,宫中之事谁有能说的准,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只能如此自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