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七章 成亲好不好?(第2/3页)

燕绥笑一笑过去,陪文臻一起坐在那汉白玉的石门顶,对着只差了一步的唐羡之抬了抬下巴:“来啦?”

唐羡之默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令牌抛了过来。

然后他转身。

闪电般的又退回了山上。

文臻再次被他转身的骚操作惊掉了下巴。

“他这又是干嘛!”

前一个转身抢了先机,如果不是燕绥连降落伞都捣鼓出来了,两人就输定了。

这一个转身……

“还是抢先机啊。”燕蛔虫回答了她的问题,眼神里有微微赞赏。

文臻也明白了。

易铭还在山上呢。

而此时她和燕绥,以及所有护卫朋友都在山下,山上再无人能拦住他,他回去迅速救出易铭,往大山里一钻,自有下山的办法。

说白了,在共济盟的地盘,易铭一定有探子和后手,想要杀人做不了,想要出山却不难。

唐五的应变和机诈,真是无人能及。

常人此刻还被打击得失魂落魄呢,他已经转过弯来迅速补救了,都不需要心理建设的。

这种人便是落入绝境,也得提防他下一刻忽然便出了头。

“还去追吗?易铭的令牌还没给我们呢。”

“要她令牌有何用?要来过关过路时昭告我们身份吗?说到底,这场赌约,只是彼此想找个机会杀死对方罢了,没成功,就等下一次。”燕绥一脸无所谓,“再说她能不能从那烟囱里出来,还两说呢。”

文臻抬头看燕绥,总觉得他看唐羡之背影的眼神很奇怪,像看个死人一样。

虽然他很多时候确实不把人当人看,但这眼神是刚刚出现不久的,这家伙又做了什么手脚?

想了半天想不出来,也就丢开了。此刻天还没亮,这一番争斗说起来复杂花费时间却很少,她还有要事要做,得去找方人和看个病,不能再耽搁了。

至于刚才那一番降落伞的动静,倒也不怕落入共济盟眼里,落下的时间短,没遇见夜间巡哨,山门处的人,直接掳走往虎军鹿军乱战的窝里一扔,生死各看天命,最后推给易铭就行。

文臻一路赶去了四圣堂,直接求见凤翩翩。

凤翩翩脸色不好,看见她就把她往屋里拉,急声道:“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她们……”

文臻一见这情形,就知道果然易铭还没有和这些当家的说清楚自己等人的身份。

说到底,她敢于这样进入共济盟,就是算准了共济盟和易铭现在的关系尴尬,互相防备,易铭就算确定了自己和燕绥的身份,也不会和共济盟说明。

毕竟对易铭来说,共济盟随时可弃,如今彼此有心结,更不放心。自己等人在共济盟搞点事正好,还省得她动手。

她跟着凤翩翩转过一个弯,就看见了那对母女已经移到了花厅里,如果不是衣裳没变,她险些没认出那两个面目全非的人是易家母女。

然而她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自从听了那母女两人互揭老底,她的恶心到现在还没下去呢。

她过去一按易慧娘颈脉,摇了摇头。

已经没气了。

谷蔚蔚毕竟年轻,还留有一口气,文臻看出她中毒又被炸伤,便让文蛋蛋先吸掉她身上残余的毒物,谷蔚蔚原本因毒物喉咙胀大,呼吸困难,此刻终于喘过一口气,大声咳嗽,犹自语音嘶哑喃喃什么,仔细听,却是在骂她老娘。

凤翩翩神情复杂地向她道谢,大抵也觉得这对母女真是膈应,不救有违道义,救了便如吃了一个苍蝇。

文臻并没有那么好心要救她,只是留着她还有点用,起身左右嗅嗅,忽然道:“我又闻见了药味……”

凤翩翩神色一紧。

她对这话并无怀疑,毕竟当初文臻也是闻出了易慧娘的药才有了后来的治疗,在东堂这里,五感非凡很正常。

她正要扯个理由绕开话题,文臻已经飞快出了门,顺着长廊向前走,凤翩翩要拦,文臻大声道:“那药用错了!真要喝下去,会死人的!”

凤翩翩一惊,还没说话,哗啦一声长廊对面的门扇拉开,一个人探出头来没好气地骂:“是哪个混账大放厥词!”

文臻一看见那人就笑了。

方人和。

就知道老东西脾气暴躁,听不得人质疑。

她声音更大:“哪个庸医误人,就骂谁!”

方人和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他今日过来,本就是应共济盟所请,共济盟大当家最近忽然生病,急信请神医相助。

所以他半山就和易铭分开,一直留在四圣堂,绊住所有当家,也有为易铭行事提供方便之意,所以他慢慢把脉,故弄玄虚,其余几位当家已经眼神闪烁,有怀疑之色。

方人和看着不好,正准备一展身手,却忽然听见这一句,还以为是共济盟的安排,拉开门回骂,却看见了一个陌生女子。

他盯着文臻看了一眼,忽然嘎嘎笑道:“这谁家的女娃子,刚刚云雨一度,就跑来胡言乱语?”

凤翩翩吃了一惊,回头疑惑地打量着文臻。

文臻脸微微一红,好在都被黑麻子给掩住了,笑啐道:“老不修,治不好人,尽在这埋汰人。”

这话顺利把方人和的注意力给转移,眉头一竖冷声道:“你说老夫治不好谁?”

文臻探头:“里头的那位,我一闻,这里的病气不寻常,不是你这个赤脚医生能解决的!”

方人和嗤地一声气笑了,就连凤翩翩都哭笑不得,忙道:“三娘,可莫吹嘘,这位老先生,是咱们灌县最好的大夫。”

文臻用斜吊的眉毛表示不屑。

方人和冷笑:“我若治好这人呢?”

“打个赌呗,你若能治好这个人,我任你处置。如果你治不好,那你一天之内,听我吩咐。”

“我要处置你做甚?你又是什么要紧人物?”方人和不屑。

“那就不比咯。”文臻笑吟吟一拍手,“你一个糟老头子,我要你做牛做马也没劲。”说完悠悠然转身。

“站住。”

文臻笑眯眯转头。

就知道方人和性子辣,争强好胜,而且这是在共济盟地盘上挤兑他,老头子一来为了自己的面子,二来为了易铭的面子,都不能不接。

屋子内还有一个老者和一个壮汉,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两人,凤翩翩给文臻介绍说壮汉是二当家司马离,老者是大护法屠绝,都是刚刚回山。

而屏风后的床榻上,是那位之前闭关忽然卧病的大当家,如女子一般,竟然拉着重重帐帘,一直也一言不发,根本看不出是男女。

只床榻边伸出一只手,给方人和把脉,那手上居然还垫着帕子,所以也无法从手的形状看男女,文臻目光在那帕子上落了落,便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