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我生君未老十四

大魏末朝皇帝燕轼痴迷术法, 曾有‘金墙玉板筑云宫’的荒唐之举。

据记载, 大魏皇帝燕轼用时四年建造莳云宫,宫中住着从各地招揽来的术士, 传说, 宫中的墙是黄金, 地板是美玉, 美轮美奂,却也奢侈至极。

皇帝燕轼荒废朝政,不爱美色,日日在莳云宫中和众术士厮混,搞得朝中上下不满, 百姓怨声载道, 加速大魏走向灭亡。

大魏亡后, 新皇族甄氏称帝,大军入皇城当日, 新皇一把火烧了莳云宫, 大火烧了五日,宛如仙境的莳云宫自此消失于人世间, 只留下一个传说,令人扼腕。

甄氏称皇,发现国库空虚, 宫内的珍宝包括国宝巽癸尺也全部都不见了, 只留下一个华丽的空壳子。

有人说, 皇帝燕轼昏庸无道, 一国财物都让他挥霍空了。

有人说,大魏的宝贝都藏于莳云宫中,随着大火全被烧作灰烬。

也有人说,有术士预见大魏灭亡,皇帝燕轼早早转移了全部财宝,将它们藏到一个不见天日的墓地中。

外面众说纷坛,不知真假,直到关于千枢玲珑盒和四阵山河百冀图的传言在江湖上流传开。

“千枢玲珑盒的存在本该属于前朝皇室最高机密,怎会闹的人尽皆知?”出城的路上,和白归诩共占一辆马车的白岐提出疑问。

“据传,大魏亡后,千枢玲珑盒是由国师和一批术士护送出的皇宫。”白归诩道。

国师?

玄凌门?

白岐诧异,挑开车窗帘看一眼骑马同行的屌丝詹筲,一时间若有所思。

前日詹筲提及和摘星十四塔间的恩怨,看来应当是玄凌门中有秘密才导致招来灭门灾祸。

若传言中的故事是真的,燕轼皇帝断不会平白无故的费心藏宝,当年莳云宫术士万千,在混乱中救几个皇室出城应该不是问题。

留钱?复国?

不过,摘星十四塔在当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出了白域城往南一百里便是无坲山,群山当中有一座似断剑般的大山,此时半山腰处有一个两人高的洞口,像是被人硬生生凿出来的。

“看来是有人先行一步了。”梅麒谙道。

至于是谁,各自都心知肚明。

臧涧山庄的暗卫个个是高手,轻功卓越,只需提气聚力,身体一跃便朝半山腰上飞去。

詹筲也在惊吓的哇哇大叫中被张璠提上了山。

山下。

白上神眼中含笑搭上白归诩的肩,暧.昧的拉近彼此的距离,“庄主,可需在下带你一程?”

白归诩看眼白岐,悄悄又将袖中的蝉翼金线收回,淡然回道,“如此,便有劳了。”

当白上神揽着白美人的‘小蛮腰’上山后,着实惊吓到一大群人。

在梅麒谙玩味的注视下,白归诩面不改色的弹平衣裳上的褶皱,淡然进入山洞。

山洞内是个不算开阔的单人通道,走了有三十丈后,面前出现一个螺旋楼梯,直通地下,暗卫们拿出事先准备的火把开路。

一路向下,梅麒谙不禁咋舌,“这种工程,即使不缺人力财力,也得耗费三四年的时间吧?”

“难道真如世人所言,是术士预见了大魏灭亡?”

“即使不是术士,以当时战乱四起情况也猜的出国不将久吧?”詹筲吐槽。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螺旋楼梯见底,眼前赫然出现一个无底黑洞。

暗卫将火把伸入洞中查看,但压根看不见洞下的情况。

“生死门。”詹筲一眼认出黑洞周围石壁上属于玄凌门的机关布局。

“掌门~”白上神微笑。

詹筲抽抽嘴角,认命的走向石壁一角,苦呵呵的去琢磨机关的破解之法。

“咔!”

一声闷响,一面石壁陷入两寸,出现一个狭窄的通道。

“虽然我不知洞底有什么,但如果不破此阵,只是利用轻功粗暴的跳下洞底,绝对九死一生。”詹筲道。

“精妙啊。”梅麒谙叹为观止。

半山入口处。

一个裹着黑斗篷的神秘人站在洞口,眼睛如毒蛇一样怨恨的盯着洞内的黑暗深处。

“臧涧山庄,全道盟,摘星十四塔……”

“今日墓下,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白岐一行人从暗壁生门往下,一刻钟左右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洞穴出现在面前。

贴着石壁只有一圈三尺宽的石台,中央是个冒着热气的水潭,潭中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异物,腥气刺鼻让人作呕。

白归诩扔下一块岩石,立即听见令人毛骨悚然的‘刺啦刺啦’溶解声。

“是热水。”白归诩说。

他口中的热水非寻常热水,像是石灰水,但比石灰水恐怖百倍,人一旦落入水中顷刻间便会被融掉血肉。

梅麒谙望着水中一坨坨的‘异物’嫌恶的用扇子掩住口鼻,“潭中都是先行下来的人吧。”

“庄主,那里有通道。”庄崇在石壁上发现一面隐蔽的入口。

一个封闭的棺室内,整整齐齐陈列着十余个石棺。

诸葛帆青提剑踉跄朝栾常宗刺去,但身上的伤却大大减少了这一剑的威胁。

“诸葛帆青,此时不是内讧的时候!”栾常宗低喝。

“伪君子!”

诸葛帆青恨恨骂着,提剑又刺,几番追逐间他的脚绊上石阶一头栽进打开的石棺中。

身下便是一具枯骨,常年封闭形成的味道让诸葛帆青顿时青了脸。

栾常宗忍俊不禁,但怕他再闹却也不去扶他,而是打量起四周雕满经文的石壁。

诸葛帆青挣扎坐起,一脸仇恨的盯着栾常宗。

栾常宗无奈,“若非你刚才偷袭我,我们又怎会撞上机关和同门失散被困于此?”

“现下,还是先合力逃出困境吧。”

“有你陪葬,死又何妨。”诸葛帆青恶声回道。

望着神情肃杀的诸葛帆青,栾常宗只觉心口涌上一股苦涩。

半年前,眼前青年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洒脱不羁,自由的像一只无拘无束的苍鹰。

而如今……

若不是他姓诸葛,栾常宗相信他们二人定会是最好的朋友。

墓中的机关詹筲多半都在玄凌门书阁中看到过,有他带路,一行人一路下来很是顺畅。

即使有碰到些机关,但有臧涧山庄一众高手保驾护航,几乎没什么太大难度。

“你们有听见什么声音吗?”白岐问。

“像是……风铃。”庄崇说。

“是钟吧。”走在最前的梅麒谙说。

白归诩停下,拿走一个火把将石壁上照亮。

潮湿的石壁上全是青苔,和一种遇水既长的藤草,白归诩照了片刻,上手将缠成一团的藤草扯开。

石壁上有一个圆形石洞,面积不大,洞中挂着一只小石钟,石钟小幅度的摆动着,发出‘咚咚’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