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到现实

“……哼，都在隐藏。”班尼若有所思的嘀咕一声。

看到大家齐心协力，花样百出的锤死了野猪，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布鲁斯韦恩这三天都格外低调，只做一些烹饪和营地建设的活，要不是这次突然的危机，他可能还不会暴露自己的身手，这是在有意识隐瞒着自己的情况。

彼得帕克也是，他性格活泼，这三天的存在感却根本不强，在五个人中和韦恩一样的低调，好像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但仔细想想，他的身手完全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瘦弱无力，只怪班尼没有在意那些细节问题，估计布鲁斯韦恩早就发现了。

再加上实力特殊的罗杰斯先生。这么说，整个队伍都不普通，只有斯塔克是表里如一的菜啊！

想到这里，班尼突然愉快的笑出了声。

“喔，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你笑的这么阴森？”托尼脸色古怪的出声问，他有很强烈的预感，这个不可爱的小鬼是在笑他。

“没什么。”班尼故意装作没有听见，撇开了头，骄傲的不理他，乐于看到斯塔克噎住的臭脸。

干掉了三只野猪，他们必须尽快清除掉血腥味，然后带上储备粮上路。不过丛林旅程太过漫长，几人又背着这么沉的野猪，没走上多久，一行人就不得不停下来原地休息。

他们在艰苦的环境中走了一上午，本身就已经很累了，还经历了一场险境。在史蒂夫宣布临时休息之后，又累又渴又饿的班尼就马上瘫在了地上，顾不得泥泞和水洼了。

——托尼斯塔克体质最差，但他一直都是被班尼的魔力辅助着走路，所以没消耗多少力气，脸色看着还正常。班尼收回魔力的时候，借着机会悄无声息的拔了几根他的头发，装进口袋。

“刚才你又和斯塔克先生吵架了？”

史蒂夫坐下查看四处的环境，对男孩笑了笑，了然的问。他下意识伸出空闲着的左手，替班尼把溅到他脸上的泥点抹掉了。

“才没有！”班尼克制不住的往后仰着身子，皱起眉头。下一秒回神后，他努力遏制抗拒，僵在原地等着史蒂夫温热的指腹一扫而过。

他和罗杰斯先生的关系在昨天已经亲近不少了，所以班尼认为自己有必要慢慢习惯这种小事。

史蒂夫伸出手后也觉得要遭，却没想到小男孩居然僵着背硬是忍住了，皱着眉不适应和人亲近的模样活像是一只淋了雨的猫，缩着脑袋甩着耳朵的那种。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史蒂夫在心里欣慰的对自己说。

一个之前油盐不进，做什么都挑刺毒舌的孩子，现在居然对他态度缓和了很多，这种养崽的成就感是巨大的！史蒂夫是第一次抚养小孩子，他认为自己会慢慢成为一名合格又正常的监护人。

队伍开始原地休整后，布鲁斯韦恩一言不发的开始到处找干燥点的木头，尝试钻木取火，准备做烤肉。

可是今天完全没有太阳，他们想生火依靠不了表盖了。天气阴沉，说不定下午还要下雨。还有水源的问题……取水办法虽然多，这附近却没有现在就能喝的水，除非等一会儿生起火，收集些雨水煮开再喝。

托尼斯塔克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歇了会儿，随手扒了扒地面说不上名字的野草植物，挖出几棵露出下面的根，然后剥掉表皮递给队友们，他自己也咬了一根，噙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干净的，先解解渴。”

班尼也被塞了一根草芯，他确实渴坏了，含在嘴里嚼了几下，果然冒出来一些凉丝丝的水份。但是再吮，这根草芯就没有用处了，班尼随手扔到了一边。

不远处，史蒂夫发现了韦恩的困境，过去帮他一起钻木取火。可能是木头都被打湿了的原因，他们钻了好久都没成功。彼得帕克眼巴巴的看着，饿的直揉肚子，也站起身四处帮忙寻找。

班尼安静的抱着膝盖坐着，默默看着他们的动作，没有表情。

斯塔克在旁边又塞给他一整把剥好的草芯，说话终于不神气也不毒舌了，语气平平淡淡：“孩子，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们两个董事长失踪这么久，外面会不会乱成一团，都在报道。”班尼编了个谎话。他其实在想昨晚的梦。

但是托尼斯塔克刚才看他的眼神不大对，估计以为他一个小孩子承受不了这一连串的挫折，才故意过来和他搭话。

——不断地逃亡，又累又渴又饿之中还得不到满足，普通小孩子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已经想哭了吧。但是班尼的身体很疲惫，心情却保持着平静。

他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是最有利的。

因为周围还有吃的食物，有补充水份的草根，还有希望，那就算不了什么，又不是陷入绝境快要死了，软弱的情绪才是最不需要存在的，班尼很清楚这一点。

“嗯哼，失踪？”

托尼斯塔克嘴角扯起一个自嘲又兴味的笑容，他随意在西装外套上抹了抹沾满泥水的手指。这件名贵的定制西装经过几天的摧残，已经破旧得像块抹布了。托尼随意的说，“我都能想到那群记者怎么报道，没一点新意。还有公司股票，大概又要降到四十多了。嗯——或许再高点？我失踪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每次都会变得这么狼狈吗？”班尼看着斯塔克若有若无瞥向他手掌的眼神，飞快的把那一整把草芯都塞进了自己嘴里，才心满意足的问。

他因为那些梦境对斯塔克生出了一些矛盾的软弱情感，但同样因为怨恨，他觉得托尼斯塔克这副乞丐一样的狼狈样子让他心情愉快。

“或许？”斯塔克想了想，居然承认了。他解开胸前衬衣的两颗扣子，把那个亮着的小型能源反应堆指给班尼看，“瞧见了吗——上一次我被绑架到阿富汗给他们做武器，弹片击中了这里，我只能一秒不离的和电磁铁拴在一起，一个星期后不管做不做得出来，歹徒都会把我干掉。”

这情况听起来太凶险刺激了。

小班尼板着的脸也有所动容，他很吃惊托尼斯塔克在这种绝境下是怎么逃出去的，就算是有魔力的他想办到也不容易：“然后呢？”

“然后……”托尼沧桑很多的脸上突然升起一个恼火混合着牙疼的表情，不高兴的嘟囔，“臭小子！看来你是真没听过钢铁侠的故事啊，我这么有名的经历……”

班尼不想理他，并且只想用疑问的眼神催更。

“下半部分回去再告诉你。”谁知道托尼斯塔克语气一拐，来了个大转弯，他淡淡的说，低头又把扣子系上了。

“我允许你到时候摸一下我的战甲。”托尼矜持的许诺道，又恢复了之前气死人不偿命的揶揄语气，“——以及和托尼斯塔克本人的合照！这可是无上殊荣，多少孩子都只梦想着见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