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生平只好这一口(第2/3页)
他也没兴趣试,人伦之欲,无所谓仪式,却得和真正喜欢的人在彼此都愿意的情形下才好,除此之外他都觉得不洁。
今晚月色好,环境好,气氛和心境却不对。
但是某人太过可恶,必须适当惩罚。
先前他不在,就是因为营中那批之前上吐下泻的护卫,忽然出现了幻觉,他去解决。所以之后看见林飞白和文臻,他也便明白这两人着了道。
他已经问过中文,得知之前那毒菇的事情,看来之前那毒菇还是混入了护卫的饮食,然后令一部分人中毒,但下手的人真正目的,并不仅仅像他和文臻之前以为的,是为了分散护卫力量或者为了安排细作混入队伍,还有一重打算,在几个主事人身上。
护卫中毒,他们几人自然要去查看慰问,免不了要进帐篷近距离接触,而那些中毒的人吐出的气息和飞沫,才是真正的后续杀手。
所以事必躬亲,和护卫接触最多的林飞白中了招,然后懂医理,打下手帮忙的文臻也中了招。
厉以书只走了过场,所以发作较轻,只在自己帐篷里发疯。
他和易人离,一个嫌脏不肯进帐篷,一个没有归属感不管这些事,因此都没受到影响。
对方也没指望靠这个就将他们一网打尽,最主要的目标应该就是林飞白。
和护卫走得最近,平日里独来独往的林飞白,是相对最好下手的目标。
但最终林飞白没事,是阴差阳错给文臻救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燕绥有点走神,也就没发觉某人做的事。
等到他察觉腰上有些异样,一低头才看见,不知何时那个气吞山河誓言要斩尽小人的女好汉,已经化为了一泊水,抱住了他的腰,仰起了巴掌脸,正粉嫩嫩水汪汪地用目光烧他。
她已经从澡桶里站了起来,从燕绥的角度,就可以看见流水自她洁白的脖颈滑落,肌肤莹润里光泽微粉,整个人看上去像只闪着光的瓷娃娃。
她的衣裳毫无意外是他亲手做的那件,此刻亲眼认证,他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满意,非得达到他这鬼斧神工的剪裁,才能将她本不怎么伟大的发育给衬托足足上了一个档次。
他盯着那件美妙作品,想着美妙作品里包裹的更伟大的作品,喉咙里忽然有点发干,有点想在这样的作品上永久镂刻自己的名字。
他有点后悔,到底是撩了她还是撩了自己?把她撩成了粉红色,像世上最可口的一块小蛋糕,他要如何抵抗?
生平只好这一口,遍历春光也枉然。
他胳膊一紧,就要将她从水中捞起,目标,前方大床。
文臻忽然格格一笑,双臂用力,将他一推。
燕绥赤脚站着,地上有水,这一推便向后一滑,他还抱着她,两人便滑冰一样哧溜一下滑出去,燕绥犹自将她抱紧,低头找准了她的唇便要狠狠采撷。
文臻笑着,双手环紧了他的脖子,低声呢喃了一句话。
“可算把你给救了,这下我就能……”
燕绥停住。
唇和唇距离只有零点零一寸,以至于后面的话文臻也说不出来了。
但有前面这句,已经像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什么粉红和旖旎都瞬间凝冰。
燕绥的唇停留在文臻唇的上方,眼眸盯着她微微阖起的眸子,她的睫毛悄然颤动如羽翼,哪怕没有睁开眼,也能感觉出这一刻面上的轻松和喜悦。
轻松和喜悦。
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内心里一直执着于唐羡之的死,如今终于在幻境里将他解救,因此分外欢喜,是吗?
所以连平日里不会有的投怀送抱,都在此刻欢欣送上?
酒后醉后,混沌幻境,本就最易显心声。
燕绥细细地查看着文臻眉梢眼角的细微神情,越看越觉得这十一月的冰风穿过马车的缝隙透进心底。
他素来是极其自信的人,从不疑神疑鬼,他信小蛋糕儿待他不同,绝非唐羡之之流可比。
他信文臻视唐羡之如友如恩人,朋友和恩人的死亡难免要有几分伤心。
他劝解过自己,曾经因为过于自我险些失去她,因此要学会理解尊重和不干涉。
他也在努力地践行这个沉默的承诺。
然而终究……意难平。
他的唇慢慢移开去。
将文臻抱住他脖子的手拿开。
将八爪鱼一样的她从身上撕下来,放到床上,却还不忘记拿准备好的干净布巾给她把头发和全身都擦干净,在被子底下给她把干净里衣换好,又换一床干燥的被子,确保她不会受凉,才唤丫鬟进来伺候。
幻觉没有关系,睡上一觉就能清醒。
可说过的话印在心上,轻易擦抹不掉。
出门前他回头,看见文臻呢喃着一个翻身,双腿紧紧夹住了被子,有点难耐地蹭啊蹭。
燕绥唇角没什么笑意地一勾。
就算是惩罚吧,撩起的火不是那么好灭的。
这形象有点不大好,他也不让丫鬟进来了,反正澡桶里的水有管子对外连接,直接可以放掉。
他将马车门关上,不允许人打扰她,自己解开两辆马车的连接锁扣,命中文将自己马车赶远一点,不要忘记加派人保护她的马车。
他的马车一直到了僻静的山坳才停下来,那里靠近溪水。
然后他跳进溪水,在十一月冬夜的寒风中,洗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冷水澡。
洗澡的时候他细细在水底寻觅了一通,并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天快亮时候他才上来,直接钻进了马车。
中文一直在不远处望风加欣赏主子身材,直到主子进了马车,才望着渐渐淡去的月亮,长长叹息一声。
到底谁惩罚谁啊。
干看不敢吃。
可怜呐。
……
受到惩罚的当然并不止燕绥一个人。
文臻做了一夜春梦,早上起来不得不换衣服,并到寒冷的溪边偷偷洗衣服,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惩罚了。
她早上醒来,除了某方面有些不爽之外,神智倒是清醒许多了。但对昨晚的事情记忆不大清楚,像喝酒断片一样,只隐约记得似乎闹得很厉害,说了很多话,还似乎打了架,但和谁打,说了什么,一概不记得了。
为什么做春梦,也不大清楚,她有点怀疑,但是又确定自己没有受到侵犯。
时辰还早,她打算洗完衣服再去烧早饭,在冰冷的溪水里哆哆嗦嗦搓衣服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在溪水里找啊找,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后头采桑给她打招呼,诧异她怎么起来这么早,文臻一边赶紧把衣服往下捺,一边胡乱支应一声。
心里生出淡淡的尴尬,以前但听说男人会做春梦那啥那啥的,原来女人也会做,不过也不奇怪,自己十八岁,青春期,生理上有需求很正常,只是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好端端怎么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