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朔北看着江沅的眼睛, 试探性提出建议:“把猫一起带过去?”
“猫不是那种可以跟随主人到处旅行的宠物。”江沅摇头,“当它们来到一个新地方,往往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而这段时间里,通常会缺乏食欲、精神不振。所以换来换去的,对它们不好。”
“寄养在宠物店?但这样也相当于换环境。”朔北又说, 但出口之后马上自行反驳, 片刻后,问江沅:“找人上门帮忙喂,怎么样?”
这个提议在理,江沅点头,打开手机翻通讯录。
朔北抬手点点他的手机屏幕:“找黄鸷, 他经营部门的, 不会突然跑去出任务, 而且他管理层, 每天都很闲。”
江沅立刻给黄鸷打电话。
根本没费口舌, 对方满口答应, 江沅道谢, 并认真嘱咐他:“两三天过去喂一次就可以了, 猫粮碗和水碗加满, 再把猫砂清理一下,如果猫砂不够, 就添点新的。”
黄鸷一听, 语气相当快乐:“这是让我暂时告别云养猫, 体验一把实体养猫的乐趣啊!我每天过去都可以!”
“那真是再好不过,感激不尽、感激不尽。”江沅一叠声道谢。
“嗨,说这些。”黄鸷大笑,“话又说回来,猫不是还要吃什么猫草、营养膏、化毛膏、妙鲜包、罐头吗?这些不喂?”
江沅本来没想这么麻烦,但黄鸷主动开口,便没有拒绝:“罐头两三天开一个,营养膏、化毛膏一周三次,挤五六厘米。猫草的作用跟化毛膏是一样的,不用重复。”
“是不是还要陪它玩耍?”黄鸷看起来云养猫养出了许多经验,“你那儿有逗猫棒吗?没有我自备一个过去!”
“随便扯根毛线就能逗了。”江沅道。
没想到黄鸷反驳得相当严肃:“那不行,猫的尊严都没有了,我给它买逗猫棒,绳子底下挂小鸟的那种。”
江沅:“……”
逗猫棒在于一个“逗”字,不一样很丢猫的尊严?
但他能说什么,只能说“行吧。”
“花甲猫就包在我身上了,保证陪它度过新家抑郁期!”黄鸷在那边拍胸脯保证,接着话锋一转:“不过你得给我一把钥匙。”
江沅:“我没换锁。”
黄鸷:“但我一不小心把所有备用钥匙都给你了,自己没留。”
“你作为房东,自己都不留钥匙的吗?”江沅有些疑惑。
“没必要留。我通常建议租客换锁,毕竟房子不是第一次出租,指不定上一任房客还有钥匙呢。”黄鸷解释。
但江沅想了一下,黄鸷当时并没这样建议他。
那边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忙道:“你那套我是第一次租,所以就没说!”
江沅“哦”了声,觉得他反应似乎有些太敏捷了,但又挑不出错,便道:“我把钥匙寄放在单位快递柜里。”
两人又聊了几句,江沅挂断电话,对朔北感慨:“他听起来相当热情。”
“你喂猫喂得可真细致。”朔北和他同时开口。
但他们语气不同,后者听上去酸不溜秋的,像打翻了醋瓶。
江沅假装没有听出来,四处张望风景:“细致吗?我已经很粗糙了,别的还隔三差五带去医院体检,洗牙、清理耳道污垢,修理毛发。”
“行吧。”朔北幽幽道。
他们按照原定的计划,先去朔北家收拾行李,再回江沅家。
从C市寄来的猫咪用品都到了,江沅的各类辅助性法术已经运用熟练,无需朔北帮助,独自便将那一堆东西搬上楼。
花甲猫知道那些是它的东西似的,兴奋得直叫。
江沅喂了猫,才回卧室收拾东西。
开辟随身空间后,行李箱已经失去作用,江沅丢了几件适合这个季节的X市的衣物到里面,转身来到充电宝前。
充电宝被他缩成了13寸笔记本大小,正安静地躺在懒人沙发上充电。
“电量快满了,不过你可以再带一个充电宝,在随身空间里给我充电。”充电宝里的神魂如是提议。
江沅“啧”了声:“用充电宝给充电宝充电,你还真是会利用物资。”
“如果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充电宝,这将形成一个永动的循环。”阿充语气一本正经。
“别贫,等这次任务结束,我有话要问你。”说这话的同时,江沅把充电插头拔掉,依照阿充的提议,给他接上了另一个充电宝。
阿充疑惑:“什么话,为什么不现在问?”
江沅扯起唇角笑了一下,但声音凉丝丝的:“我怕答案影响我心情。”
此言一出,不仅是阿充,连坐在客厅里假装看书的朔北,都眼皮一跳。
朔北看了眼表,离出发还有一段时间,他决定转移一下江沅的注意力。
这个时候,一只花甲猫经过客厅,但根据江沅对这猫的上心程度,朔北不敢招惹。他起身在客厅里转悠一圈,然后去厨房切了半个西瓜,榨成汁,端到沙发前的茶几上。
接下来,他掏出那截月之木的枝干,放到两杯西瓜汁中间。
“江沅。”朔北冲卧室里喊了声。
“什么事?”江沅问。
“有东西给你。”朔北道。
江沅正在合理安排修炼用充电宝和纯充电用的充电宝在随身空间里的位置,确保迷你型充电宝能够和等身充电宝良好链接,闻言头也不抬,又问:“什么东西?”
朔北不肯明说:“出来你就知道了。”
江沅挑了下眉。
半分钟后,江沅来到客厅,垂眼扫过茶几,当即一愣:“月之木?”
“嗯。”朔北示意他坐下。
江沅颜色浅淡的眼睛眨了眨,看向月之木,又看向朔北,如此循环往复数次,端起其中一杯西瓜汁,坐到朔北斜对面的位置上。
他小小抿了一口,尝试甜度,发现刚合适,于是喝掉半杯,然后才指着月之木问:“你给我?”话语之间,充满了不确定。
“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朔北眉眼间含了点笑。
“不对吧?不是东华的?”江沅轻轻拧眉。
“其实是你师父的,但当初,你师父将他留给了你。”
朔北很少主动对江沅说起往事,现在突然把这截月之木的枝干交给江沅,还说起归属问题,让江沅不由怀疑他另有目的。
不过江沅藏好了他的疑惑,只问:“我师父?”
“同时还是东华的师父,所以月之木的使用方法,他也知道。”朔北道。
江沅想了一会儿,说:“可你给我,有什么用?难不成月之木枝干和枝干、枝干与本体之间存在联系?”
“那样我早找到东华了。”朔北冷哼,尔后语气转回温和:“你的记忆,是在归还这截月之木吸收的灵气后,才渐渐恢复的。所以我在想,把它带在身边,或许对你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