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演戏还是剧透
“……”旁边托尼的脸色瞬间黑了。
“很好！”胖导演却赞许的说，“有代入感是好事。不过我们现在演的是中期， 你已经被父亲认回去， 改回本名了， 现在是班尼斯塔克。”
“哦……班尼斯塔克。”
班尼愣愣的跟着补充， 转头看了脸色不大好的托尼斯塔克一眼。
“开始吧。”胖导演被这一打岔也不继续问班尼的情况了， 直接让他们开始表演。
“……”班尼的肩膀微绷起来， 他又开始紧张了。因为他不知道一点剧情， 外面的那些小演员是不是来之前都知道要表演的片段？
就算是演他自己，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台词啊！
托尼却没管小班尼的反应， 直截了当的走过来开口问：“你昨晚又开始熬夜了，嗯？”
“昨晚……熬夜？”班尼干巴巴的重复了一遍， 还有点气虚，他没办法进入状态——事实上他根本没有状态？
“别装傻。”托尼严肃的抱起双臂，谴责的居高临下用那双焦糖色眼睛盯着小班尼， 尾调上扬，“五点——是谁五点多才睡？还需要我找个人证吗？J？”
“……”班尼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偷偷瞥了一眼安静的评委团，几个人在皱眉。大概是因为他台词不对？或者表演不好？
托尼斯塔克气场太强了，这也确实是男人往常的样子，区别只是平常斯塔克管不到他睡觉的事。班尼也不太能想象斯塔克像个正常爸爸那样管他睡觉， 所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胖导演哈皮看不下去了，他表情不好的提示班尼一句， “说这又不关你的事！”
“这又不关你的事！”班尼马上说。
“别和我争论！我儿子用不着你来管，那当然是我管的事！明白了吗，嗯？”托尼看起来更生气了， 他从双臂抱肩变成了双手叉腰，瞪着班尼。
这模样真的就像一个认真负责的好父亲一样，和梦里一样，他还在说“我儿子”。
“那你以前怎么不管？”班尼脱口而出，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一股莫名的委屈从胸膛中直冲而起，让他的语气遏止不住的发冲，“以前你去哪了？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不觉得再来教训我迟了吗？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托尼愣了一下，他看着班尼的样子，下一句话没及时说出来。
胖导演哈皮的脸色已经好转了回去，他身边两个人也开始点着头交头接耳：
“改词了。”“——改的挺好，比原本的情感多了委屈，是应该这样。”
“这一段情感宣泄的确实很到位。”哈皮同样低声赞同，但他还觉得不保险，毕竟这只有一段，刚才小男孩没进入状态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再试一个。”哈皮和几人交谈后，提高声音对两人说，这次有工作人员递上了两份台词纸，哈皮看着一大一小各自接过台词低头看的样子，补充完了后面的话，“这是另外一段剧情的片段。”
“班尼终于下定决心，告诉托尼自己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孩子，他质问托尼未来到底做了什么把他弄丢了。”胖导演哈皮浑然不知自己在讲什么骇人听闻的话，他泰然自若的说，“这段托尼惊讶就行了，难度主要在班尼的表演。”
“……？！”
班尼已经在听到的一瞬间就猛然抬起头，又惊又慌的下意识去看托尼斯塔克的表情。小胡子男人确实也下意识震惊的看了过来，对上了班尼的视线。但托尼斯塔克惊讶过后，反应却很奇怪，他的表情突然沉重了下去，陷入了沉思。
这模样怪怪的？为什么？
班尼脑中闪过一下这样的想法，他就赶紧低头避开斯塔克的视线，努力记台词了。
托尼和班尼都记忆力很好，扫了几遍就已经记牢了那些台词。加上台词句句都像是他自己说的，班尼的代入感很良好。
这次要由班尼先开口。
“你不是一直不明白我是哪里来的吗？斯塔克先生。”班尼一只手攥着台词纸，一只手垂在身侧攥紧了，他仰起脸注视着托尼斯塔克，语气平静。班尼已经快混淆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在真说了，这太一样了，他甚至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想不想借着台词把话说出来了。
“……我不是你的私生子，也不是波茨女士扔掉的孩子。你们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亲子鉴定却成功了。”
“其实呢？”托尼斯塔克一扬眉毛，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他的焦糖色眼睛却一直深深的盯视着班尼，脸上细微神情的异样只有班尼分辨出来了。
“我是从未来回来的，听起来很荒谬是吧？”班尼耸耸肩，假装掩饰直接说出来的不自然，“从见到你的那天开始，每天晚上……我都能梦到未来，梦到……”
后面的台词应该说他多羡慕看到未来小班尼的生活，但是班尼一时顿住了，他说不出来，这太羞耻了。
所以班尼直接跳到了下段台词。
“在我的梦里，未来的你知道我穿回过去的原因，为什么？”班尼问，他平静的语气到了这里也终于忍不住了，真心诚意的问出了他心底的疑惑，“——为什么我还是婴儿的时候就穿回了过去？”
“为什么未来的你期待我八岁再恢复记忆？”
“我一开始都以为我是被故意抛弃的。你们在未来到底做了什么？既然未来的你知情的话……为什么不来找我？！”
“怎么样？这个孩子很擅长铺垫情感。”哈皮直接弯下腰问其他的人了。
“平静的台词里压抑的激烈情感很难表达，比大吼大叫难表达多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赞同，“我觉得可以。”
“很有台词功底。”另一个接话的也投了赞同票，“通过。”
几个评审团的人窃窃私语的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没人再说班尼进入状态慢了。
……
十几分钟后，确认了一系列事情的小班尼浑浑噩噩的跟着托尼斯塔克被放走了。
两个人沿着空旷的走廊一拐，前往隔壁的拍摄场地，这过程中，班尼和托尼都没说一句话，经过刚才的那些话，现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迷之尴尬。
“……到现在我才觉得这是穿越后的世界，不是真实的。”托尼在前面带路，他把双手都插进了西服裤子里，突然开口指出来，“签订合同太戏剧化了，你只是个未成年人。”
“霍根先生都能当导演呢。”班尼也回过神，揶揄的补充一句。
“而且两个剧组相连着，我们的选角现场旁边就是他们的拍摄现场，这里还不是影视基地，破绽这么多，谁设计的环境？”托尼随口吐槽，“还没有上一次的密室逃脱合理。这是第三个——副本了吧？我觉得叫副本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