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皇帝VS温瑾(二)

温瑾说不出的震惊, 她茫然后退几步,也顾不上皇帝待会会不会兴师问罪。

回到前面寝殿后,忐忑不安, 可她回殿不到一盏茶时间,皇帝也跟着回来了。

皇帝是方沐浴回来的,发丝湿漉漉的, 雪白的单衣被发丝上的露水打湿了,几乎贴在了脊背上。水珠沿着脸颊轮廓滴入颈间, 再滑入锁骨处,令她整个人看起来如玉般温润。

温瑾登时就站了起来,方才在水中沐浴的是陛下?她几乎头重脚轻,扶着榻沿才稳住身形, 脸色在灯火下几乎煞白。

皇帝趋步走近, 自己擦着头发,领口处开了些, 可见其晶莹的肌肤, 再往下,温瑾几乎是不敢想,今天无意识破皇帝女子的身份,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惊魂未定,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皇帝半遮掩的胸。素日里皇帝都是衣冠整齐之色,仪态自然不必说, 带着冷酷;今日里沐浴方出来, 竟是如此勾人。

皇帝见到她很是震惊, 似玉雕琢的下巴扬了扬,继而迅速将自己的衣衫准备好,眉眼不悦:“皇后取到东西?”

温瑾几乎说不出话来,舌头子口中打结,被方才的画面惊艳到了。

皇帝震惊后神色瞬息恢复宁静,仿若方才衣衫不整的人并不是她。她唇角微微抿着,侧身而站,几息间便整理好了衣袍。温瑾还有些遗憾,方才匆匆看了一眼就没有了。

她道:“臣妾方才腿脚不适,便先回来,让宫人去取的。”

殿内没有宫人在,她一旁取锦帕,手兀自在打哆嗦,笑问:“臣妾替陛下擦拭头发,您的衣裳都湿了。”

“夏日罢了,无妨。”皇帝莫名看她一眼后便接过她手中的锦帕,自己坐于铜镜前擦拭,并道:“皇后也去沐浴吧,莫要凉了。”

提及沐浴两个字,温瑾心中蓦地一跳,脚地板都跟着发麻,她此刻哪里有心思去沐浴。朝着皇帝那里多看一眼后,她依依不舍地离开。

她快速地洗好后,皇帝早已躺回榻上,双眸闭上,恢复往日神色,淡漠冷酷。

殿内依旧没有宫人,她几乎不知该不该去榻上安寝,心口处怦怦乱跳,一步一步往榻上挪去,这里并无闲置的小榻,无地方可睡。

她踌蹴不安的时候,皇帝忽地睁开眼睛:“皇后不睡?”

“睡、睡,自然是要睡的。”温瑾吓得快走两步,皇帝起身让她上榻。

温瑾动作伶俐,躺下后都不知自己怎么上榻的,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气,侧身背对着内侧,不敢再去看皇帝。

一夜无眠后,皇帝次日起来照常唤人去蹴鞠,温瑾在殿内枯坐良久后才起身去见皇帝。

皇帝今日一身紧身的衣袍,手脚皆用束带扎起,整个人十分英气,一笑间温雅俊秀,令温瑾心跳漏了一拍似的。她捏着指尖站在外面,看着皇帝矫健的身姿。

不知过了多久,烈日炎炎,皇帝的影子投了过来,她蓦地回身,慌张行礼:“陛下。”

“皇后怎地来了,这里酷热难当,回去的好。”她莹白修长的指尖拿着白色的锦帕,好似浑然一色。

温瑾凝视她的五指,心口处烫得厉害,不知是惧还是喜,她咬了咬唇角:“那、臣妾先回去了。”

皇帝捏着锦帕,勾了勾唇角,吩咐左右道:“看好皇后,她若对外送信,一律拦下。”

温瑾,朕给你机会,你若自己找死,便不能怪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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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无事,皇帝整日就是玩乐蹴鞠,时不时地去泡泉水解乏。温瑾则是心中不定,宋国的天子竟是一女子所扮?她野心并不逊色于前任帝王,性情冷酷更似男子。

入宫前她父亲曾说过皇帝样貌惊人,难得的俊秀,如今才知,这是哪里的俊秀,分明是一女子。她心中又气又恼,这样如何生下皇子。

父亲一直想换一位皇帝,拥护赵闽,那她岂不是就是前朝废后?白白为旁人做嫁衣,再者赵闽还会要她?

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只有赵闽登基为帝,她就是在冷宫里过日子,要不然就寻一普通人家嫁了,这滔天的权势依旧是要让于旁人的。

她心口苦恼又害怕,面对皇帝时不敢抬首。

一日皇帝不在,她屏退宫人想写信去告知父亲,皇帝乃是一女子所扮。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提笔顿住,脑海了又重现皇帝衣衫半掩之色,如何也下不了笔,皇帝对她算不上好,亦不可算坏,只要父亲知晓赵攸是女子,那么她也就成为废后了。

窗开着,吹进一阵风,发丝吹乱,撩拨心神。山中阴凉,比起山外要清凉许多,她被风一灌就清醒许多,她要为自己考虑的。

哪怕皇帝是男子,她也躲不掉失宠的局面,但如今她抓住皇帝的把柄,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永不会失宠?

她放下墨笔,将桌上的纸墨都收好,如今嫁给皇帝,只要皇帝安好,她便是一世的皇后,有何可惧。

皇帝在行宫内与朝臣把酒言欢,伶人的琴声与清凉的殿宇倒有几分相得益彰,朝臣跟着皇帝来享福的,临安城内有人坐镇,不用担心,玩乐即可。

伶人动听的琴声、曼妙的舞姿令人心醉。

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更不在伶人,而是在这些朝臣身上,她面对温轶这样的强悍的对手就要招揽这些重臣,在朝堂内慢慢插入自己的人,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伶人退下后,皇后便来了。群臣也三三两两地扶着退下了,温瑾皱眉道:“白日笙歌艳舞,陛下这般乐不思蜀。”

这般指责,让周围的宫人都不敢抬首,她们颤栗不安地垂首。

皇帝的性子算不上好,冷冷的很吓人,自尊心极强,这个时候被人指责,哪里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树下的冷风吹了进来,散去殿内的闷热,生生添了几分冷凝。

皇帝微醉,斜靠着御座,朝温瑾勾了勾指尖,这般姿态看过去极为邪魅。温瑾抿着唇角,抬脚踏了过去,然她方走过去,皇帝就拉着她的手,将人按在食案上。

案上酒盏珍馐撒了一地,宫人吓得纷纷跪地叩首。

温瑾自己也是一惊,尤其是看到皇帝唇角不安好意的笑,她脑袋里嗡了一声响,皇帝禁锢住她的双手。

她动弹不得,酒味在空中熏得她极为难受,这样的姿势太过屈辱,她咬着唇角:“陛下、陛下,您别闹了。”

皇帝深邃的眼中波澜顿起,她俯身压制着温瑾,鼻尖碰着鼻尖,呼吸缠绕着:“朕如何是胡闹,若方才拉着伶人便是胡闹了,与皇后这样打情骂俏就是胡闹了?”

确实,这样对皇帝来说不算是胡闹。

然而温瑾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打情骂俏’,心里慌得不行,手腕处被皇帝按得生疼,她动了动,“陛下,这里还有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