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胖子一身的富态,穿着花衬衫和宽松的系带裤,眼尾带着皱纹,看模样差不多三四十岁了,和接触了新潮思想的年轻人不同,在他看来,男人就该睡香香软软的女人,抱着个大老爷们,不是变态是什么?
目前身上有水的,只有姐妹花和海月。
姐妹花模样漂亮,在场的男人不说全部,但多多少少都有点小心思,胖子晚上睡觉时,就色眯眯的盯着妹子的胸部瞅了好几眼。
而季安和海月呢?
一个模样俊秀的像个大明星,另一个长的像个姑娘家,一看就是没有运动锻炼过的富家公子哥。而且抢他们的东西,还不会有贪图美色的男人为此出头。
胖子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却没想到,这一开口就踢到了铁板。
季安平时性格很好,但胖子的话绝对是戳到了他的雷点,让他整个人都爆了,偏偏他又不善于和人吵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怼上去。
青年的身体柔韧性很好,一个快步插到胖子的脚下,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右手肘击,打到柔软的腹部,最后再来个过肩摔。
一百八十斤,圆的像个球一样的人,‘啪叽’一声,就被摔倒了地上。
整个过程动作流畅,一气呵成,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闭嘴,死胖子。”青年面沉如水,一只脚踩在胖子的胸口上,让他毫无反击之力,“小明的爷爷为什么活到九十九?因为他从不多管闲事。”
“你唔…咳咳咳……”
“喜欢谁,什么性别,和你无关。”季安脚下用力一分,“再有下次,我就直接……”他做了一个捏拳的动作,用身体代替语言。
胖子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脖子、手背……所有露出来的皮肤,都在疯狂的流汗,豆大的汗珠,很快就将他的衣服染湿,速度快的不正常。
靠。
季安心底暗骂一句,心慌意乱的收回脚,赶紧后退了两步。都忘了这家伙有问题了,这么两分钟的接触,不会被传染吧?
海月在后面扶住他,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了一眼胖子:“怎么了?”
“他的脸……”季安指向胖子,“那是什么鬼?”
红色的疹子从身后蔓延,瞬间爬满胖子的整张脸,一个个的鼓起,像是水泡一样,有的被他不小心弄破了,流出的恶心的淡粉色的液体,带着一股子类似于海水的腥臭味。
海月没说话,似乎也被吓愣了。
“水,给我水……我好渴啊!”胖子眼神茫然,显然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从地上爬起来,颤巍巍的朝姐妹花伸出手,“把你的水给我…我要水…”
姐妹花直面这般恐怖的场景,不约而同的发出尖叫:“啊啊啊啊!!!!”
不只是他们,其余所有人,看着这幅场景,都没办法保持淡定,他们急匆匆的朝后面退去,手掌不停的挥着,示意胖子赶紧走开,离远点。
“你这个怪物,滚啊!”
“天哪,会不会是传染病,昨天我们还睡在一个洞穴里,我们是不是也要死了。”
“闭嘴,你才死呢,疯女人。”
各种嘈杂的声音传来,人群乱糟糟成一团。或许是季安早有准备,他反而是其中最淡定的一个,他观察着人群,大多数人虽然害怕,但情绪还算稳定,唯有船长。
瞳孔紧缩,手指发抖,厚厚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像是见到了极端恐怖的东西。
他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季安想。
在众人的责骂声中,胖子看到了长满了破烂粉肉的双手,沿着手背往上,是一模一样的小臂……他颤抖着手去摸脸,粘腻的手感告诉了他一切。
“啊……嗬……”
尖叫声还没吐出,就被呕吐声代替,他张大嘴,从胃里吐出一大团粉色的、类似于果冻的东西。昨天山洞昏暗,人又迷迷糊糊的,季安看的不太清楚。
而眼下阳光明亮,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
那粉色东西,与其说是果冻,还不如说是卵。拇指大的一团,核心微黑,似乎有什么活物在游动,导致卵时不时颤动一下,被阳光暴晒后,很快就瘪成一团,没了活力。
季安:“??!!!”这特么还不如是传染病呢。
卵的数量很多,男人吐了一堆后,剩下的卵像是等不及似的,从他的鼻子、耳朵、眼睛……等一切能出来的地方挤出来。鲜血混着和卵流淌了一地,男人倒在地上,时不时颤动一下,显然是活不成了。
太恐怖了,这一切就像是在地狱。
季安头皮发麻,拉住海月的手跟着船长和人群狂奔,平和的丛林里,这一刻仿佛藏着不知名的危机,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小水潭,沿着一条小小的溪流缓缓流淌,船长率先停住脚步,叫住了众人:“停下,都停下,我们已经跑得够远了,现在休息一会儿,补充淡水。”
“唔……呜呜呜呜。”
“见鬼了,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我想回家呜呜呜。”
女人的啜泣声,男人的怒骂声以及角落里传来的呕吐声,让一切都变得乱糟糟的。
亲手接触过他的季安,更是恶心的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勉强的平定想要呕吐的愿望,跑到小溪的下游,反复的搓洗着双手,神情厌恶。
海月跟过来:“你还好吗?”
“说实话……”季安扯了扯嘴角,“……不怎么好。”
“很恶心?”
“是非常恶心!!”
“不至于吧,粉的……就…挺可爱。”海月皱着眉,显得有些委屈,又有点底气不足的心虚,“你就当做看到一团粉色的史莱姆就好了。”
季安思考片刻,代入无能,他委婉道:“我没有你那么强大的想象力。”
“……哦。”
海月显得有些郁闷,眼睁睁的看着青年将手背都搓红了,才松了一口气,他想了想,又找了另外一个话题:“刚刚他骂我们死变态时,你好像很生气。”
“没有人挨骂会不生气。”青年咕哝了一句,“不过我确实…唔…骂这个会比骂别的,让我更不舒服。”
“为什么?”
“我有个朋友,就喜欢男孩子,我觉得他挺正常的,说变态太过分了。”
海月:“很好的朋友。”
“嗯。”
“他在哪儿?”
季安抬头望天,神情平淡,眼底却带着浓浓的悲伤:“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很久了。”
那就是死了。海月捂嘴打了个哈欠,心里翻滚起的警惕褪去,表情重新慵懒起来,他蹭到青年的背后,见好就收:“那边好像吵起来了,要去看看吗?”
季安顺着他的话看去,只见船长以及唯一仅存的船员,正在努力的安抚着吵架的夫妻。