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需要我

萧君逸几步冲上去,将自己柔软的手心覆在他头上,阻止其继续自虐,伸手把人扯进怀里。

就这一瞬间,他发觉,这个已经可以称得上男人的青年,竟如此瘦弱,轻轻松松被他抱了个满怀,尤其那纤细的腰肢,轻轻颤着,似乎再用上几分力道就会折断。

“唔……”猝不及防的,许是他身上新鲜的血肉味刺激了夜子曦,转头不管不顾地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腕上,让萧君逸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可他非但没有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反倒把人搂得更紧了,另一手绕到背后,一下一下,哄孩子般的拍着。

手腕的伤口似乎出血没有那么顺畅了,夜子曦轻哼出几声鼻音,软软蠕蠕的,就像撒娇讨要糖的孩子一般,在那伤口上舔了又舔,连最后一丝血迹都不肯放过。

萧君逸的身子猛地一僵,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这个男人明明如斯强大,现在却这般脆弱地躺在他的怀里,只能靠他的双臂支撑,只能通过他的血液获取活下去的机会,只能依附于他……

明明自己的小命都危在旦夕,他却像变态般地生出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这个人需要我,依赖我,离不开我……

他如是想到。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萧君逸抬手将自己披散下来的半边长发用发带束起,露出白皙的脖颈,只是上面有块粉色的嫩肉看上去格外扎眼。

他深呼吸一口气,将夜子曦朝上抱了抱,几乎是面对面的姿势,鸳鸯交颈般,将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上,又轻轻托动着他的头,让那两片薄唇正好对上自己脆弱的颈部,甚至稍微朝另一侧歪了歪头,好让他更方便动作。

一双温热的唇,亲吻般地在他皮肤上摩挲,让萧君逸瞬间崩紧了身体,那一块皮肤被灼热的吐息喷中,产生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几乎麻痹了他半边身子,随后就是一条滑腻灵活的舌,在那块皮肤上反复舔舐,似乎在试探口下猎物的美味程度。

然后是猛地一阵剧痛,伤口二次受伤的疼痛远超其他,以至于让他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晕眩,被夜子曦压倒在地板上,两眼茫茫然地望着屋顶。

过了许久,那口气才缓过来,纵使他再有毅力,也忍不住嘶嘶抽气,强忍着想将人推开的冲动,反手把人抱紧了,紧的想将他生生勒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不知怎的,这种疼痛反倒让他感到安心,相比刚刚被他以唇舌触碰的异常悸动,惶然又无措,唯有此刻,才感到了少许安慰。

那刺激太过了,他受不起的。

形势完全逆转,得了鲜血的夜子曦逐渐恢复了力气,神志却还不甚清明,只遵循着本能,将他的猎物用力压在地板上,用自己的身子禁锢住,双手双脚八爪鱼般地缠在他身上,宣誓所有权般的完全占有。

萧君逸也由着他动作,甚至刻意放软了身子,献祭般地将自己完全打开,纯然地奉献,任其予取予求。

在这种时刻,他脑中却突然想到,也不知这段时日的增肥有没有效果,他抱的舒不舒服……

一个全然索取,一个纯然奉献,这次没了那些阻挠,进行地格外顺利,萧君逸也渐渐模糊了意识。

但是他的手中,还是死死拽着夜子曦的衣袖,这仿佛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约莫一炷香之后,禁闭许久的大门被打开,露出里面情状惨烈的两人,萧君逸已经彻底晕了过去,出气多进气少,一张脸白的不像话。

然而奇怪的是,夜子曦的脸色也是鬼一般的难看,扭曲到近乎狰狞,两手小心翼翼地将人半抱着,生怕多一分力就会把人碰坏了。

当他抬头看过来的时候,那双骇人的眸子,已然带上了杀气。

“您没事吧?”璃月紧张地冲过来,却也被那恐怖的视线生生定在原地。

这是……走火入魔了不成?

“救他。”轻轻两字蹦出,夜子曦眨了眨眼,再度睁开的时候,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那些暴戾、憎恨、羞耻等等负面情绪,统统被压下,死死埋进了心底,让人再也看不穿摸不透。

这次的事件似乎对他影响很大,在萧君逸昏迷期间,夜子曦衣不解带地守在他床边,一张脸木木的,只是盯着他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人也肉眼可见地憔悴下来。

“教主……”韩枫端了饭进来,看到他这个样子,不赞同地摇摇头,“过来吃饭,小公子付出这么多,不是为了让你自虐的。”

夜子曦抬眸,静静的看了他一会,甚至都不确定那眼神是否真的落在他身上,让韩枫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他们教主看上去不对劲极了,难道这次发病期间,还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他是怎么进来的?”夜子曦淡淡地开口,没有丝毫质问的语气,似乎真的只是好奇。

韩枫一僵,小心翼翼地觑了眼他的脸色,答道,“那本是作为教内的最后一条退路,一旦有强敌来犯,将所有人转移到你的寝殿将门锁死,然后经由密道逃生,只是这密道并没有修建完成。”

“当时修建的工匠接连殒命,所以便暂时搁置了,这事只有我们两个护法和几位长老及老教主知情,原本是想废弃的,但是那通道已经打通,只是并不如何牢固,故而教内曾传下密令,非战时有私闯者,必会严惩。”

韩枫顿了顿,瞥了他一眼,夜子曦从头至尾都表现地很平静,才继续道,“我跟璃月倒是可以免罚,但是小主子醒来可能会被那些老家伙问责……”

“不过您放心,”语毕似是感到不妥,他又急急忙忙补充了句,“我定会一力承担,不会再让他受到半分伤害!”

“不,”夜子曦眨了眨眼,忽而掀唇一笑,身上那股萦绕不散的颓废之感顿消,整个人都灵动了起来,“这件事不用你插手,该罚总是要罚的。”

“?”

韩枫一脸懵的看着他,但是夜子曦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转而伸手,纤长的手指温柔地拂过萧君逸的眉眼,嘴角含笑,眸中甚至带了几分怜爱。

这一次的情形显然比上一次凶险得多,萧君逸整整昏迷了七天,才悠悠转醒,夜子曦也就这么不眠不休地守了他七天,除了中间被看不过去的韩枫打晕强制休息外,不曾离开半步。

“傻瓜。”这是夜子曦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萧君逸定定地看着他,一双黝黑的眼眨也不眨,诉说着他独有的倔强。

夜子曦低下头,与他额心相触,又亲昵地蹭了蹭,轻声道,

“谢谢你……对不起又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