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将最近的情况详细叙述给我听,”阮医生拿出几个医用道具,抬起头问向渡。
向渡瞥了一眼陆与行:“阿陆,你先出去,等我喊你。”
陆与行笑了一声,退出门去。
他在外面听不到清楚里面的交谈声,只能听到向渡叽叽咕咕,然后突然有些激动,再然后又是小声嘀咕。
陆与行再进来的时候,向渡一脸:卧槽,我该咋办。
陆与行:“怎么了?”
现在没有什么医学科技无法解决的身体病症了吧?
阮医生突然冒出来一句:“这是所谓的雏鸟情节。”
向渡呆了一下,雏鸟情节?
不是说,有些雏鸟小鸭子会把第一眼看到的活的动物当做自己的妈妈,这是动物行为学中的“印随学习”。
可他是个人,只不过人也是“高级动物”,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因为第一次触碰信息素的行为,就是在穿入同人文后,而那个对象,成为了所谓的“妈妈”。
这么理解下来,向渡简直要崩溃,生活太操蛋。
“你过来,我看看你的腺体,”阮医生拿出已经准备好的一用检查片,站起身。
向渡将衣领扣子解开三颗,微微低头,露出后劲靠下的腺体,陆与行很快就看到,在向渡后颈未成形的腺体上,又有一个针孔。
“你又……发情了?”陆与行问。
向渡点点头,垂下脑袋,从外人看来像是一只乖巧的小宠物。
阮医生近距离观察了一下向渡颈后,用冰凉的一次性医用工具在他的后颈腺体处按了按。
“没有什么问题,看起来发育得很好,只不过还未成熟”阮医生将一次性医用道具扔进垃圾桶,摘下手套,擦拭手指,看了一眼跟着向渡来的alpha,“你是他的男朋友?”
“不不不,他不是,是我大学同学,”向渡连忙回答。
陆与行浅浅一笑,“我不介意暂时扮演一下这个角色。”
向渡回头比了一个中指:“闭嘴。”
陆与行哈哈大笑,他和向渡关系好的缘故就是向渡总是不假辞色,会把自己的情绪放在表面,这样的人其实才是好相处的。
阮医生打量了一眼,很显然眼前坐在陪同家属位置的alpha不是眼前这个青年的要的信息素,“我还以为你会带那个aplha来。”
陆与行好奇:“哪个?”
向渡想阻止阮医生说出接下来的话,可他却离阮医生的作为很远,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捂住对方的嘴。
“向先生似乎得了一种比较罕见的病症,我查了一下资料,这个情况相似的病症,就是信息素依赖症。”
向渡这会也愣住了:“什么?怎么我又多了一个病。”
陆与行露出好奇的神色:“信息素依赖症?听字面的意思,是依赖上了信息素,这不是很正常吗,毕竟我们或多或少都依赖者信息素。”
阮医生翘起二郎腿,看着病例说:“信息素依赖症,重点是依赖二字,也就是说,会产生过度依赖。”
向渡小声念着“过度依赖”四个字,皱起眉。
阮医生:“其实也可以称之为情感依赖着,毕竟我们情感和信息素有很大的挂钩。”
向渡表情有点茫然:“那这怎么治啊?”
难道说他因为穿到同人文里,对边沣产生了依赖情节?
“这个需要心理干预,但是如果是信息素引起的,可能只能追寻到源头,我原以为你分化成功后,找一个伴侣标记你就可以解决问题,可现在,若是其他aphla标记你,你有可能因为失去依赖源,引发焦虑、抑郁等。”
陆与行挑眉:“也就是说,非那个人不可?”
他随即想到,在酒吧的那天,向渡拿了一个打火机,如果他没错,他在酒吧里也听到————边总。
这个边总若是不出意外,便是向渡总和他吐槽的对面公司的ceo,边沣。
他也认识。
阮医生:“其实这个病症没有临床经验,我只是个人根据研究猜测而已,但一旦标记就没有回头路可走,强行脱离会引起比较严重的副作用。”
的确,现在的技术手段,要想解除标记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阮医生:“所以我建议找到那个源头,带到我这里来,或许可以找到治疗的方法。”
向渡立刻否定,“真的不可能带来,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有。”
阮医生起身,拿起另外一个柜子里的一包医用道具:“你取他一些血液,然后给我,我来检查,或许是我猜测错误也说不定,这样你总能办到吧?”
这不是更难吗?向渡无语。
阮医生看青年一脸颓废的表情,笑着说:“其实你的话,应该很容易办到吧?”
向渡不解:“容易个蛋!估计在没有接近他之前,我就会被他撂倒,alpha的力量我根本无法企及。”
“我不是说这种,你要硬来肯定不行,我的意思是指信息素,如果我没猜错,他对你信息素也是十分敏感,你只需先用信息素将他迷倒,之后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吗?”
陆与行给出了一个评价:“馊主意。”
这个医生不太正经,不过这么年轻就能爬到这个位置,想来也不是应试教育出来的书呆子,恐怕又是什么怪物天才。
“这不太好吧……”向渡皱起脸来,像是个小包子。
边沣也对他信息素敏感吗?他不禁想到当时在浴室里的情形,边沣脸上十分淡定,但是从他说的话来看,其实他也并非如表情那般游刃有余吧?
“这个方法好过将他带来吧?”
其实向渡觉得难度都一样,而且都需要将他的情况告知边沣,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边沣肯定会嘲笑死他的,然后狠狠地拒绝他,当然,也可能是————“求我啊。”
他才不相求边沣呢!
在同人文里求一求也就算了,那是迫不得已,因为当时实在太难受……
玛德。
想到这里,他耳廓突然热了热。
其实取血并没有向渡想的那么难,取血的工具是一根细小的短针,针的末端有一个小小的珠子,只需要将枕头轻轻扎入皮肤内,就能取到血,而这么一点点血液足够检查。
只是即使只是扎入小针,作为感知能力最强的alpha,也一定是会感觉到。
除非在信息素紊乱的情况下。
离开医院,向渡交了一笔昂贵的咨询费,捂着肚子,仿佛少了一个肾,哭丧着脸,陆与行搂住他的肩膀:“其实他的咨询费很良心了,他这个职称的心理医生,最少两千一小时。”
向渡惊了,乌央央的眼珠子瞪大,四周的睫毛卷翘,看起来很可爱。
他说:“我现在改行做心理医生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