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早在亚历克斯他们还在拍摄天台戏份的时候，部分工作人员就已经来到这个他们向当地政府租赁过来的仓库搭建好拍摄现场，而这些人也都是马丁用惯了的老面孔，所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尼科尔森虽说是和马丁第一次合作，但是两人一见面就聊起了年轻时一起在派对上胡混的经历，亚历克斯远远的看过去，两人就像是多年熟稔的老友。

亚历克斯听说《无间行者》是从中国那儿买来的版权，而作为演员的布拉德皮特与那位香港导演有过合作，看在这份面子情，皮特以一个相对合理的价格买下它，那是03年的事，而皮特他有了这个点子，又是关于黑帮的题材，他自然就联系了马丁，可以说关于前期的准备，基本上都是皮特和詹妮弗这两个新手制作人不算太轻松的去做的，当然也包括了联系杰克尼科尔森来出演这个剧中戏份十分吃重的黑帮老大的角色。

而尼科尔森答应得很快，一方面他对于弗兰克这个角色很感兴趣，另一方面，他也很期待着和莱奥纳多与马特搭戏，没错，那时暂定了马特达蒙来出演科林，但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项目被暂停了一小段时间，因此马特的档期无法排开，人选换成了亚历克斯，虽说不至于辞演，但是在确认这个事实后，尼科尔森还是反问过一句：“他行吗？”

其实，就算有了茱莉的推荐，马丁当时也觉得他联系亚历克斯的这个举动会不会太过冲动，但是看了那天亚历克斯和莱奥纳多在华纳的试戏后，那种激烈的化学反应，使得马丁最后的一点怀疑都被打消。

然而那天尼科尔森本来也要前往，并且加入两个年轻小伙的试戏，但因为他的身体原因，不得不找他的私人医生做一些紧急的治疗，但好在一切都无大碍，这也是他这么晚才来到剧组的原因。

当然，这些私底下的声音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传到亚历克斯的耳朵里，就算有，他也不是很在意，毕竟马上要一起合作了，亚历克斯还是尝试着了解了过尼科尔森，毕竟这里是好莱坞，八卦传播得最快的地方，而关于这个被奥斯卡授予终身成就奖的伟大的演员无论是年轻的，还是现在的一些疯狂的事迹，都足以证明他不难相处。

只是当此刻，亚历克斯真正和尼科尔森见过面后，他也不免怀疑，自己说不定在某个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得罪过他。

尼科尔森已经结束了化妆，他的头发全部染成银白，穿着西装，身材是中年人的魁梧的他，大步流星的向他们走来的时候，那真是立刻就带上了一股黑帮头子的气质。

此刻他三个主演，还有一个扮演尼科尔森手下的配角，正聚在一起简短的对了下台词，就是在这里，亚历克斯隐隐的感觉尼科尔森对待他和莱奥纳多的不同，怎么说呢，就感觉尼科尔森像是在尽力的无视他，就好比他们台词对到了最后，尼科尔森先说完他的，而亚历克斯应该再接上一句，可是他却并不会等亚历克斯说完，就直接卷起剧本，道了声结束，随后便转身离开。

这样亚历克斯往往一句话还有半句卡在喉咙，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就只好硬生生的停在那儿，实在是有些憋气。

莱奥纳多拍了拍亚历克斯的肩膀，他冲前者笑了笑，示意自己并没什么。

由于晚上拍摄的镜头是弗兰克最终落网的一幕，黑社会和警方的火拼。而他们的技术顾问，在这部分戏份结束之前，在波士顿警局工作了30年的托马斯也会一直呆在现场。

还未轮到亚历克斯上戏，于是他就和为了替他的孙女向他要签名的托马斯随意的聊了会儿，托马斯笑着道：“我注意到你所有的姿势都很标准，也很规范，还有一些小细节，你很像个从警校出来的毕业生——”

“那是因为我有个朋友教了我这些，而且也是通过他的帮助，基本上我之前有一个月都在纽约陪他们巡逻什么的，当然，尽可能的不打扰他们的工作。”亚历克斯回复道。

“你是个敬业的演员，亚历克斯。”接着，托马斯再次开口，“不过我也可以猜测到你说的那位朋友是谁……”

“没错，美国队长，我知道他在你们当中的人气很高……”亚历克斯笑着道，只是还没等他说完，他的后脑勺猛地就被人来了那么一下，其实那并不痛，只是那太过突然，显得很是粗鲁，亚历克斯承认，那一瞬间他真的是恼火极了。

“嘿，男孩儿，停下你的闲聊，轮到我们了。”

于是等亚历克斯回过头看见是尼科尔森时，这几天真是受够了这个大胖子的阴阳怪气的亚历克斯咬紧了牙，在等会儿那场戏里，他已经得举着枪狠狠的朝尼科尔森的身上来那么几下。

第一场戏他们很顺利就过了，尼科尔森扮演的黑道头子弗兰克在被警方围堵之后，一个人远远的跑进了仓库里，他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他捂着他不断流血的伤口，拿起电话打给了科林。

渐渐的，弗兰克停下了他的脚步，因为他听见仓库里回荡着单调而清晰的铃声，科林穿着他的制服，握着手机走到了弗兰克的面前。

“嗨，弗兰克。”科林冷静的打了声招呼，他看着这个曾经在街区呼风唤雨，势力越来越大，甚至让警方都拿他头疼的黑帮头目，此刻只是带着一身的血窟窿，狼狈的，行将就木的跌坐在这儿，他甚至都没力气再站起来。

科林收敛了那点心神，还不到那个时候，还差一点儿，他走过去，扶着弗兰克的肩膀，问他：“他们已经知道我的事了吗？”

弗兰克喘息着，只要他一开口，就有鲜血不断的从他的口中涌出，他疲惫的摇了摇头：“不，不知道——只有我，而你知道的，我不会出卖你，这么多年来，我对你，就像是……”

科林松开他搭在弗兰克肩膀上的手，并不看他，只是将视线落在地面，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可是又好像有什么在下面翻涌，激烈的，不平的：“你想说，你对我就像是对待你的儿子？”

“对……你就像我的孩子，科林。”弗兰克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所以他不惜说出这样的话企图能打动科林。

科林笑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弗兰克，一字一顿的道：“你杀人、胡搞了一辈子，最后连个儿子都没有,现在告诉我，这就是你想要的——？”

被科林毫不掩饰的讥讽，以及带着愤怒的质问，弗兰克怒吼着冲前者举起了枪，然而科林比他的动作更快，巨大的一声枪响在这仓库里回荡着，弗兰克被击中的身体猛地痉挛了一下，他不敢置信看着胸前的血窟窿，最终瞪大了双眼，脸色灰白，缓缓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