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一百

赵攸被她逗弄得说不话来,翻过身子就咬上温沭的下颚。

咬过之后就觉得心里舒服了, 哪怕自己被她折腾得累了也没有关系。

赵攸照样喜滋滋的上朝去了, 她要看看穆见的文章, 小小的作弊一下也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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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的时候广远侯当殿弹劾李家纵子行凶,几乎是老泪纵横, 打架的事不算大事, 私下里就可解决, 齐翰就看着李抿特殊的身份才敢闹上崇政殿。

殿试还未曾举行,李抿被取消科考成绩后就引起一番轰动, 这次看不见的赌场里很多人都是押着他,现在多少赔的是血本无归。

说不上台面的话, 殿内站立的朝臣或多多少都押了李抿,天算不如人算,他们只能自认倒霉。

听到广远侯的诉说后, 他们都没敢乱说话,唯独安时舟一脸痛心疾首,他是看过李抿的文章,心中很满意,甚是想提拔提拔。

李抿的父亲李桉自是出来辩驳,言及是齐楉先动手,李抿不过是保护自己罢了, 算不得大错。他比李家官位高, 又是皇帝的堂姑父, 如何都胜得过广远侯。

他自持身份也不惧, 李抿的成绩被剥夺已然是皇帝的处罚,待明年再考就是了。

“谁对谁错不是你们二人争论几句就出来的,京兆尹还未出定论,你二人吵破天都无用,退下,你们不觉丢人吗?养子如此,你们难不成就不觉愧疚?且观齐楉将恩考当作赌博来赚钱,广远候就觉得很自豪?还有李抿,若不讽刺旁人何故招这等祸事,文章写得再好也无用。”

赵攸不轻不重地将两人错处都说了一遍,待他们退下后才问及科考一事后续如何,空出的名额让后面的人顶上。

安时舟觑一眼皇帝神色后就记下来,待早朝后就将穆见的名字报了上去。

皇帝很满意,连连夸赞,又道:“姑父辛苦了,待结束后朕有重赏。”

安时舟长呼出一口气,看来自己猜对了,皇帝确实看中了穆见。穆见的文章确实符合皇帝之前所说,但文辞含义都是剑走偏锋,太过激烈,这样偏激的朝臣入朝堂也不知幸还是不幸。

皇帝这里放心后,酝酿着去何处戏水,宫里的池子也合适,但深了些,不知阿沭会不会适应。

她心心念念的阿沭此刻在见柳钦。

柳钦被齐安请了几次后就当真给安妍切脉,一切正常,又想给苏韶切脉,被王氏一口拒绝了,亲家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王氏看似脾气温和,护起短来也不逊色,无论齐安长公主如何说就是不妥协。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他拎着药箱就跑了。

现在回想还是心有余悸,他就不懂夫妻二人不生孩子,为何就要为难他这个大夫。

温沭心中不动,眉眼间添了几分冷凝之色,问道:“观主当年可是亲手在河里捞出我母亲的尸体,未曾借他人之手?”

蓦地提起旧事,柳钦思考得慢些,回忆道:“是我自己去捞的,那时哪里还敢找别人,因为有温家的人看着,我过了几日才敢去捞的。”

温沭又道:“那你可曾确定那具尸体就是我母亲?”

“水中泡过几日,都是浮肿的,身形衣服都是一样的,如何会不是?难不成当时还有旁人被沉塘?”

想想也是,温家人做事也很谨慎,怎会让旁人去观刑。柳钦的话恰符合温轶所说的,他顾念往日情分将她母亲救下,换了旁人去替代。

难不成在路上就被替换了?

温沭不自觉地将双手在袖口处摩挲,整个人处于一种不安中,柳钦被她问了这些事也渐渐反应过来,忙道:“当初之事有变化?”

“我只是问问罢了,或许母亲还在世间。”温沭的回答有些敷衍。

柳钦不信她的话,都过去十多年了才来怀疑?难不成之前都是在做梦,他道:“温轶莫不是与你说了什么,他这人最为狡猾,你莫要被她骗了,你若真的怀疑,我们就开棺验尸。”

温沭问道:“人都已死去多年,如何来验?”

柳钦捻了捻自己的胡子,“人亡故多年还有骸骨在,你既是她的女儿,你的血滴入她的骸骨中就会渗透进去,若无血缘便不会渗透。”

“还有这等验证之法?”温沭震惊了,半晌后又摇首:“母亲都已故去多年,何必扰她来之不易的清净。”

“那你在纠结什么?”柳钦忍不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怀疑,现在日子过舒服了就开始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又道:“你的性子不会无故去怀疑这个,定然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难不成温轶又想利用你?”

“观主想多了,近日做梦梦到母亲罢了,心中多了几分思念就奢望她还活着,这才请你来问问,莫要太过紧张。”温沭笑着打岔,又问起了胭脂铺的声音。

提起胭脂铺,柳钦心间的愁绪就散去大半,忙乐呵道:“生意自然是好,我在胭脂里稍稍加入几味珍贵的药材,对女子的养颜很有帮助,生意自然就好了。”

温沭问了几句就让人拿了几样小玩意让柳钦带回去给单韵,柳钦自然没有拒绝,提着东西欢喜的走了。

他一走,温沭唇角的笑意就淡了很多,眼中多了几分淡漠。温轶确实是在利用她,但条件很诱人,她母亲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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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奉旨抓了李抿后,殿试就已经结束了,高中的是穆见。名不见经传的寒门学子,赵攸赢了一万两银子,让人去摘星楼取银子。

投穆见的人少之又少,更别提足足一千两银子,一时间去取银子的任宁备受关注,好友纷纷让他请客。

当了冤大头的他笑着拒绝所有人的恭贺,这是皇帝的银子,借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用。

赵攸看着临安城内银号的银票后,乐得弯弯唇角,大方地给了任宁五百两,让他去请好友饮酒,做实了他就是‘胜利者’的名号。

赵攸得了银子之后就想着让人去做浴池,不用太深的好,免得到时候阿沭有借口不去,她不懂这些细节就召了宫人来问。

皇帝要造浴池,宫人没有多想就应下了,待想到具体方案后就来回禀皇帝。

任宁成了最后大赢家的事没有传开来,毕竟最大的传言还是齐李两家打人的事,京兆尹一个脑袋两个大,两边都不能得罪。

随便哪人过来就能压得他无翻身之地,不知如何去做后,他只得去请教苏文孝。

苏文孝出宫的时候在正阳门外见到他,随口说道:“此事都不可得罪,你若无能,陛下最多斥责你两句,案件移到刑部就与你没有关系了。”

京兆尹一拍手,忙揖礼道:“下官多谢苏大人。”

苏文孝近日因传言大有心冷之势,有辞官回乡的想法,苏贵妃膝下有皇长子,又有苏韶在朝相助也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