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CP76 迟到的相信(前世线)

生日过后就逼近了出国的日子。

傅尧诤做好了在F国长住的准备,原因无外乎两个,其一他无法确定肖乃屿的病什么时候能痊愈,也许一个月,也许三年五载。其二,不管那件丑闻最终有没有被澄清,国内的舆论环境对肖乃屿养病都已经是百害而无一利,这样的局面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根治的方法,只能先避开图个清静。

他把家族和集团的事宜都打理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件事还未落定尘埃——他还没拿到能证明乃屿清白的切实证据。

魏韧这种如日中天的影帝,背后牵扯的资/本//方不止一个,傅尧诤即使有能力和他背后的那一群恶狼斗,也难免会陷入和对方扯皮的尴尬阶段,证据肯定会拿到,只是时间问题。

他原本可以等,那个谎虽然残忍但对肖乃屿的安抚作用却比任何药物都要好上百倍,只要Omega情绪稳定,晚几个月去看医生也不是不行。

但谎言揭穿后,一切都变得刻不容缓,他总有种强烈的预感,再耗下去,一定会发生比割/腕/自/杀还要激烈的事情。

因此就算证据还没有拿到手,去F国的行程也不可能因此耽误。

出发的这天早上S城下了一场小雪,肖乃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五颜六色的花草被一点点染白,逐渐萧条的景致降低了他的孤独感,就算外界此刻春暖花开,在他眼里也是灰败无色的,倒不如下雪天,所有花草都陪他一起失去颜色,继而耗尽生命。

他看得入神时,忽然觉得肩膀上一暖——傅尧诤将一件厚外套披到了他身上。

他不耐烦地要扯开衣服,却被对方抓着手腕强行穿好了这件外套,然后又被迫裹了一条深蓝色的围巾。

“一会儿还会再降温的。”

傅尧诤虽然这样说,自己身上却只穿了一件厚度感人的毛衣。

肖乃屿也能感觉到他贴在自己手腕处的手心有点凉,却也不想多关心一句。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我们现在下去吧?”他小心地征求着意见。

“等一下。”

肖乃屿绕过alpha,往婴儿房走去,傅尧诤不知他要做什么,只紧紧跟在他身后。

时隔一个月,婴儿房的门终于被重新推开,毛毯上那座只拼了一半的城堡还立在那里。

肖乃屿走过去蹲**,一点一点把自己拼好的乐高拆了。傅尧诤担心他的情绪又出了什么问题,刚要出声关心,就见Omega从搭好的小房间里取出了一个小摇篮,他拆了摇篮,把里面的一只小熊握在手心里——傅尧诤记得他说过,这个小摇篮和小熊都是给孩子的礼物,现在孩子没了,他拆了摇篮,却把那个只有半个小拇指大的小熊握在了手心里。

“我要带走它。”他这样说。

傅尧诤强忍下心酸,点头说好。

出门的时候,他紧紧搂着Omega,怕会把他弄丢了一样。

等他们到机场时,雪已经停了。

出停车场的时候,走在他们前面的刚好是一对抱着孩子的夫妻,那个一岁大的小宝宝趴在妈妈肩膀上,好奇地看着走在后面的几人,舞着小胖手,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所云。

肖乃屿几乎立刻就被牵动了心神,走出停车场后,目光也没能从宝宝身上移开,傅尧诤安排好了VIP通道,和那对夫妻是不顺路的。

“小屿,我们走这边。”他及时拉住了要跟着那对夫妻走的Omega。

肖乃屿回过神时,眼里已经溢满了泪水,他哽咽地开口求道:“我可以多看他几眼吗?我有礼物送给那个宝宝,可以吗?”

“......”

他哭着说出这种情理之中又并不过分的要求时,傅尧诤根本无法拒绝。只能抬手帮Omega把围巾调高到可以挡住半边脸的程度,而后又示意身旁跟着的两个保镖小心保护,这才搂着肖乃屿,改变原先的计划,往机场的普通通道走去。

机场的人多,那对夫妻一走进大厅就被人流冲散了,肖乃屿捏着手里的小熊,找了一圈都没能再看到那个孩子,傅尧诤始终谨慎地把他搂在自己怀里,小声道:“找不到就算了,你要是真的这么喜欢宝宝,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可以再生一个?”

肖乃屿听了这话,冷冷地看了alpha一眼,孩子是他心中永远迈不过去的一道坎,他无法忍受傅尧诤这样草率地把自己的宝宝抹杀在“再生一个”的未来里,这无疑是一种冷血的背叛。

傅尧诤被他这道目光刺疼了,终于意识到自己说的这种话实在是薄情又冷漠的。

他嘴笨地想找好话安慰,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alpha只能分心看了一眼,来电人是那个私家侦探,他来电话,只可能是调查有了进展。

“小屿,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接个电话。”

这件事没查清楚之前,傅尧诤根本不敢冒着刺激他的风险让他听见什么,只能示意保镖看好Omega,而后走远了几步,接了那通电话。

”傅先生,事情有新进展。”

“说。”傅尧诤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留意着站在不远处的肖乃屿。

“酒店那边终于松口了,那晚的服务员说,那晚的酒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肖先生的杯子上,抹了大剂量的药物。”

傅尧诤立即问:“什么药物?”

不可否认,他心中除了愤怒,多少有一丝庆幸,确认被动过手脚就等于确认那晚肖乃屿对魏韧的亲昵不是主动自发的。他堵在心口无法疏散的某种怨气终于散了个干净,但很快,电话里传过来的消息又让他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杀了魏韧:

“是黑//市上流通的一种致///幻///药,这种药药效极强,只需要小剂量就可以让服用者意识混乱任人摆布,还有可能产生幻觉,从而做出一些和平时不符的举动来。我还了解到,肖先生第二天就因为身体不适去了一趟医院,虽然医生没有检查出这类药物的残留,但是,这种药,确实是伤身的,如果...如果当时他已经怀了孕的话...那孩子就算生下来,恐怕也会因为这种药而导致先天缺陷...”

对方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小了许多,他既然在查这件事情,自然无比清楚肖乃屿的现状。

一个完全无辜的人,却遭受了最恶意的侵害,很难让人不对其产生同情与怜悯。

傅尧诤微微抬头,把眼角的泪花倒了回去,眼前一一划过昔日的种种场景,那日他是如何用言语化作杀人不见血的“匕首”把肖乃屿逼到低头认了这莫须有的错误逼到他认定自己是“脏”的,至今历历在目。

“我还联系到两位愿意出来指证的受害人,并且从他们手中拿到了两段录音和一段监控视频,只要将录音和视频拿去做专业的鉴定,确认音频和视频里的人是魏韧,这件事就板上钉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