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被人强拽着在高山上迷了路,辰曦也是不得不对一个小时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认得路的薛宥秉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年头迷路都迷的这么硬核,他家老大也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大了……
在心里第一百九八次无奈的叹息之后,辰曦上前拍了拍薛宥秉那连背影都看起来有些茫然的肩膀,建议道:“老大……别灰心!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烧个狼烟,叫沈小阮来救咱们。”
一脸‘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薛宥秉听到他这么说,便立刻回过头倔强的坚持道:“我认得路!”
辰曦:…………唉,好累啊,突然觉得在深山里喂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顾新城:怎么办?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立场说话啊……
小黑:“喂!你到底认不认识路!你想把我和我爸爸饿死在山里吗?不行就认怂吧!”
盯着一副Q版小秃驴造型,小黑这个一直都看薛宥秉不顺眼的‘玩偶’开口了,因为它感觉再不揭穿这个人已经迷路了的事实,薛宥秉就真能带着他们在山里晃到天荒地老。
瞪了一眼蹲在顾新城肩膀上穿着月白色绣金线袈裟的小秃驴,薛宥秉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放弃了负隅顽抗,只能选择掉头下山,并且尽量按他们来时的原路返回,也许……也许到时候能碰到个给他们指路的人。
跟着薛宥秉又转头往山下面走了一段路,在又过了十几分钟之后,薛宥秉突然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什么挂住了。
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摆,薛宥秉惊奇的发现他的衣服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一棵不知名的小树勾出了一个洞,而且这颗树的树枝还直愣愣的穿透了衣服,正戳着他的腰侧。
看着走在前面的薛宥秉突然站住了,辰曦也凑近了去看,结果也看到了他老大卫衣上被刮出的那个洞。
“嗯?现在的衣服质量都这么差了吗?老大,你这衣服穿多少年了?料子都磨薄了吧?”
想到这个问题,薛宥秉再看向这棵小矮树的细树枝眼神就变了,因为他这件卫衣不仅是新的,而且还是加韧加厚的。
一根小树枝能把他的衣服勾到破这么大一个洞吗?
但还不等薛宥秉心里得出什么结论,这棵小树自己就为他提供了答案,因为这枝勾住了薛宥秉衣摆的小树枝突然以一种它理论上达不到的弯度,朝另一个方向指了指,而那个方向则是往山上走的另一条路。
“呃……老大,我可能在飞机上睡多了,眼睛……有点花……”
顾新城跟在辰曦后面自然也看到了这棵不符合生物学常识的小树,但由于日后身边要一直带着小黑,所以他最近恶补了许多神神怪怪方面的常识,因此看到这一幕他倒是比辰曦还适应许多。
“老曦,你不是眼花,而是这……这位小树同志好像真的在给咱们指路。”
拍了拍脑门,又揉了揉眼睛,自从见过鬼之后,辰曦再一次给自己的物种认知扩展了范围,并在里面加了‘精怪’这一项。
大着胆子伸手戳了戳小树的树干,辰曦在它扭着树枝给自己挠了挠痒之后,彻底放下了戒心,“诶!老大,这树还挺可爱的啊!它应该不是诓咱们的,咱们按着它指的路走吧!”
想起昨天上山时看到的那棵几乎有几人粗的大树,又看了看现在正给自己挠痒的这棵小树,薛宥秉突然觉得它们之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当时沈阮没说那树有什么问题,那现在这棵小树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有恶意的精怪了。
按着刚刚小矮树指的方向开始往山上走,薛宥秉他们每走一段路,都会遇到一棵和那小矮树同品种的小树精为他们指方向。
直到再次遇见那棵看上去无比壮观的大树精,薛宥秉知道他们还有一小段路就要到一清观了。
但是走之前,薛宥秉特意越过一片有小腿那么高野草,到了那棵大树边,伸手不知道从哪拿出一瓶绿色的东西,缓缓地浇在了大树树根处那一周。
等到他们走远,辰曦才终于想起来他到底在哪里见过那个瓶子,“老大,你刚刚倒的那一瓶不是……”
薛宥秉:“哦,是原来得的那几滴千年树脂,反正这东西放在背包里落灰落了好久,我也用不上它,今天要不是看到这大树,我还想不起来它呢!”
千年树脂,死植遇其枯木逢春,重疾之人用其沉珂皆愈。
就这样稀有、珍奇的东西老大都说没有用?虽然千年树脂于人体来说只能用来医治暗伤,并不能对病毒类型的绝症有什么作用,但就这一点来说,它也已经价值千金了。
但刚刚老大因为一次指路,把‘千金’给倒地上了……这可真是挺大方的……
到了一清观外,薛宥秉他们本想直接进去,但就在他要伸手推门的那一刻,蹲在顾新城肩膀上的小黑突然喊了一声,“诶!诶诶!不行!不行!不能进!”
薛宥秉不虞的又瞪了一眼那小秃驴,反问道:“为什么不能进!”
小黑:“我……我进这里要有许可,我感觉到了,如果我未经道观主人允许就直接进去,一定会在进门的那一刻就魂飞魄散的……你,你叫大哥哥出来一下吧,我……我得先问过他才行。”
得知这讨厌的小东西居然不能随便进入一清观,薛宥秉就笑了,“你大哥哥昨晚没睡好,所以现在要补觉,你那么喜欢你大哥哥总不能去打扰他,你说是不是?所以……你还是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吧!”
说完,薛宥秉在顾新城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伸手把一身僧袍的小黑给抓到了手里,并准备把他挂到观外的那棵大槐树上。
但不等他执行完这个让他身心愉悦的计划,沈阮就从观里出来了。
看着薛宥秉几下就翻上了树,沈阮一脸的不解,“薛哥……你……爬树做什么?阿槐它不太喜欢有人踩在它身上。”
薛宥秉一手撑着树杈,一手把小黑藏到了身后,问:“阿槐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