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公共浴室最里侧的隔间里又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明明刚洗完澡,郝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进来了,印象里他好像是被钟休推进来的,但又好像不是这样,他也在下意识地往前走。
水汽蒸腾着升起,衬得郝艾的脸微红,嘴唇也有点红,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是红的。
钟休认真地问:“要我给你脱吗?”
“滚!”
无论春夏秋冬,郝艾洗完澡之后都习惯穿棉质短裤,质地舒服又很方便穿,在这种情形下也很方便脱。
郝艾三两下就把短裤脱了下来,钟休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他,看着他纤长的手指缓慢解开白色的抽绳腰带,看着他脱下短裤,露出有伤痕的白皙长腿和里面的黑色内裤,仿佛在看一箱很长的慢镜头。
“有什么好看的? ”郝艾平时跟钟休开黄腔
都是面不红心不跳的,而钟休总是一脸淡然
地看着他,跟性冷淡似的。此刻对上钟休如
此露骨的目光,他觉得格外别扭。
“当然好看,”钟休接着说,“我都看硬了。”
郝艾不甶自主地靠在墙上,钟休的手包裹住郝艾的性器,他弯曲着手指,缓慢但有力度地揉捏着。
钟休低下头轻晈住他的喉结,用牙尖细细地磨。然后又一路往下,吮晈他的锁骨和肩颈。
郝艾被抵在墙上,丁恤半褪,被动地承受着钟休越发猛烈的亲吻,他腿一软,险些没站稳,背后是被水汽熏得发热的墙,前面好像也变成了一面墙。
四周明明都是水,郝艾却仿佛置身于灼热的火焰里。
被烧伤,被煮沸,缓慢窒息,逐渐融化。
少年人坦荡又炽热的爱意与欲望,随着忽闪过的一道白光,一同融进眼前的水雾里。
“是不是比你自己弄的舒服?”钟休的膝盖抵在他腿间。
郝艾本不想说话,但喉间还是不受控制地溢出了一丝呻吟:“嗯……”
“以后还能让你更舒服。”
钟休长得挺正人君子,但说这种话的时候就特别混蛋。
“滚。 ”郝艾低喘著气骂道。地砖湿滑,他手脚发软,只得伸出手留紧紧搂住沖休的脖子。
钟休把手里的白色液体抹在郝艾腿根,又牵着他的手,慢慢探向自己身下。
但还没碰到,钟休突然停下了,抬手关住淋浴器。郝艾疑惑地看向他。
“郝艾,”钟休看着他的眼睹:“你哭了吗? ”
“啊?”郝艾吸了吸男子。闭上眼睛说:“没有,是热气熏的。”
钟休勾着郝艾的手指,动作极轻地去吻他的眼角,声音低哑地问:“难受吗?”
郝艾慢慢地摇头,说:“不难受,爽倒是真的。”
钟休嘴角悄悄扬起,向下移,又吻住郝艾柔软的唇,用舌尖描绘他的唇形。
郝艾的手被钟休攥在手里往他身下带,他感受到手中硬物灼热的烫意,一个激灵,差点甩手。
“你活不行啊。”钟休淡淡道。
男人怎么能被说不行?郝艾气不过,手越发卖力地去挑起钟休的欲望,手里的性器越来越硬,也越发涨大。
过了很久,郝艾感受到一股强而有力的液体射在自己手里,他忍不住低下头去看。
量很多,弄得郝艾满手腥黏,还有些精液顺若他垂下的手指流到了地上。
高高的排气窗外传来一阵绵绵的猫叫声,又细又软,大概是他经常喂的那只。郝艾有点恍惚地想,白白好像是只小母猫。
万物发情,舂天真是个好季节。
钟休又打开淋浴器,哗哗而下的水流掩盖住了明里的喘息,和暗里的心跳。
郝艾看着地上那滩快要干涸的精液,随着水流被冲进下水道,地砖上顿时什么也没留下,就连两块地砖之间的缝隙里也变得干干净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钟休揽着郝艾的腰回宿舍。
到了郝艾宿舍门口,他轻轻推开门,对钟休说:“晚安。”
“晚安,明天见。”钟休看着郝艾进宿舍关上门才回了自己宿舍。
宿舍早已熄灯了,郝艾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他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的,但脸刚沾上枕头就有了困意,于是沉沉地睡了一个安稳觉,连梦都没有做。
这学期新增了一节化学实验课,在实验楼上课。
化学老师让同学们自由结成小组,两人一组,由课代表宁岳统计分组名单,下节课就按照这个名单分配实验台,去实验楼做实验。
下了课,宁岳来找后排找钟休。
“化学实验课咱俩一组吧?”宁岳问。
他想和钟休一组,有很多问题想和他一起讨论,两人交流起来相对其他人来说轻松许多,他们对实验步骤、记录数据之类的相关操作也都得心应手。
钟休向后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郝艾,说:“我和郝艾一组。”
宁岳早该想到的,他无奈地说:“那好吧。”
他不经意地朝郝艾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即露出吃惊的表情:“你们……进展神速啊。”
宁岳又看向钟休,一脸难以置信地用口型问道:做了?
钟休不明所以,顺着宁岳的目光看过去。
郝艾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灰白色圆领毛衣,领口有点大,他趴在桌子上的姿势非常随意,领口处露出了大片白皙的皮肤,锁骨及四周都有明显的红色吻痕。
“没有。”
钟休看起来不慌不忙,冷静地拿起挂在椅背后的校服外套,直接往郝艾头上一罩,把他的整个上半身都罩住了。
“你什么也没看见。”钟休语气平淡地对宁岳说。
“……”宁岳沉默了一下,说:“好的。”
“钟休?”郝艾困顿地睁开眼,原本抱怨的话说出口变得软软的,“你干嘛啊?”
钟休开始胡说八道:“没事,怕你冷。”
宁岳好像透明人一样,见钟休没再把目光分给自己,默默地走了。
“谢谢啊,”郝艾一把扯下盖在头上的校服,坐直了身体,他看着室内仍然开着的暖气,咬牙切齿道:“你对我,可真好。”
钟休礼貌地回敬:“不客气,应该的。”
“我怀疑你是想闷死我,”郝艾把手里的校服挂到自己的椅背上,“没收作案工具。”
郝艾恹恹地说完,又想趴下去接着睡,钟休转过身,把椅子也转过来,身体前倾,趴在郝艾的桌子上,和他额头抵着额头。钟休没有进一步动作,两人就只是互相盯着对方看,像两只对视着的小仓鼠。
这个时间大部分同学都趴在桌子上补觉,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有厚厚的一摞书墙挡住视线,没人能看见他们在做什么。
郝艾又问了一遍:“你干嘛啊?”
“还困吗?”钟休问。
“不。”郝艾回答。
郝艾昨晚睡得很饱,一点也不困,但还是下意识地想在桌子上趴着,单纯地不想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