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亲手捧月亮

——乔烬,对不起。

乔烬刚下课,手机上就跳出来这条短信。

没一会,手机上又陆续跳出消息。

——之前是我不对,一直觉得咱俩信息素契合度高就想追你,不该对你动手动脚,更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对不起。

——我退学了,以后不会缠着你了。

乔烬有些懵,反反复复把这些消息看了一遍又一遍,这字他都认识,但凑在一起却看不明白了。

前段时间姜飞还掐着他的手臂将他抵在舞蹈室的镜子上,手劲极大的扯开他的领子,释放了Alpha的信息素强迫他服软。

“小骚货,看见我就跑是吧,我看我标记了你,你还能往哪儿跑!”

冷风拂过,就像姜飞还攥住他的脖子掰过肩膀强行露出娇嫩的腺体,那种被恐惧和恶心包围的感觉让他发抖。

那时他根本无法反抗,只能大声喊“我结婚了,我已经结婚了。”

那种让他腿软头晕,浑身使不上劲儿,有东西流出来的感觉太可怕了,整个人微微颤抖起来,周诉发现不对劲,转过身来看他。

“你怎么不走了?”

乔烬把手机递给他看。

周诉不明所以的接过来,“我靠,这个脑残吃铝条拉箩筐,净特么从腚里编,你拒绝了那么多次他还敢说自己不知道你不喜欢,怎么着,耳朵里塞驴毛了?”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说?”

周诉也想不明白姜飞的心理,把它归结于正常人和傻逼本来就不在一个维度。

“其实乔烬,你找陆衔洲帮忙不好吗?他娶了你本来就该保护你,而且姜飞骚扰你丢的是他的人,凭什么不保护你。”

周诉对陆衔洲的印象其实还不错,而且经过那次捐款,他觉得这个人应该没有想象里那么不喜欢乔烬,谁会因为天气冷一点,就给“不想搭理”的老婆捐20万啊。

钱多烧手?

“我们没有办婚礼,而且他说,婚照拍出来是为了应付陆老,拍的时候也没有让旁人跟着,他一定不想别人知道。”

乔烬收起手机,低了点声音说:“我不想让他为难。”

周诉:“万一他不为难呢?”

乔烬一愣,然而没能等他想明白周诉这句话,有个人忽然插了句话进来,声音温柔和软,令人如沐春风。

“请问您是乔烬吗?”

乔烬转过头一看,拐角处站着一个斯文的男生,带着细框眼镜温和的朝他颔首微笑,是霍泰。

“你好。”

霍泰走过来,礼貌的说:“不好意思,冒昧来找您,是这样的,我那天在这里不小心撞到了您,之后我发现书签不见了,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放在哪里了,但是一直也没有找到。思来想去冒昧的来问问您,看到一个白金枫叶书签了吗?”

乔烬那天匆匆而去,没有注意,便摇了摇头。

霍泰一下子垮下肩膀,绝望似的叹了口气,“那个是我母亲的遗物,我一直收藏在家里,那天是她的忌日才带出来想去给她看看,没想到就弄丢了。”

乔烬一听,立刻道歉:“不好意思。”

霍泰忙摆了下手,“没关系,也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走路不小心撞到您了,丢了东西也是我自己疏忽,不怨别人。”

乔烬本就不善和人交流,说完便不知道说些什么了,静静地站在原地等他离开。

霍泰欲言又止半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请问我能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吗?如果哪天您不小心看到了书签,麻烦您通知我。”

乔烬犹豫了下,但看着他殷殷切切的表情,还是答应了。

“谢谢您。”霍泰拿到联系方式也没多做停留,礼貌的点了下头便匆匆走了,周诉看这人来去如风,嘟囔了句:“这人谁啊?”

乔烬把那天的事儿说了,周诉感叹:“瞎子撞盲人,一对不长眼的。”

“你在骂我吗?”

“没有没有,顺口了。”周诉说着脚步忽然一停,朝路对面一指,“我靠你看那谁?”

乔烬跟着他的手一看。

宽阔的路对面停了辆黑色的车,车身前靠着一个男人,身量高大修长,大衣没好好穿着只披在肩上,因为风大,手攥成拳搁在唇边轻咳了两声。

陆衔洲!

乔烬顿时不动了,他为什么来了?

他站在原地,和对面的陆衔洲默默对视,明明很远他却觉得那道视线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把冰冷的空气灼烧出一股蒸汽,熏得他眼睛模糊。

陆衔洲朝他招招手。

周诉拍了下乔烬肩膀,“你老公来接你放学了,我走了啊,姜飞的事儿过去了,你要实在觉得说不出口就算了。”

乔烬点点头,深吸了口气然后慢吞吞的往对面走。

陆衔洲伸手给他理了理围巾,将手掌贴在他的脸颊上捂了捂,低声问他:“冷不冷?”

乔烬摇头。

陆衔洲从口袋里摸出糖包,取了一颗糖出来递到他嘴边,“张嘴。”

一颗绿色的水果糖,估计是因为天冷,闻不到气味。

乔烬抿了下唇,快速探头将糖含走,唇舌舔过陆衔洲的手指又即刻离开。

陆衔洲喉咙发梗,理智和冲动在互相拉扯。

一个想把他按在怀里亲吻到双眼蒙着水汽,一个克制的让他只抬手揉揉他的头,“上车吧。”

乔烬嘴里含着糖,化开一股清甜的柠檬味。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绿色的水果糖是柠檬味,就像不知道为什么陆衔洲突然来接他放学。

他每次跟陆衔洲在一个空间里待着的时候总要紧张,本能的往车门靠。

陆衔洲说:“过来。”

乔烬惊吓似的抬起头,慢吞吞的朝他挪了一点,不自觉的提起了气,坐的像是个小童军一样笔直笔直。

“再过来点。”

乔烬搁在膝盖上的手攥紧,里头已经全是汗了,额头上也全是汗不知道是热还是冷。

围巾让他觉得闷可不敢伸手去解,呼吸不过来了也只好张开口小口呼吸,惊弓之鸟似的等陆衔洲发话,可他偏偏一句话也不说,让他更加紧张。

“甜吗?”

乔烬想的出神,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惊的一激灵,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急忙点了下头:“嗯。”

“我也想尝尝。”

陆衔洲将糖包扔在他的膝盖上,惹得乔烬一愣,他也想尝尝就尝啊,为什么把糖包给他了?

陆衔洲偏头,眼底含着一丝柔软,乔烬没来由觉得脸热,心口也像是有团火在烧,让他想把自己缩起来,躲他的视线。

“不肯分我一点吗?”

乔烬摸不清他的意思,本能的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走,于是在糖包里拨弄,结果发现没有绿色的了,只剩橘色和红色的。

“红色……行吗?”乔烬问他。

陆衔洲看他小心翼翼的询问,故意逗他,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