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二章 林擎VS燕绥(第2/3页)
到这时候,再试图掀开殿下袍子取笑他已经毫无意义,毕竟一群跑步的光猪,没有立场调笑一个围观的光猪。
至此,殿下报复了大帅,解救了自己,教训了一直暗中瞧不起他的诸位将领,镇服了全军。
就这还没完,等到众人气息奄奄地跑得差不多,殿下把袍子一掀,露出光腿,十分诚恳地对众位已经累到没有力气震惊的将官士兵们道,自己毕竟师从名门,麾下也是名门教导出来的护卫,对上普通将官,有点胜之不武,因此也脱了裤子,自罚三杯,哦不三圈,以示和将士同甘共苦之意。
众人一听,又惭愧又感激,此时明明也快跑完,但殿下要跑啊,还是陪他们跑,自然不能就这么停下来,反正只是三圈,便陪着跑吧。
结果三圈跑完,殿下气息都没乱一丝,说才热身,不够,再来三圈。
众人舍命陪君子,再来三圈,以为该结束了吧,毕竟校场极大,三圈可不是小数。
结果人脸都不红,说再来三圈。
这时候已经有人死狗一样被拖下去,还有人被激起了意气,陪!就陪!
三圈再完,殿下终于把衣服一甩,人们刚出一口长气,结果人来一句,有劲儿了!再来!十圈!
众将官当场就塌了。
自此妖风不再,在这位小殿下面前头也不敢抬。
当时他觉得,这是哪个旮旯里钻出来的妖怪啊。
人脱他个裤子,他整了一个营地的人,还叫人家对他又尊敬又感激又佩服,连军心都顺便收拢了。
而拎了一早上裤子的大帅,临走时还被跑完面不红气不喘的殿下淡淡关心一句,叫大家不要怪大帅,大帅也准备脱裤子陪跑忏悔一下练兵不力的,只是年纪大了,怕冻出老寒腿,他给劝住了。
当时众位将官脸上那个表情哟。
童邱喝一口酒,笑笑,心想之后两人便是你来我往,各有吃亏,当时他还经常想,大帅和殿下才更像父子呢。反倒是飞白,和大帅半点不像的。
但这些年听着殿下的消息,这次再见殿下,感觉和少年时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听着的消息,感觉殿下出世感越发的浓,行事却越发入世,朝廷和陛下的种种束缚,令他再不能像当年一样随心所欲,恣意而行。
他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几乎要与这世上所有人为敌。
这次再见他,却觉得他一直的那种空无感,在和那个女子一起的时候消失了不少,渐渐温暖。
只是大帅对比似乎并不乐观,他含笑喝酒时,眉宇间都似藏着淡淡忧色。
童邱看又在灌酒的林擎,想要劝他少喝点,但想到他在军中军纪严明,这么爱喝酒的人,滴酒不沾,也不容易,难得出来,放纵便放纵吧。
说到底,收服长川不能动用大军,连牵制都做不到,因为西番一到冬天就频频叩边,今年尤其剧烈,战线还拉得很长,从徽州拉到青州,大帅和他的大营都不能随便调兵。
大帅放心不下,亲自来看一眼,就怕这看了一眼,更放心不下了。
童邱的目光转向前方屋脊上的战场。
那里,燕绥和林飞白的打斗,已经换了一种诡异的方式。
燕绥那一掌没能拍上林飞白的天灵盖。
因为林飞白身周的飞雪罩忽然散去,那罩子竟然像实物一般,被生生拽了出来,当头反向燕绥罩下。
却在罩向他那一霎瞬间散去。
飞雪散去遮蔽燕绥视线那一瞬,一条人影鬼魅般出现,拽着林飞白就跑。
而空中一柄去了箭头的箭,凭空出现,直射燕绥下盘。
而此时燕绥的身子忽然后仰,好像有人当面出拳一样,但是却看不到人影。
他让过这透明的一拳,人已经退后了一步,而此时另一个方向,忽然空中自燃起了一簇火焰,哧溜一下就到了燕绥面前。
燕绥再次后退,眼看便要掉下屋檐。
他的身子落了下去。
落下去的那一霎,空中接二连三地出现人影。
最近的就在燕绥前方一步之地,正收回拳头。
另一人飞射而来,手一招,那一支箭落地。
还有一人,动作稍慢,但每走一步,空中便浮现一簇火焰,一路上便像星火渐次点燃,十分好看。
而林飞白和另一人已经出现在另一边屋脊。
天机府众人出手了。各自有瞬移控物之能。
众人神情刚刚一缓。
燕绥的身影忽然从檐下翻了上来!
他一出现,便抓起那个出拳的人,扔到那条火焰的轨迹道上。
火焰被那人带出的风声逼得倒退,正扑回那个会发出火焰的人身上。那人身上噗噗声不断炸开火焰,他手忙脚乱连连后退,脚一空栽下屋檐。
被扔出的那人的身体却撞在那个收回飞箭的人身上,撞歪了他正隔空驭物的手臂,呼地一声,半空中站在另一边的林飞白面前,忽然多了一支箭。
因为这支箭,林飞白和他那个瞬移的同伴不得不左右分开,因为方向问题,林飞白掠到了檐西侧。
而燕绥出了手便看也不看,一步便跨到了屋檐西侧。
他只出了一次手,却算好了全部的轨迹,在最终方向处等着林飞白。
只不过刹那之间。
合围之势便解,并随手反攻。
再次一掌拍向林飞白前心,淡淡道:“唐羡之,你花样越来越多了。”
底下,周堂童邱霍然抬头。
周堂电射而出。
林飞白震惊,一抬眼对上燕绥杀气浓烈的眸子,才明白并不是之前的不当真的比试。
会死人的。
他拔剑,却已经慢了一步。
忽然人影一闪,撞上他背脊,他只感觉背脊被巨大的吸力吸住,随后身子猛地一翻,团团转了一圈之后弹射而出,天旋地转之间,他看见身后扑来小小的人影,将他甩开之后立即自己往前一钻,低喊:“燕绥!”
燕绥手掌已经触及林飞白前胸,忽然他人不见了,一个瘦小的人影偏着身子,擦着他掌风撞进他怀里,他收势不及,掌风眼看要将屋脊扫塌半边。
这里是天星台附近,荒废的天星台守卫很少,众人又尽量收敛了动静,才到现在没有惊动人,可如果屋脊被弄塌了,那就一定会闹起来。
人影一闪,周堂赶到,接下了这一掌。
一掌接下,燕绥抬头看一眼周堂,却没顾上说话,抱紧了怀里的人,紧张地道:“蛋糕儿,你怎么样了?蛋糕儿!”
文臻咳嗽一声,忍了忍半边身子的麻木,尽量自如地抬起头,道:“没事。”
却看见燕绥眼神深邃,里头似有无数情绪浮沉,疼痛、不解、震惊、失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