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十六周的宝宝
房门被轻轻关上,房东太太表情复杂的脸消失在视野之中。
希瑞尔俯身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换了几个台之后找到了想看的东西。
屏幕左上角是星球日报的图标,里面拿着话筒站在事发地点侃侃而谈的记者竟然是克拉克的好朋友吉姆。
“新组建的少年正义联盟一直备受关注。今天，这群‘童子军’拯救了发生火灾的卡德摩斯实验室,并且发现了该实验室暗中进行人体基因实验的违法行为,他们拯救了目前数量尚不明确的基因试验品和几名受胁迫的科学家……根据实验室内部人员透露，该实验室的十三号试验品混合了超人与莱克斯·卢瑟的基因，而整个实验计划的思路都是莱克斯提出的,就连如何结合氪星人与地球人类的基因这个最大的难题也是莱克斯解决的,他们只是被莱克斯威逼利诱之下做了错事,希望检察院不要起诉……”
镜头在卡德摩斯实验室的门口缓缓掠过，少年正义联盟中性格最为成熟的海少侠走过来,试图跟记者交涉。
事发现场的画面便停止在这里。
“就是他吧,”希瑞尔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屏幕上那个和少正其他成员站在一起的男孩，转过头来，侧着身体看向克拉克,“看起来也有十四五岁了。”
屏幕上的那个黑发男孩看起来和超人有些相似,他的穿着一身白色套装,胸口上有一个血红的S型标志,表情颇为冷静，不像是个刚被拯救出来的受害者，反倒像是少年正义联盟的成员一样。
克拉克张口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愣在原地，还在默默消化着这个消息。
倒是希瑞尔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打了个岔：“怎么房东太太来找你，反而跑到我这里来敲门？这段时间你经常在我这里吗？”
克拉克回过神来，轻轻看了希瑞尔一眼：“我想在你回来之前把你的屋子重新装修好……装修队的工人最近一直在跟着工会闹罢工，经常还要上街游/行，所以我没事的时候就过来帮忙干活。”
作为一个从小就和父亲一起种地，会修各种农具和家具的乡下男孩，克拉克对这些东西都是熟手了，墙上的漆就是他前几天刚刚刷好的。
希瑞尔干脆关掉电视，从橱柜里拿出两个杯子，倒上了水，拉开椅子坐在桌子旁边。
“上次你不是发现孤独堡垒的氪星机器人程序曾经被人篡改过还丢了一瓶血样吗？当时我们都以为莱克斯·卢瑟是通过血样发现你的身体快要死亡的事情。现在看来，他做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
克拉克坐在希瑞尔的对面，喝了口水，想要冷静一下。
放下水杯，过了两秒，大个子长长叹了一口气，把脸埋在掌心中，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也大概猜到了，他是觉得我快死了，想要培养出另外一个氪星人掌控大都会……只是，这个孩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克拉克是个很重视亲情的人。
无论他的亲生父母还是养父母，都是非常善良的好人，特别是他的养父母，给了这个来自氪星的孤儿一个温暖的家庭。
在小时候，克拉克很早就发现自己和其他的小孩不一样，而这些不同之处，让他在学校和同龄人之间备受排挤和欺负。如果没有乔纳森和玛莎，他不知道要怎么度过那一段痛苦迷茫的时光。
所以，克拉克才会觉得不知道如何面对。
成为父亲，对他来说意味着爱，意味着要对另一个生命负责。
这个可怜的年轻人连一段稳定的亲密关系都还没有，又怎么可能去思考孩子的问题呢？
更别提这个孩子还是他的死对头制造出来用于对付他的。
“我猜蝙蝠侠那边应该已经安顿好那个孩子了，”希瑞尔的手指在桌面轻轻点了几下，“他还没有联系你，可能是想让你自己先整理清楚。”
克拉克抬起头来，皱着眉毛，蓝色的眼睛里翻滚着苦恼的情绪：“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希瑞尔挑了挑眉，嘴角翘起：“精灵都是从树木中出生的，我根本不会有孩子。”
克拉克：“…………”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他们同时收到了来自蝙蝠侠的信息。
关于“光明”的组建问题，蝙蝠侠有很多东西要和希瑞尔商量，现在发信息过来是为了约个方便的时间。
而超人收到的信息则很短。
[我把他收入了少年正义联盟，如果你想，可以来看他。]
克拉克的手放在桌面，久久没有挪动，他盯着水杯里剩下的几口水，眼睛眨都没眨。等到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希瑞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阳台上的风吹进了屋子里，卷起地面的灰尘。
—
希瑞尔今天刚好没事，索性就去了正义大厅，等着蝙蝠侠处理完了少年正义联盟擅自在卡德摩斯搞出来的事情，顺便在这里参观了一下。
看着蝙蝠侠训完了孩子，希瑞尔走了过去，“你什么时候组建了少年正义联盟？动作也太快了。”
大蝙蝠显然并不是一个叙旧的好人选，他只是很平淡地解释道：“地球需要更多的新力量。况且，这些孩子一个都不老实。”
希瑞尔笑了笑，准备拉着蝙蝠侠去楼上的会议室开会。但看着两人准备离开，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超人呢，他不来吗？”
希瑞尔转过身去，看到了那个男孩——身高比自己稍矮一点，估计有接近一米八了，那双漂亮的天蓝色眼睛和克拉克如出一辙，特别是那头浓密的黑发，看起来并没有遗传卢瑟的基因。他的脸庞已经有了男人的棱角，眉眼间却还是显得有些稚气，毕竟只是一个年龄只有十六周的宝宝。
“这就要看超人自己想不想来了。”希瑞尔不想哄骗小孩，如实说道。
“哦。”
对方的眼睛里明明充满了期待，却还是故作冷漠地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希瑞尔倒是对这个小孩有几分喜爱，他朝着对方伸出右手，笑眯眯地说道：“认识一下，我叫希瑞尔，是一个法师，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
少年望着精灵白皙的手心，攥紧了拳头，“我还没有人类名字。”
希瑞尔收回手来，“会有的。”
少年抿着嘴，点点头，装作不在意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